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南江飯店事件后,歐南朵這段時間回來得很晚,基本上都是在學校上晚自習,再由江夏來接送回家。
歐少煌一直沒有回歐家堡。
他人在外地出差。
一切看起來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歐志峰一開始還嚴加看管兩個人,甚至派人去歐南朵和歐少煌的房間里查看,還把兩人的窗戶仔仔細細排查一遍,看兩人是否暗度陳倉。
一段時間的高嚴格的追查,並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他也就漸漸放鬆警惕了。
這一天放學后,歐南朵照常由江夏帶著回了歐家堡。
她一進門,才邁開腳步,看到門邊大鞋柜上擺放著一雙皮鞋。
是歐少煌的!
一顆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跳躍速度。
她亦步亦趨地往門內走,一雙眼睛假裝不經意看風景,卻在四處搜尋屬於她的那一道風景線。
煌兒,你在哪兒?
他知道她想他了嗎?
邁開腳丫子走到了大廳里。
水晶燈照耀了一方天地,也照亮了客廳沙發上坐著看報紙的男子。
歐少煌一如既往地清冷通透,坐在沙發上,架起一隻腿,成熟內斂,強大如鬥士,令少女的心怦然而動。
「南朵,你回來了,跟你說件事,你過來坐。」歐志峰走過來。
咦?
這麼親切——
歐南朵幾乎要掏耳朵了,不過她沒有發出這個動作,幾步就跨過來,坐在沙發上。
「大哥,什麼事兒?」她坐在沙發上,強行讓自己將目光對上歐志峰。
她的心早已飄向坐在報紙後面的男人身上,抑制不住地想要去看他。
想看看他這一段時間過得好不好,想摸摸他的臉,看他臉上線條是不是更鋒利了,鎖骨更突出……
但她不能。
歐志峰虎視眈眈的。
他眸底的審視,饒是個瞎子也看出來了。
她又不是傻妞,怎麼沒瞧出他的試探。
歐少煌倒是好,一直那麼平靜,連翻報紙的動作也是一貫的優雅得體,並沒有一絲地紊亂。
「是這樣的,最近有個朋友推薦我一個培訓機構,機構里的學生全部考一類大學,你要不要去報一個,學校不用去了。」歐志峰說道。
學校里學習,也就這樣了,再想提高一點,也沒什麼其他可能性了。
他還有一個私心在裡面,這件事還不好直接跟歐南朵講,也沒有跟兒子說,先秘密進行一段時間再看看情況。
歐南朵想了想,說道:「在哪裡?」
「西城,南城的邊上。你別看是在西城就小瞧了他,這家機構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收人進去的,收的學生水平還必須達到他們學校的標準才放行的。」歐志峰說道。
西城……
歐南朵忽然明白了。
老頭兒是想分開她和少煌。
在她準備反駁時,歐少煌淡淡抬頭,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看向歐志峰,說道:「西城那邊的天炎嗎?」
歐志峰一愣:「你知道?」
「嗯,是個不錯的機構,也是政府大力支持的唯一一家私人公司。倒是值得考慮。」歐少煌淡然道。
臨沒了,他淡如芳華的眸子掃了一眼詫異的歐南朵。
「行了,我今晚在家住一晚,明天我就要動身去A國,尋找二叔的蹤跡了,這件事必須由我親自負責。」他說道。
報紙被他扔在桌面上,高大的身影站起來,擋住了歐南朵身前明亮的光線。
她抬起眸子,不經意間看到了歐少煌朝她比出的一顆心的手勢。
哇啦啦,歐南朵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大哥,行啊,我去就是。」歐南朵笑著道。
這話一出,歐志峰連連點頭,興奮不已。
計劃總算實施到第一步了。
只要歐南朵去了西城,就可以跟少煌分開了。
第二步,半年後,歐南朵考上大學,他會送她去國外。
天炎的對接計劃里,有跟M國對接的一所大學。
不過這件事暫時不能讓歐南朵知道,等她進了學校,到時候在他的安排下,會有人給她上思想教育課。
不去M國,也得去。
分開個四五年,到時候歐南朵在國外,少煌就結婚生子了,等她回來也差不多該結婚了,再怎麼傳緋聞,也是鬧不出什麼是非來的。
歐志峰算盤打得嗶嗶作響。
歐南朵跳著回到了房間。
她一回去,將書包一扔,就躺在了床上。
一上去,底下就有動靜了。
沒一會兒,一個人就將她緊緊壓在床板上,禁錮住。
「哼——」歐南朵對著他撒嬌,「那麼久不理我,你是不是不想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雖然明白是情非得已,可是一看到他,又想他,又委屈。
歐少煌抱住她的身子,唇瓣兒跟雨點似地砸下來。
嗓音又深沉又嘶啞:「小東西,想死你了。」
這句表達愛意的話一出,歐南朵的一顆心就算有多硬也融化個乾淨。
她跟小蛇一樣纏繞著他。
想到上次被餵了葯,她臉頰紅彤彤的,脖子也帶著一股子血色。
「上次的葯身體沒有完全消化掉,我一想起你,就會渾身出汗。」她嗓音柔和。
這會兒,他在她之上,身體才一碰到她,渾身的汗珠兒就不停地往外冒,就算是大冬天的,也是止不住奔襲之勢。
歐少煌從她身上嗅到了一股少女的馨香,這就像是進入他神魂深處的葯,令他的魂魄不受控制地想要她。
「磨人的小東西,我真的要被你害死。」他點著她的鼻子。
他的葯豈是一般的方法可以解除的?
這些日子,承受的苦楚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他之所以一直不出現就是因為身體里的藥效太強烈。
他絲毫不懷疑,只要看到了這妮子,在一起相處超過半小時,他就會化作猛獸,不顧一切地將她吞吃入腹。
那種強烈到爆炸的吶喊聲,連神智都控制不住。
剛才,在客廳里。
天人交戰的辛苦,又豈是他們兩個能感受得到的。
看似在悠閑地看報紙,可身體里的火與理智一直不停歇地交戰,戰火紛飛,令他每一道眼神,每一絲目光都跟淬了毒一樣,刺痛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