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阮央那雙好看的淺褐色的眼睛，在話音落下一瞬間充滿了驚恐。

然後……然後無措加上這前所未有的刺激，破天荒得哭了。

被嚇哭了！

她向來無法無天，內心堅忍，再大再難的苦都咬著牙抗過來了，一滴眼淚也沒有掉過，但是在這時，憋不住了。

一邊伸手胡亂抹眼淚一邊抽噎著罵他：「你神經病！我不要！我包不起你。」

陸沉亭見她淚珠子滾下來，用了多少的力氣克制住要去哄她的衝動，就坐在那裡板著一張臉繼續跟她商量：「用不了你多少錢。」

「我沒錢！你走開！」

阮央被逼得三叉神經劇痛，沖著他大吼。

而陸沉亭黑著臉跟她對喊：「我倒貼總行了吧！」

「我也不要你的錢！」

「不行，錢和人你必須挑一樣！」

兩個人坐在床上，一個哭一個凶，就跟講價一模一樣。

區別在於，首長大人明顯是在強買強賣，而阮央竟然推拒不了。

阮央覺得人生21年，終於遇到了個讓她手足無措，毫無辦法的巨坎兒，她看著他這張無賴臉根本跨不過去這道坎兒了。

她第一次迷茫成這個樣子，愣坐在那裡，哭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想到辦法，就繼續哭。

抽噎著看著他，始終不敢相信：「你怎麼這樣？你怎麼能這樣？」

男人黑著臉咬著牙，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還不是你給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軟了下來，上前把她抱過來，就摟在自己的膝蓋上抱著，就像是抱著小女兒一樣得哄：「好了，不哭，你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高興還來不及，哭什麼？」

這話音一落，阮央一絕望，哭得更大聲了。

男人急了，有些慌張又有些著急，他特別想跟她心平氣和好好談一下，但是她這個樣子哭下去，怕是等不到她心平氣和他就要先心疼死，繳械投降了。於是他臉一虎：「再哭我現在扒光你衣服好好伺候你！」

阮央被成功得唬住了，身子一顫，不敢哭了，看著他有史以來第一次以凄哀的形象罵了他一句：「禽獸……」

陸沉亭滿意了，伸手從床頭柜上扯了紙巾，小心溫柔得給她擦掉臉上的眼淚，款款柔語，「好了，咱們吵也吵過了，商量也商量過了。我的立場標明得很清楚了，你的立場被我駁回沒得商量了。現在你回答我，要不要答應我？」

話才剛說完，就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小臉一怔之後又聚滿了絕望，他思忖了一下剛剛說的話，似乎是霸道專制沒商量了一些，於是他立刻又用再細緻溫柔的語氣彌補了：「你仔細想想，我現在又沒有要逼你一定要做我老婆，你先試試，不喜歡再退貨唄。我理解的，小姑娘找老公不都謹慎么？你先試試我腎好不好，再看看我人品，再驗一驗我真心。」

儼然一副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的表情。

末了，最後還說了一句：「你必須得試試，說了我也不要錢，不要房，就平常你給我買買衣服，偶爾做頓飯我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