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瀾花園。
歐南朵將綠珏一家五口接到了這邊來暫住。
綠珏原本想回M國,中途綠母有點事耽擱了,暫時來不了。
「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歐南朵一臉擔憂地看著綠珏。
原本以為好基友會難過,會悲傷地抱著她痛哭流涕。
不成想,綠珏跟爺們兒似地拍了拍心口。
「天塌不了。我還四個孩子,他們必須在我的保護下才能快樂的成長。」她堅強地道。
「你別逞強了,你就不難過嗎?看著顧瑀初那個混蛋帶著別的女人回家,還一口一個愛她要死要活的,你等的不就是他回來,跟他坦白你是個女人,你不是他的兄弟,你要跟他百年好合?」歐南朵說道。
綠珏是個女人!
「是啊,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不過呢,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誰知道會這樣呢?」她說道。
歐南朵一巴掌拍在她手臂上,無語凝噎道:「你跟我還撒謊,你騙得了我,騙得了你的心嗎?」
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掌,貼著綠珏的心臟位置。
強硬的眼眸漸漸柔下來,綠珏臉色漸漸被一絲絲的霧霾糾纏,露出剝掉外殼的軟弱來。
「那我又該怎麼辦呢?難道要去求著他對我負責嗎?」她語調惆悵,一絲痛楚慢慢地爬上心尖尖。
從高三就開始愛著那個男人,那個對她無心的男人。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連生四個孩子。
那又怎樣呢?
他說「我又沒讓她生」……
呵呵,好搞笑啊。
她今天的一切都像一場笑話一樣荒誕。
孩子沒讓她生,心沒讓她給,顧家沒讓她去承擔,一切的一切都跟她綠珏有什麼關係,她偏生要犯賤湊上去給人打臉。
「那,那也不能這麼算了。」歐南朵道。
她從歐少煌這邊聽說顧瑀初帶著一個女人回來,還是要結婚的那種,她人都要炸了。
怎麼可以這樣呢?
不是這樣的啊……
「他連熙熙都不記得了,更何況我呢?」綠珏說起這話時,說不盡的荒誕與好笑,甚至還有一絲對自己的嘲諷。
歐南朵也沉默了。
是啊,連顧瑀初自己深愛到寧願放棄一切的歐熙熙,他都可以忘得一乾二淨,更何況是一個占著「兄弟」名分的好友。
就算她為他生了孩子,為他承擔起顧家的一切,哪又怎樣呢?
要還的是「恩」,卻不是綠珏想要的「情」。
「孩子怎麼辦?」歐南朵心痛地道。
她替好友感覺到不值。
綠珏笑著摸了摸睡著的大綠小綠的臉頰,目光柔和地落在兩個小孩子的身上,緩緩道:「有孩子就足夠了,這輩子也沒打算結婚。我就守著我的孩子過生活了,其他的什麼也不要去想。」
「哎——」歐南朵嘆息一聲。
綠珏卻反過頭來安慰她道:「你傷心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我不會要的。」
讓他們情深意切,讓他們海誓山盟去吧。
最痛,最痛的莫過於將顧瑀初這個男人生生從心口上剜出去。
你若不愛,我便休。
綠珏現在也算是想明白了。
曾經,她想要牢牢地將顧瑀初抓在掌心裡,想要進入他的心間,聽到他對她說一些情話。
她也以為,等歐熙熙結婚了,他會收心,會將那種情深投到她的身上。
顯然的,這一切都沒可能了。
他回來了,他的心卻丟了,丟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
酒店。
顧瑀初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陽光,目光幽遠又深邃。
回眸,他看著床上躺著的莫淺淺。
「瑀初,我們明天就回去吧。」她說道。
「好。」
顧瑀初踏步走過來,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他抬頭看向她,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
「嗯。」莫淺淺一臉深情地看著他。
「我從阿七那邊聽說,我曾經中了一種毒,血都是黑色的,這輩子都不能要孩子……」他說道。
「什麼!!!」莫淺淺驚呆了。
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顧瑀初,一時之間沒辦法接受他說出的這個事。
「是的,所以我會去做個手術,這輩子都不能要孩子,不如我們以後——」顧瑀初還沒說完,就被莫淺淺一下子打斷了。
「可以治療,我們找醫生去治療好不好?我想要生一個你的孩子,難道你想我們一輩子沒有孩子嗎?萬一——」莫淺淺一臉慌張地道。
萬一,綠珏利用孩子將顧瑀初給套走了,她該怎麼辦啊。
顧瑀初眸色淡淡的。
他目光幽幽地看著她,一絲深邃綳著:「我那一次看到你,知道你曾經跟我有過兩次肌膚相親,你說那兩個晚上都是你,你難道沒懷孕?」
咯噔!
莫淺淺心一沉。
他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來了,難道有人跟他說過什麼嗎?
她心底的慌亂被強行壓下去,強自鎮定道:「你說什麼啊,女人也不是一次兩次就可以懷孕的啊,有時候體質決定的。」
「哦。你好好睡,我去抽兩根煙。」他站起身來。
「不要,不要走,好不好?瑀初,那一次有人追殺你,如果不是我們莫家人及時趕到,你就要被他們給抓走,也是我們莫家一直在背後挺你,才讓你安然地活下來,你不能對不起我——」她一把抱住臉就哭了。
顧瑀初有一絲的疲倦。
他說道:「淺淺,你知道的,我醒來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除了游輪上那一幕,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是我唯一記住的臉孔,憑著這個我也不會傷害你的……」
「哦,那好吧,你快點回來。」她抽噎著。
顧瑀初頷首離開了卧室。
看著他的背影,莫淺淺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好險。
他剛才是在懷疑她,幸好她沒露出馬腳來。
上次,顧瑀初從四處逃竄,被浮記會的一群殺手給團團圍住,他跟他們打鬥,在幹掉一批殺手后,一個殺手埋下的炸彈忽然爆炸。
他逃竄得及時沒有死,但頭部受傷導致他失去了記憶。
莫淺淺在醫院裡遇到他時,顧瑀初忽然道:「你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