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走向落幕,整個馬場,就兩個人!
牧師被小野親自開車送走。
滕九延抱著金熙熙走向馬場被紅色喜綢子纏滿的喜房裡。
穿著婚紗的金熙熙,笑臉如螢火。
她喜氣遍布的眸子,掛著幾許激動,閃耀著金色的陽光。
他抱著她的手臂強勁有力。
他邁動的步伐,穩健堅定不移。
最終兩人進入那個被紅色交纏的房間里。
滕九延將她放在床上,低聲道:「我們在這裡洞房!」
儀式一件不能少。
金熙熙臉蛋兒嬌羞。
她微微頷首,蜜色的唇瓣水潤光澤,如蜜糖一般甜潤。
哐啷一聲。
外面傳來一聲激烈的響聲。
金熙熙就要坐起身來。
「你等等,我去看看。」滕九延按住她。
「嗯。」金熙熙又躺下來。
吱呀一聲,男人走了出去。
她躺在床上,一臉激動的神色。
這時候,門又響起。
「老公——」
金熙熙驚喜地看向門邊。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滾出去,滾出去啊!」她驚恐地大叫。
門邊站著一個男人。
「怎麼?看到我,不喜歡嗎?那麼現在,我給你看一場記憶,不過呢,等你看過,我又會讓你很快忘記掉,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笑得癲狂。
叮叮噹噹!
鈴聲響起。
金熙熙頭痛欲裂。
「%¥¥#%」男人嘴裡吐出一連串的話語。
往事一件件湧上腦海里。
「紅叔叔,你真的是紅叔叔嗎?」她稚嫩的嗓音透著一股青澀。
「當然,我是紅叔叔啊,你記住,今後我會來找你,等我來的時候,就是你還債的一天,你的命從此以後是屬於我,而不是你父母。你若是敢違背我的命令,不僅你得死,你的母親,你的愛人,你的一切,我都會剝奪……」
那時候的她,並不懂紅叔叔在說什麼。
但今天她全明白了。
竟然是他!
紅鬼並不是洪晨光!
紅叔叔鎖了她三層的記憶。
當初,莫寒兒解開的,不過是第一層而已。
這一層記憶被紅叔叔干擾,讓她看到的是洪晨光的臉,以為救她的人是洪晨光,事實並不是如此,而是眼前的男人。
他醫術超群,是一匹潛藏在暗處的野狼。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干?」她嘶吼著。
男人冷笑:「為什麼?哈哈哈,為什麼?真是好笑至極。我是來收債的,這一切都是你們虧欠我的,我要一一奪回屬於我的榮耀,我看著你們每一個人痛苦,才是我最大的快樂。」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金熙熙喊道。
男人道:「是,我是瘋了,我早瘋了。在被他們折磨的時候,我就瘋了,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原本我是想把滕九延一次性捏死,但讓他死掉,太便宜他了。讓他痛苦,讓他承受失去你的痛苦,跟他不愛的人同床共枕,才是我最大的快樂,才能找到報復的快//感。」
「熙熙——」
門外傳來一道呼聲。
男人在她耳邊打了一道響指,又說了一句話。
金熙熙感覺腦海里的記憶被抽走。
「不要,不要啊——」
她低吟著。
可惜,一切都晚了。
意識一個困頓,就徹底流走了。
眼睛一黑,她就進入無邊的黑夜。
滕九延推門,卻聽到男人的嗓音。
「熙熙,這把刀子給你,你要親手殺了你和滕九延的孽子,他不該來到世上,他該死,等你的兒子被殺,你再把這些藥粉下到唐梔雅的飯里,讓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是,紅叔。」
「記住,滕九延我會親自收拾,你暫時不用動他,把他身邊最愛的人都弄死掉就行了,身為我紅鬼的第一門徒,恢復記憶后,才是你行使使命的時刻。」
「嗯,我知道了。」
「你會心疼嗎?」
「不,我以前會心疼,但我一直都是你的弟子,那以前都是虛假的,我對滕九延的愛也是假的,但只要我恢復記憶,恨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心軟,心疼呢?」
「很好,你收起刀子和藥粉,記得一定要下手,這時候滕九延是最弱的時刻,現在是最佳時期。」
「是,紅叔叔。」
哐地一聲巨響。
房間的門被一腳踢開。
「滕九延——」
金熙熙一臉驚訝,連連後退。
「紅鬼,你終於現身了。」滕九延目光里含著痛。
他定定地看著金熙熙,問道:「你愛我,是假的?」
金熙熙眸底閃過一絲痛楚。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低聲道:「是的,我是在騙你,你想殺了我嗎?」
這時候,「紅鬼」身子一動,大聲對金熙熙道:「熙熙,你快逃,我幫你抵擋住他。」
說著,男人就向滕九延衝刺而去。
吭地一聲巨響。
滕九延嗜血的紅眸透著血色。
他在男子攻擊而來的一刻,驟然拔出靴子邊上的一把匕首,迎向男人手中的刀刃。
兩人很快就室內打到室外。
沒一會兒,一大批殺手驟然將男人緊緊圍住,攻向滕九延。
新婚的大紅綢子房間里,「金熙熙」一把抹掉眼尾的粉痣。
她吁出一口起來。
隨後,她打開床榻邊上的櫃門。
櫃門裡,蜷縮著一個只穿著內衣的女人。
她毫不留情得將女人從柜子里拉出來。
剛才好險,她一直暗中學習金熙熙的發音,總算在那關鍵一刻,沒有露出馬腳來。
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穿內衣的女人徐徐睜開眼帘,卻看到身前穿著她婚紗的莫寒兒拿著一把剪刀修建剛接的假髮。
「莫寒兒……,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穿著我的婚紗?」金熙熙大叫。
心底閃過一絲很不好的預感。
這時候,莫寒兒一把撕開身上的婚紗,冷眼掃著地板上的金熙熙,笑道:「不好意思,我剛才穿著你的婚紗,跟滕九延表演了一場戲。」
很逼真,連滕九延都沒發現她不是他的新娘子。
也幸好老天爺把她生得跟金熙熙一模一樣,除了眼尾的痣。
「你,你什麼意思?」金熙熙顫抖道。
莫寒兒一腳踩在她脖子上,露出一道邪惡的笑來。
「意思就是,滕九延被紅叔催眠了,他現在最愛的人是我。」她笑道。
就算目前不是,很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