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輪揚起手,對著顧瑀初道:「今日之仇,你就等著吧。」
咻一聲!
在墨輪被手下人快速撤走後,天空中飛來一枚細微的飛鏢,直接抄歐熙熙射去。
顧瑀初是最清楚墨輪這種毒鏢的厲害。
他也是在墨輪的培訓下,對這種狀如針蠅的小飛鏢最是敏銳。
徒手,他就接住了飛鏢。
嘀嗒一聲。
顧瑀初拿起手中的手機。
「顧瑀初,你個叛徒,你敢對我不敬,在你抓住我的衣服時,我就用手帕上的毒血摸在衣服上,只要你手有破損的,你就會中毒。」
一滴血沿著手指滴落。
他仔細一看,竟然被飛鏢給射傷了,而傷口的血也快速地成為黑色。
不好!
他連忙將手插入褲子口袋裡。
一旦中了墨輪的毒,後代就會天生智商低下……
墨輪手底下的小鈴鐺還是最開始的作品,唯一智商正常的孩子。
他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
看來,這是老天爺不讓他跟熙熙公主在一起了。
歐熙熙那麼喜歡孩子,她若是生下一個智障兒來,天知道會不會鬱鬱寡歡。
一行人回到了皇宮大殿里。
顧瑀初臨進大門時,他卻止步不前,對著歐熙熙道:「我要走了,你明天可以來機場送我嗎?」
邁開腳步的歐熙熙一愣。
她轉身看向他,不解道:「為什麼要走呢?」
不是好好的嗎?
而且他在國內待著,不是更安全嗎?
墨輪那個變態誰知道什麼時候發瘋,做出什麼可怕的事兒來。
顧家的實力大部分在Z國,他一走,豈不是羊入虎口麽。
聽小鈴鐺說,墨輪的人哪裡都有。
顧瑀初將西裝往肩膀一甩,唇角斜斜掛起,勾出一抹邪魅的笑。
「顧忌你男人?哈哈哈,我之前說喜歡你的話,都是騙騙你的,你這小丫頭這麼好騙,給我倒是增添了不少的樂趣。」他一隻手自始至終都插在褲口袋裡。
滕九延走過來。
他眉眼裡流露著淡淡的意味。
「去吧,送送他也好,免得再糾纏不清。」他道。
清冷的話語里,卻話中有話。
要說顧瑀初的喜歡是騙人的,那不得不說,這傢伙天生就是個戲子。
念在他救過熙熙一次,他給顧瑀初一個機會。
他愛的女人,心不在對方身上,就算是顧瑀初再怎麼勾搭,也是勾不走的,這一點滕九延在這一次也看出來了。
歐少煌走了出來,看著顧瑀初道:「你最好想清楚。」
「沒什麼不清楚的,我們顧家盛極一時,也該轉型了。」他說道。
歐熙熙聽不懂他們之間的機鋒,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
現在看著顧瑀初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為了救她,不惜得罪墨輪那個變態,恐怕今後都會時常有麻煩惹上身來。
「好,我答應你,明天去送你。」歐熙熙說道。
顧瑀初看向滕九延,對他道:「你可以不要跟來嗎?我不會拐帶你女人,你儘管放心。」
滕九延沒有回答。
但他平淡的眸色里有著數不清的色彩。
隨後,他走到顧瑀初身邊,拍著他肩膀道:「若你對老子女人沒什麼想法,我們倒是可以做兄弟。」
有想法……那就什麼也別談了。
「哈哈哈,哈哈哈——」顧瑀初笑了。
他甩一甩衣服,轉身離開。
「我顧瑀初得滕九延一句話,值了。」
江山萬里,豪言壯志猶在。
顧家。
顧瑀初把整個家族即將要轉業的頭號文件下放,引來各個頭目的反彈,但是他拿著刀子對著眾人腦子,大聲道:「你們想被浮記會給除名嗎?不想就給我轉,跟著皇室混,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雷霆手段之下,一眾人總算是被他製得服服帖帖。
等事情忙完后,他一個人躺在空曠的房間沙發上,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他心底的那一道影子。
「我的熙熙公主……」
他低喃著,一股錐心之痛隨之而來。
拿出一把刀子,割了一下手腕。
黑色的血流淌而來。
果然被墨輪給陷害了。
「少爺,您又何必呢?為了一個熙熙公主——」
啪!
噗通!
顧瑀初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阿七臉上,又是一腳,將阿七踹得跪倒在地板上。
「敢說熙熙一句不好,我揍死你!」
「少爺!」阿七大叫。
顧瑀初這是瘋魔了嗎?
顧家世代基業,從沒出過一個情種,每一代人都汲汲營營地固守地盤,打江山,可說是冷血又無情。
偏偏到顧瑀初身上,不愛江山愛美人。
問題是,還是個心裡有人地女人。
靜怡公主恐怕連個正眼也沒給過他吧。
現在顧瑀初還中毒,這種毒他阿七很清楚,就是墨輪中的毒,終身不得解。
「原本我還是有機會的,只是如今再也沒了……」顧瑀初嘴裡全是苦澀。
他眸底藏著一抹濃郁得化不開的深情。
既然不能在一起,他用餘生來愛她,也夠了。
因為愛她,所以遠離她,不靠近她。
遠遠看著她幸福,他就開心。
四年來,他一直守護在小傻瓜的身邊,看著她一步步成長起來,看著她始終澄澈的雙眸,他愈發地沉迷,愈發地不可自拔。
不能捨棄,那就永遠把愛塵封在心底吧,無聲的守望也是一種愛,雖然他以前不懂,但是這一次他總算明白過來。
「滾出去!不要把我中毒的事透露出去,否則我就殺了你!」
「是。」
阿七站起身來,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顧瑀初一口血吐出來,都是黑色的。
好狠的毒!
他帶著人在墨輪身邊,研究了七八年,至今都沒有任何配方解開這個毒,連到底是什麼毒,他們都查不出來。
只是知道,中毒者終生無法孕育健康的後代,世世代代生的都是智商低下的孩子。
看來,顧家要絕後了!
顧瑀初苦笑一聲。
他不能生出那麼多弱智來。
就算萬中有幸,生一個像小鈴鐺那樣正常的孩子,可這種機率跟中大獎一樣,他賭不起,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後代蠢笨如豬。
天明時分,他休整一番,拿著機票,拖著一個行李箱就去了機場。
在飛機場的大門口,站著一個勾他魂兒的女人。
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邊,一雙美麗的眸子四處查看,似乎想看看他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