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楷心底微微有些不安。
「行了,別說,只要九延願意舉行婚禮,讓全晟京的人都見識到兩人的盛世婚禮,我可以不計較他的輕慢之罪。」
他昨天見識到滕九延對他們父女的恨意與狠辣無情。
一切只要朝著既定的方向前進,其他的細節,他完全不在乎。
穿著婚紗,蓋著潔白頭紗的唐子萱,手指幾乎要扣到掌心骨里去。
滕九延不來接親,她很沒面子,這件事成為她心頭一大痛。
好在滕世雄給足了她顏面,讓滕家烈焰親自出動來迎親,也算是彌補了這點遺憾吧。
她要嫁的是滕家整個家族。
不單單是滕九延個人。
他不喜歡自己沒關係。
她相信只要時間久了,他總會有動心的一天。
她會給他全部的愛。
毫無保留地獻祭。
婚車距離教堂越來越近。
時間距離舉行婚禮儀式只有半小時。
唐子萱下了車后,她在唐澤楷夫妻的簇擁下,在教堂的長長通道外等候著。
新郎沒有來,儀式沒辦法舉行。
牧師早已來到,他等候在講道台邊上,等候著新郎的到場。
滕世雄帶著烈焰在座位上坐定,身形魁梧不動。
他看著手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8:45.
很好,很好。
他對身邊的烈焰頭領道:「9點鐘,他還不來,你們就出動,趕往星夜別墅,把金熙熙給帶來,同時網路上的所有視頻全線發送,給他打上馬,那個女人不用管。」
「是。」烈焰頭領聽命。
婚禮現場,來的賓客有滕門的親眷,全是滕世雄往日的部下,還有不少是唐澤楷生意夥伴,一個個都是站在他們身邊的重要親眷以及朋友。
唐夫人不滿地道:「咦,你那個姐姐怎麼沒來?她可是我家子萱的婆婆,這麼做也太過分了。」
唐澤楷瞪了他一眼,冷聲道:「別亂說,這種時候不要再惹是生非。」
他倒是巴不得唐梔雅不來。
這個姐姐,他都不打算認。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子萱臉色微微難看了幾分。
如果滕九延不來,她豈不是成了全晟京的笑話?
手指微微摳住掌心,蕾絲手套幾乎要被她摳破。
8:55.
滕世雄站起身來。
他的耐性都磨光了。
「很好,你們都出去吧,不用等了,老子不把他的女人捏死,他是不會聽從老子的命令。老子還不信了,我不能把他教訓得乖乖順順的。」他厲聲道。
「是!」烈焰全體都站起身來。
在他們一個個走到門邊時,唐子萱亟亟地上前,她慌亂地道:「爸爸,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九爺一會兒就來了,不是還沒到9點嗎?」
哪怕是剩下最後一分鐘,她也想等。
等到滕九延出現的那一刻。
滕世雄看著她,一臉疼惜道:「你是個好閨女,可惜我的兒子配不上你,他就是個不聽話的東西,老子要把他的調教得乖巧一些,不然也會傷害了你。」
說著,他手一揮。
一位烈焰人員手底下在操作,準備把網路上的視頻全線發送。
噠噠噠!
一道從容又淡定的腳步聲傳來。
「怎麼,急什麼?又不是趕著去送死。」
教堂的門邊上,滕九延逆光而來。
背後的烈日照耀著他的背影,彷彿是一位折損了翅膀的黑天使,充滿了邪惡與嗜血。
他一步一步向教堂走來。
滕世雄一揮手,說道:「停止發送。」
「是。」烈焰收回手機。
他一步步走到滕九延身邊,冷笑道:「你還是來了。」
滕九延冷漠回:「不來,你們這齣戲怎麼唱下去?」
「哼!」滕世雄懶得跟他貧嘴。
他看向唐子萱,說道:「她原本是個好姑娘,如果不是被你陷害,她也不會有今天,你自己闖下的禍事,都得自己承擔!」
唐子萱聽到這番話,憋到黑色地獄的心,得到了釋放。
她走近滕九延,紅色的唇瓣緩緩開啟。
「九延,以後多多關照。」說著,她就要去挽滕九延的手臂。
誰知,滕九延避如蛇蠍一般地避讓開。
他冷眼掃著滕世雄,一絲餘光也不留給唐子萱。
「老子的新娘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的。」他冷聲道。
一身黑色西裝顯得比較擁擠,好像是最近長胖了,他的衣服甚至帶著一道道的褶皺。
「九爺怎麼能這樣呢?好歹是自己的婚禮,他穿得這麼不體面,是對大家的不尊重。」
「對啊,誰還穿著黑西裝配白色皮鞋?」
「我們家的子萱太可憐了,她忍辱負重,犧牲了太多。」
一眾人對滕九延很是不滿。
「行了,開始舉行儀式,別廢話那麼多。」滕世雄說道。
他踱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其他人也紛紛落座。
唐澤楷連忙上前,挽住唐子萱的手,對她道:「沒事,按照儀式,滕九延原本就該先上場的,一會兒由我帶你上去。」
「嗯。」唐子萱幽怨地看了一眼滕九延。
滕九延徑直上了通道。
他孑然一身地走到高台上,身後並沒有往日常跟隨的冷魅和小野。
滕世雄很滿意地看著他。
等婚禮一結束,他會秘密地把金熙熙轉移到國外,等把孩子生下來,他會把女人給捏死,至於她生的孩子……
他會以孤兒的名義,讓唐子萱收養。
天長日久,男人的懵懂與自以為的深情都會消散,變得一文不值。
日子在忙忙碌碌的流淌里,自然會跟新婚的妻子產生感情。
沒有所謂的愛情又有何妨?
過日子,不就是平平淡淡嗎?
他相信兒子現在不能體會他的苦心,等時日一長,自然就能明白他的一片用心良苦了。
到時候,一定會感激他的。
就像他年幼時,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
可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娶了唐門千金唐梔雅。
婚後的日子也過得挺不錯的。
他跟唐梔雅之間也一直伉儷情深,連生三子,過得不知有多滋潤。
如果不是最近因為兒子婚事鬧彆扭。
他和唐梔雅會一直好好地過下去。
軍區大院。
唐梔雅手腳被繩索束縛,捆綁在椅子上,怎麼也動彈不得。
她嘴裡也塞著一個木頭筏子,任由她怎麼掙扎都不能動彈。
「嗚嗚——」
她拚命地叫喚。
想要喊一個人過來把她解救出來。
奈何,門外的傭人來來往往,根本無一人進門。
也怪她前幾天跟滕世雄生氣,把自己關在房內,不讓任何人進門,連送飯都被拒絕,傭人們都是把飯食放在門邊,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