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少煌接過本子。
在習題本上,是一幅幅的漫畫。
線條流暢,畫面清晰可見,人物神情逼真,連動作也惟妙惟肖,尤其是大床上的那一幅畫面,簡直了。
歐南朵臉蛋兒爆紅。
她無地自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饒是她平時嘴皮子利索,又喜歡撩人,臉皮厚實,可當她把藏得很牢實的秘密放在歐少煌眼皮子底下時,一顆心依舊進入燒烤模式。
漫畫是顏舫給得文本,她腦海里的構思。
這幾幅畫面,是男主洪時帶著一個小女孩在曠野里研討男女之間秘密的「大事兒」。
不過顏舫故事裡,並沒有具體的內容,她繪製的是行知的那幾幅。
行知的畫是有色彩的。
她平時畫污畫習慣了,筆下一個沒剎住,也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班主任看向歐少煌,說道:「青春期對男女這點事好奇是正常的,不過大家都是試探性地去了解,並不會將之這麼直接地畫下來,表現得這麼直接,我從教20年來,從未遇到過。鑒於事件的嚴重性,南朵叔叔,我希望你帶她回去好好反省兩天。」
如果把持不住自己,班主任不希望班級發生什麼醜事。
話里話外的警告很分明了。
歐少煌眉頭微微一皺。
他淡漠又慵懶的語氣隨之而來。
「好。」
說著,他也不顧身後歐南朵的反應,轉身就朝外走去。
他一走,歐南朵愣住了。
什麼鬼?
班主任也愣住。
她還以為歐少煌至少會表個態什麼地,沒想到他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離開了,這讓人心更沒底了。
「還不滾出來。」
歐少煌的爆喝在門邊炸開。
他嗜血的眸子落在歐南朵的身上。
這一幕別提多可怕了。
歐南朵期期艾艾地看向老師,見老師露出滿意的笑,她恨死了。
不得不挪開步伐,戰戰兢兢地跟上歐少煌的腳步,離開了辦公室。
他們一走,班主任笑了。
她自言自語道:「還以為這家長不負責,看來是個不錯的。」
學校外的福莎豪車裡。
「滾上來。」
黑洞洞的車裡,傳來歐少煌的威嚇。
歐南朵心底一陣發慌。
她硬著頭皮就進去了。
啪地一聲,車廂被關上。
寬闊又豪氣的車廂里,漆黑一片,黑色的帘子被放下,駕駛座椅後方的帘子也被放下,光線無處可藏。
歐南朵坐在真皮沙發椅上,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能見到歐少煌的身影。
他孤寂又冷漠地依靠在座椅上。
流暢的側影別提多孤傲,矜貴。
這一刻,他就像一隻沉睡的雄獅,一旦蘇醒,隨時會發動攻擊。
想到他爆發的怒火,歐南朵決定先發制人。
她一把撲過去抱住他的腰身。
「大侄子,姑姑想你了~~~你好狠的心,這麼久不見我。」歐南朵撒嬌的語氣軟萌軟萌的,像一隻無害的兔子。
「滾開。」歐少煌嘶聲道。
他語氣里壓抑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
歐南朵死死抱著他,就是不鬆手。
她道:「你就為了我畫那幾張畫就生氣嗎?這點點小事,你就要排斥到這等地步?」
男人心,海底針。
她猜不透了。
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她倔強地不鬆手。
就算他要動粗,她也不會放開他的。
歐少煌動了幾次,卻無法擺脫她的手臂,又擔心會傷到她,語氣便變得沉重又艱澀。
「怎麼,你要把臉丟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
他不再是一根冰冷沒有感情的冰柱子。
語氣里的火氣也是充滿人情味兒的。
歐南朵將腦袋依偎在他懷裡,跟兔兒一樣拱著他的懷抱。
「不就是兩幅畫嗎?又沒真干過那種事不就行了嗎?」她一臉無所謂道。
不過心裡的想法卻不一樣。
只要跟他做一回那種事,她不怕被人點著鼻子罵。
腦海里想著,手下就開始動了。
一隻爪子很快就踏入他的領地。
小手兒胡亂地抓著,跟撓痒痒一樣沒有輕重,完全不懂得什麼叫真正地挑~~情兒。
她沒輕沒重地撩他,終於將他惹惱了。
猛地一下就翻身上來,將她壓在寬闊的沙發上。
如蘇醒的狂獅,他龐大身軀覆蓋了她所有視線。
身軀貼合而來。
壓制,強勢地壓制。
歐南朵動彈不得。
他唇瓣就勢狠狠吻住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落在她的身上。
嘶~~嘶,疼。
歐南朵快要被他啃得發麻。
這傢伙不對勁啊。
怎麼有種說不清的怒火與酸澀。
這股熱烈又轟炸式的情動,應該不是被她漫畫刺激到了吧。
烈火蔓延,很快就燒到雷區。
她身體早已被他一次次的開啟,變得十分敏銳。
雖然沒有打開最後一層的神秘面紗,這一刻也經不起他的一番點火。
「少煌——,嗚,不如,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她手臂兒一伸就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緊緊抱住,臉靠上他的胸膛。
冷氣驟然襲來。
歐少煌一下子就抽開身軀。
他打開車後座里的燈。
光芒閃耀,一下子就逼得歐南朵睜不開眼。
她連忙閉上黑眸,語氣發抖。
「你,你幹嘛啊?」歐南朵沒好氣道。
人家都這樣了,放在蒸鍋里蒸熟了,送到他嘴邊,他卻一再地拒絕她,將她推開。
歐南朵一下子就來氣了。
她看向他,問道:「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歐少煌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皺巴巴的衣服,纖長又凌厲的手指豎起領子。
一張前一刻還燃著烈焰的臉,這會兒冷漠如斯。
如果不是衣服上的褶皺,都完全想象不到剛才發飆的男人就是他。
「我們之間,如果一直保持著原本該有的關係,比情人還要牢固,你也該收拾一番,別再胡思亂想。」他冷聲道。
不要。
不要!
歐南朵搖頭。
「我對自己的親人,會比女人更好。」
不!
不是的。
歐南朵不相信。
「南朵,你聽清楚了,如果你再這麼沒臉沒皮地勾搭我,我會把你送到國外接受深造,就算我現在不娶妻。也終究會娶,娶一個適合的女人做歐家主母。而不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更不應該是自己的姑姑。懂嗎?」
從未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歐南朵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滔滔不絕的話。
滔滔不絕地刺傷著她的心。
決絕又犀利。
「收心。熄心。」他又道。
歐南朵不信。
她抱著頭道:「不,我不相信,那你剛才還想上了我,之前可以理解你是吃了葯,這一次呢?我逼了你嗎?難道不是你喜歡我,才對我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