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霆從醫院出來后沒有回浮光,他直接去了最近的一家武術館,進去就不顧三七二十一看到人就揍。
「啊啊,誰啊,這是誰啊,武力值爆表,快,快,把師傅叫出來——」
他一進來就把一眾學徒全部揍翻在地,一個個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
沒一會兒,從後院衝出一個身穿白色武術服的男人,二話不說衝上去就對上燭龍霆的拳頭。
嘭嘭嘭!
一通亂斗過後,被人喚作師傅的男人被打得嗷嗷大叫。
「燭龍霆,你又發什麼瘋,你既然有這個精力,還不如去幫你二弟把那群為非作歹的恐怖分子個抓咯,在我這裡出撒子氣麽。你發起瘋來,我哪裡是你的對手——求放過。」被燭龍霆纏住的朱瀟花真的快發瘋了。
自從燭龍霆8歲那一年毒發作,他經歷了一次重大的創傷,把他狠狠揍了一頓險些讓他丟了老命后,這傢伙好多年沒有發這麼大的火揍自己兄弟。
刺啦,燭龍霆一腳將院子里的一個架子給踹得稀爛,他一把揪住朱瀟花的衣領大聲吼道:「哪裡有恐怖分子,我去端了他們的老巢。」
七千一聽,心驚膽戰。
朱瀟花也是個不怕把事兒鬧大的,他扯開嘴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最近新聞都播報出來了,在花香城有幾個從M國退役來的特種兵,他們跟當地的一個組織黑吃黑鬧了起來,一怒之下,這群喪心病狂的狂徒把那個組織給團滅了,還燒傷搶掠還不囂張,但他們作戰一流,你二弟被派出去接這個任務,你看——」
話還沒說完,燭龍霆虎蟒的身子一轉就朝門外奔離。
看著這煞神離去,一屋子的人鬆了一口氣。
「師傅,我看他神志不清,似乎有點不正常啊,你這麼一誘導,萬一他胡攪蠻纏闖入殺地,豈不是害了他?」一人問道。
朱瀟花搖頭笑而不語。
燭家的人,非瘋即魔,燭龍霆這是魔障了,他若是不把心中的烈焰散掉,是無法從迷障中走出來的。
這一次剿敵的隊伍里,還有燭龍霆的弟弟燭羌,這兩人若是珠聯璧合,別說一大群的退役特種兵,饒是M國一個軍隊前來,也不一定能將兩兄弟給滅咯。
只是——
朱瀟花也是小有點擔心。
看燭龍霆剛才那模樣,貌似是陷入一個難以言說的黑洞中。
若。
他想了想,便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噯,岑姐,喂——」
手機才打通又被對方給掛斷了,他無力地搖頭,又不屈不撓地撥了第二次,第三次,最終電話那頭爆發出一陣怒吼聲。
「朱瀟花,你有病啊,一次次打我電話,腦子秀逗了嗎?」
接電話就好。
朱瀟花笑嘻嘻道:「岑姐,你二弟好像出了點事,你看你要不要……」
「十分鐘後到。」
電話很快就掛斷了。
而燭龍霆離開了武術館后,就邁開大步離開,直奔花香城。
他一下飛機,掃了一眼當地的地形,又拿出一個平板來,輸入一連串的代碼,沒一會兒就進入了一個數據網,等他掃了掃裡面的內容,他手一揮道:「招搖山。」
七千心頭一緊。
少爺這是準備送命嗎?
飛機直接飛向花香城的招搖山。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輛戰機在他們後面窮追不捨。
「前面的直升機請停止飛行,前方被封鎖,不許擅自進入。」
喇叭聲聲聲催人命。
燭龍霆二話不說,打開飛機門,腰間別了兩把槍,滑下鐵索就降落在密密麻麻的山林里消失了蹤影。
七千頭皮發麻。
他匆匆撥通了燭羌身邊的衛生員耗子的電話。
「喂,耗子,我家少爺單獨行動,進入了你們圍獵區,你跟三少爺通個氣吧。」他無奈地道。
等他掛斷手機,心卻緊緊地掬了起來。
這場糾葛該如何收場呢。
少爺雖然身經百戰,但他好多年沒有再戰鬥了,不管哪方面的能力都在倒退,加上上次的毒素沒有排除乾淨,一直擠壓在體內隨時會爆發。
一旦發作,別說進入緊張殘酷的戰鬥,哪怕是一發作,沒有得到及時的排毒,他都隨時有生命危險。
不過一個孩子而已,沒了,還可以再生。
少爺這樣不要命地作踐自己,真的好嗎?
與此同時,在一個地下深深的巨大洞穴里,兩個年輕的女孩也在經歷著九死一生的黑暗與磨難。
魔窟。
寶珠是第一次來,她聽說過這個暗無天日最黑暗的懲罰場地,她以為這輩子不會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她實際體驗一回。
關桑桑被燭龍霆的人直接從手術台上帶下來,身體里的血還沒流乾淨,一直在淅淅瀝瀝地流淌著。
幾個人架著她們兩人,一路打開一重又一重黑暗的鐵門,最後,進入了一個最黑暗最凄厲的圓形洞穴里。
洞穴里有著一道微弱的光線。
「進去吧。」幾個人毫不留情地將兩人丟進鐵籠子。
哐啷一聲。
鐵籠子被鎖上了。
「你們,你們這麼凶幹什麼?」寶珠一臉不忿地道。
幾個人笑了,大笑不止。
「哈哈,你們兩個的死期到了還不自知,知不知道來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的,少爺擺明是讓你們兩個死在這裡,等下次我們過來,就是來拿你們骨頭的時候。」
說著,幾個人就猖狂地大笑著離開了。
吭的一聲,一把匕首被丟了進來。
「這個是主管讓我給你的。」
人群里,有一個小骨架的男孩去而復返,他遞給寶珠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附在寶珠的耳邊低低說了一聲,就匆匆地再次轉身離開。
黑暗襲來。
關桑桑無力地躺在黑暗中,她腦海里閃現的都是燭龍霆雷霆之怒的血眸,看來他是真的想要捏死她。
這回,再也無力回天了。
自始至終,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找她生個孩子,但他意志堅定從未改變過。
孩子,想到那個還沒成型就消失的孩子,關桑桑忽而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難過。
那麼無辜,就像這一刻無力抗拒他的懲罰一樣。
不過也好,跟了燭龍霆的人多半沒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