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南朵在皇宮待了一會兒,她參加了伴娘禮儀的訓練。
儀式結束后,她就住在了皇宮裡。
歐家。
「什麼?你是說……」歐少煌看著手中的資料,很是震驚。
「少主,你最好定奪一下,如果婚禮被干擾了,也會危害到小小姐的。」莫森道。
歐少煌淡淡點頭。
「你們去安排吧。」
「是。」
等莫森一走,歐少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來到了窗戶邊,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來,抵在唇邊,點燃,深深吸一口。
恨不得將腦海里的小妮子也一起吸入肺腑之中。
他腦海里想起一個人來:顏儒風。
顏儒風和李敏兩個人,也許就像他和歐南朵。
最後,到底是什麼讓他拋棄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兒子呢?
這一段歷史,他在看到那一本漫畫書時,就一直在追查,可惜卻一直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
一切就像每一個人看到的那樣,顏儒風就是個沒擔當,愛不起的男人。
他愛了不該愛的人,最後又將心愛的人拋棄,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可他總覺得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想不到結果,他又狠吸了一口煙,淡白的煙霧漂浮在空氣中,環繞在他身前,就像這一刻他內心的浮絮。
福莎洛璃大婚……
他什麼時候可以給歐南朵一場婚禮?
一場不用顧忌任何人的婚禮呢?
煩躁狠狠沖著他的心,令他更是難以平靜。
這輩子未曾在什麼事上如此挫敗,唯獨在血緣這件事上,他毫無招架之力。
歐少煌掐滅煙頭,才邁開腳步,就看到了走進來的慕尚雲。
「二奶奶……」歐少煌輕呼。
面對著慕尚雲,他總是有一絲的愧疚。
脾氣也就比對任何人都要好。
慕尚雲走上前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歐家人該多好?
哎,是南朵沒有這個命。
她心底一聲嘆息。
「少煌,我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或許你該好好調查一下。」她說道。
歐少煌一臉凝重嚴肅,說道:「二奶奶請說。」
「歐家一直有人暗中想要害死南朵,到底是誰,我想要你去查一下,如果南朵未來要在外面讀書,就很不安全,我擔心她會被人傷害。」慕尚雲說道。
「好,我會不惜一切也要查出來的,您放心,南朵不會出事的。」歐少煌道。
慕尚雲點頭。
她心底想到他一個人承受的重擔,唇瓣兒翕動:「其實,南朵她……」
「南朵怎麼了?」歐少煌意識到有問題。
「沒什麼,我是說南朵一直拿你當最親最親的人,你也希望她未來嫁個好人,對不對?」慕尚雲話頭一轉,心底一狠就說了出來。
沉默如簧。
晃晃悠悠的情緒彈起在兩個人心上。
歐少煌被她的話激出深重的愧疚與負罪。
他眸底閃爍著一絲掙扎與痛苦。
好半晌,他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少煌,你是南朵生命里唯一的出色的男性,也是像父親一樣愛護著她,有時候她不懂事,我希望你能帶著她走一條明路。」慕尚雲又道。
歐少煌的心狠狠一道重擊傳來,一陣陣的鈍痛遍布了整顆心。
他臉色龜裂,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參加福莎皇室的婚禮,你在婚禮上多看著她一下,希望她不要出錯。」慕尚雲道。
她接到了南朵的消息,說要參加福莎洛璃的婚禮,當人家的伴娘。
自從離開了歐家堡,她已經不具備去參加婚禮的資格,也不想去,但歐少煌肯定是要去的。
「好。」歐少煌嗓音沉悶如野草。
慕尚雲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出了他的辦公室。
她相信,歐少煌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待她一走,歐少煌身子一跌,坐在沙發上,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室內很快就被白色的煙霧給覆蓋了。
煙頭堆積在煙灰缸上,裊裊冒著火氣。
清冷的身影坐在煙霧中,有著說不盡的荒涼,就像孤獨又頑固地長在沙漠上的一顆駱駝刺。
他身子一靠,依靠在沙發背上。
「少煌,姑姑想你了,你想了我沒?」
一股心痛狠狠地沖了他的眼,他的心。
更深層次的狠辣在他心肝兒上炸開一道豁口。
他想也不想的,匆匆拿起椅子背上的西裝就出了門。
皇宮。
歐南朵在自己的卧室睡覺。
她睡不著,想著福莎洛璃的落寞,沈潛期待興奮,她心底就不舒服。
這會兒,她腦海里全是歐少煌的身影。
那道清冷又魅力四射的影兒,刻入她心靈深處的影子。
抱著手臂,就像抱著他一樣。
她閉上眼,放空腦門子,想象著他在身邊……
一隻手在撫她的腳丫。
她猛地一把按開床頭燈。
不等她驚叫出聲,就看到站在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歐少煌。
「你,你怎麼進來的?」歐南朵驚呼。
歐少煌眸底全是黑沉黑沉的如深淵一般的戾氣,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知道她想什麼那麼入神,他翻窗進入,她恍然未覺。
但這一刻,他想要她!
想要狠狠地要她。
一分一秒也忍不住。
於是,他也這麼做了。
「你,你幹嘛猴急猴急的?」歐南朵感受到男人的急切,她疑惑地問。
該不會是憋得太狠了吧?
她忍住吃吃的笑,手落在他後背上。
沒有多少的準備工作,他也沒有帶上小雨衣,一進來,她痛得齜牙。
歐少煌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一言不發。
身子就像吃了過多葯獅子,以一種不可言喻的速度迅猛攻擊著。
「你,你別這樣啊,我明天還要當伴娘呢,害得我明天不能起床,你就開心了嗎?」歐南朵拍打著他的後背。
歐少煌卻不知停止一樣地動著。
他臉色黑得可怕。
在歐南朵快要發飆時,他幽幽地道:「你後悔嗎?」
後悔跟了他,後悔兩個人一起下地獄,卻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總是這樣偷偷的,或許還要一輩子這樣下去。
歐南朵身子骨一扭,一下就翻身上來。
她對著他的眼,認真道:「誰後悔誰孫子!」
她不悔!
從來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