阮央定了定神,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都像是籠著慈祥柔光的老和尚,穩了穩剛剛心中乍起的慌亂,低頭不敢再直視眼前的菩薩,低低得道:「免貴姓阮,大師,我叫阮央,我……我帶來了我的生辰八字。」
「阮施主,你此前不願信,如今也不必信,生辰八字帶來也無意,貧僧不會為你解的。」
阮央聽到這句話,緊張得抬頭:「可……」
但是剛一開口又被眼前的人擺了擺手笑呵呵得說了:「阮施主心中有擾,貧僧知曉。但是胎兒是一命,一命一修行。貧僧道行太淺,也不敢有逆天改命之舉,施主要舍要留,全看施主你心中之意。」
「可……可我不能留,我現在不能留……」
阮央忽然之間雙眸就噙滿了眼淚,她微微搖著頭,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在一陣一陣得抽痛。
「那施主自己心意已決,又何須來問貧僧呢?世上千事萬擾由心起,施主此間韜晦苦熬,可卻迎來了如此饋贈,若是施主你不想要,那便就不要。」
寬厚沉穩的聲音帶著慈意響起在阮央的耳邊,卻像是撞鐘時可以盤遍整座山頭的響聲,響在了阮央的心裡。
她的臉色一白:「我……大師,求您了,給我解一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個孩子不該來,但是來了,我捨不得又不能留。我很痛苦,求您幫幫我……」
「罷了罷了,阮施主此間趕路來了便也來了,你便就給菩薩上三柱清香,而後坐在這蒲團上,聽貧僧給你誦經一段,靜一靜心吧。」
空乘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著她道。
阮央一怔,而後立刻作揖謝過空乘,然後就立刻燃上三柱香,上在了眼前的香爐里,最後雙手合十坐在了蒲團上。
空乘便就開始誦經了。
阮央坐在那裡聽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空乘的聲音沒有了,她低著頭睜開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個簽筒。
下意識得就伸手搖了起來。
「吧嗒」一聲,一根簽文落到了地上。
她手頓了頓想去拿又不敢去拿,最後還是身邊的空乘嘆息了一聲:「既然菩薩願給施主你召引,那便就取吧。」
然後阮央就把簽文拿了起來,上面寫了第三十二簽。
「大師……」
空乘接過這支簽,沉吟了一聲:「施主,此簽既不是上籤也不是下籤,它有一句可概括之。」
阮央眉心一跳:「什麼?」
「置之死地而後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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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央在荊山寺的廂房裡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直接就往劇組趕了。
到的時候是快中午的時候,她直接就去找了宮少秋,因為手機昨天本來電就沒有充滿,過了一晚早就低電量自動關機了,她去找宮少秋要跟充電線。
「你沒事兒吧?為什麼看起來臉色這麼差?」
「少廢話,快點給我充電器!」沒睡好又開了這麼久的車,要是還紅光煥發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而且最近她就覺得自己很容易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