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關潛褪去了當初的稚氣,漸漸有了幾分成熟的氣息。
但眉眼已經長開了,尖尖的下巴,鋒利的眸,看著越來越帥氣了,只不過一雙黑眸里透著一股深深的陰鬱與戾氣。
關桑桑一雙黑眸全是思念。
不過,手指才覆蓋上去,只見寶珠手機上的照片一張張全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寶珠驚呆了。
關桑桑自然明白是弟弟不想她招惹麻煩,被燭龍霆質問折磨吧。
「算了,這件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你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會引火燒身的。」她對寶珠道。
「好。」寶珠自然是聽她的。
關桑桑興緻缺缺地從外面回到了房間。
一回去,見初萄看著自己,一直盯著盯著就是不說話,讓人很不舒服。
「有事?沒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關桑桑道。
但,才轉身就聽到初萄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何德何能讓老大寵你?」初萄冷冷的質問不帶一絲情感,跟刀子一樣戳人心臟。
關桑桑不想回答。
「你如果害了老大,我這輩子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初萄狠絕道。
害燭龍霆?
關桑桑笑了。
她有什麼本事去害燭龍霆?
以她這文不行武不行的赤手空拳嗎?
她也不高興聽初萄的威脅。
決然轉身,關桑桑冷笑著道:「你如果愛慕你的老大,為什麼不表白?為什麼要悶在心裡,你覺得你像冷玖兒一樣深情,就可以打動燭龍霆?你錯了,你什麼也得不到。」
燭龍霆根本就是個冷血動物。
他不懂什麼叫愛,什麼叫情,什麼叫珍惜,什麼叫愛如潮水。
也許,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能打動他,但那個人一直沉睡,就像童話里的睡美人一樣,比如李雲月。
李雲月一天不蘇醒,燭龍霆一天也沒機會。
這個變態就把多餘的精力發泄在她身上,折磨她為樂,這樣的男人誰會喜歡,誰會愛上他?
跟他一起的女人絕對是到了八輩子血霉!
關桑桑邁開步伐回了房間。
夜晚時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想要從床上起來,卻看到一張臉,一張冰冷入骨的臉在視線里放大。
她一掙扎卻被一直大掌給按在了床上。
燭龍霆看著她,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眸底全是對她的審視,一種前所未有的審視,一種顯微鏡下的探視。
一寸一毫,一毫米一毫米。
這種熱度,這種細細密密的視線太有壓力,關桑桑有點承受不住。
她想要起身,卻被燭龍霆又一次給按了下去。
就在她想問他到底想幹嘛時,燭龍霆卻不管不顧地吻了下來。
唇瓣溫熱如烈酒,滾燙如燒開的油,嗞嗞冒著的全是男人無處安放的瘋狂與索取。
「唔~~~」
她低聲抗拒著,躲避著,但下巴卻被燭龍霆一把捏住,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溫度與索取。
扭動,像蛇一樣的扭動。
手撐在他的心口,阻止他繼續靠近她。
神魂顛倒,莫過於此。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要被他給吸走,一股股的暖流從腳底板一陣陣的往頭頂上亂竄,一隻邪惡的小獸在她心口不停地跳躍,蠱惑。
「唔~!」
她又哼了一聲。
燭龍霆快要被一道軟軟的觸感吞沒掉理智。
他回來的時候,一路開車,腦海里全是燭岑岑送來的那一套婚紗,全是她對他的叮囑與各種勸解。
愛她,就告訴她——
心口堵著一塊巨石,他難以啟齒,但看到她那張臉,嬌柔又動容的臉孔,他想,他應該還是愛她的……
既然如此,他就永遠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吧。
一想到這裡,一股轟炸的渴念就瘋狂地襲來了。
痛!
關桑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她不想要,一點點也不想要,但是男人根本不準備放過她,一次次地折磨著她。
生不如死!
可惜男人就像一隻不懂得饜足的怪獸。
她被怪獸吞噬個乾淨,毫無抵抗力,就這麼一次次地被吃干抹凈。
天明時分。
她以為像往常那樣,燭龍霆早早去了公司,然後她就像往常那樣繼續洗刷,滯留在浮光,但一轉頭卻看到了一張帥氣逼人又冰寒入骨的臉。
「你,你——」
好半天,關桑桑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刻的心情,實在太意外,也太難以接受。
畢竟,她從沒在清晨時分看到過燭龍霆剛睡醒的樣子,而這一刻,他卻在她身邊,一雙手臂還摟著她的腰身。
「怎麼,很意外?」燭龍霆的臉在陽光的投射下,顯得異常的透明,也柔和了他一貫的冷色調,帶著一道輕輕的柔和。
她想要問為什麼,但滑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嗯。」最終,她什麼也沒有說。
而燭龍霆看著她,見她淡漠的眸子里流淌著陽光,溫和的臉孔不帶溫度,卻有種難以形容的美妙。
心,卻有那麼一刻被蠱惑了。
他牽起她的手腕,說道:「我今天放假。」
「哦。」關桑桑沒有回應。
她一點也不想他放假。
放假能幹嘛呢?
他陪著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嗎?
一想到那種畫面,她就不寒而慄。
「起床,我帶你出去轉轉,一直悶在浮光有什麼趣味的?」燭龍霆突然道。
他揉著她一頭凌亂的髮絲,從床榻上站起身來。
「啊——」
關桑桑一下子叫了起來。
「怎麼?」燭龍霆回首皺眉問道。
關桑桑叫道:「你,你怎麼沒穿衣服?」
聽到她這句話,燭龍霆突然笑了,心情也沒來由地好。
他說道:「你先看看你自己。」
看看自己?
關桑桑一把掀開被子,看到了被子下的風光。
「啊啊啊——」
她一把抓住被子蓋住腦門子,臉頰發燙,不敢去看燭龍霆的眼眸。
這一刻的窘迫是無法形容。
燭龍霆心情大好地出去了,一出門見到七千在大廳里,說道:「吩咐下去,一切找計劃行事,誰也不許給我出紕漏,否則我宰了他!」
「是。」七千出去了。
關桑桑生無可戀地從床上爬起來,脖子上,身上到處都是燭龍霆留下的印記。
她怎麼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