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別墅。
「冷魅,九爺昨晚去了哪裡啊?」金熙熙看著冷魅問。
凝望,凝望,再凝望。
「問九爺。」冷魅道。
金熙熙快抓狂。
冷魅果然是冷魅。
臉皮冷,骨子冷,連話語也經常是只蹦出字兒來的。
她把冷魅這句話翻譯出來應該是:你自己去問九爺,我不會說的。
「你能多擠出兩個字來嗎?比如九爺昨晚吃飯了沒?吃得好不好?這總該不是不能回答的吧?」金熙熙旁敲側擊。
「問九爺。」冷魅。
「偶買噶。」金熙熙拍腦門。
她感覺跟冷魅在一起會活活憋死。
還有比他話語更簡短的人嗎?
相較於冷魅,她還是更喜歡小野。
小野有時候會用很仇恨的眼神瞅她,當她沒看出來嗎?
不過她知道小野比較情緒化一點,也更容易問出一些東西來。
蹭蹭蹭。
門外出來一陣腳步聲。
她回首一看。
滕九延一雙迷離的雙眸竟然含著數不盡的風情與妖嬈,他依靠在門框上,就那麼矗立在陽光下,朝金熙熙眨眼。
「九爺~~」她試探地喊了一聲。
「嗚——」滕九延忽而朝她露出一聲如貓兒般的囈語。
這嗓音落在金熙熙耳里,宛如魔音灌耳,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走到滕九延身邊。
咦?
酒氣,好重的酒氣。
什麼鬼?
「九爺?」金熙熙又喊了一聲。
「咕咕,咕咕~~~」滕九延驟然發出鴿子的聲音。
他沉凝又厚重的嗓音,揉入蜜糖般的纏綿,好好的鴿子聲變成了一種蕩氣迴腸的綿綿音。
「小鴿兒,你愛不愛我?」滕九延驟然抱住金熙熙。
他深沉入海的眸子,藏著她的容顏。
驚天動地的美艷從他瞳仁里散發出來。
金熙熙心跳加快,快要跳出胸腔來。
她皺眉:「你喝醉了。」
滕九延望著她,用手臂摟著她的脖子,緊緊的,幾乎要把她憋死。
「鬆開!」她打他手。
「不要嘛~~」滕九延驟然撒嬌。
哦!
金熙熙渾身的雞皮疙瘩要落一地。
她嚴肅道:「鬆開!」
「不,不,不要。」滕九延扭著,跟麻花一樣。
哦,買嘎。
她的霸道九爺去哪兒了?
還她傲嬌又霸道的九爺。
這喝醉酒的男人絕逼不是她男人。
要不要這麼軟萌可欺啊?
這時候冷魅走過來,他一臉苦色,忽然道:「心空喝烈酒。」
「啥?你能說明白點嗎?」金熙熙要被滕九延給勒死了。
她好想掙脫跟扭扭糖一樣的男人啊。
冷魅明白滕九延為何變這樣。
印象里,一貫冷漠自持的滕九延很少喝醉。
他不是不喝酒,也不是不能喝酒。
能把他灌醉的也只有一種酒:愁酒。
愁到苦成海一般的烈酒,還是連灌幾斤下肚,才能把酒量超大的九爺給灌醉。
尋常人根本見不到滕九延醉酒。
一旦九爺醉酒,他會出現跟平時絕對兩樣的性子,被壓在骨子深處的綿軟。
那是幼年被滕世雄扼殺的小小滕九延。
唯有在深度醉酒後,這一重人格才會被激發。
滕九延自從知道自己這個致命弱點后,他絕少喝醉,更不會在人前喝醉。
他的方式就是不停喝,把酒量練大,大到任何人都灌不醉他。
唯有他自己才能把自己灌醉。
「小鴿兒,你說,你到底愛不愛我?」滕九延驟然鬆開手臂。
他雙手捧住金熙熙的臉蛋兒。
一雙布滿霧水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
金熙熙吞了吞口水。
她求助般地看向冷魅。
「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不愛我,大家都不愛我,嗚嗚~~~~」滕九延高大的身影在原地亂要亂晃。
他霸道冷漠的臉蛋,忽然揉入了幾分醉萌醉萌的可愛來。
金熙熙頭皮一炸。
她走到滕九延身邊,拉住他的手腕,輕聲問:「那,你愛我嗎?」
「愛!」滕九延驟然抱住她,如雨點一般的吻砸在她唇瓣上。
一個,兩個,三個……
金熙熙都被他吻地幾乎要暈頭了。
她大聲道:「停!」
滕九延放開她,一臉委屈道:「你不愛我,我知道,你一點也不愛我,嗚嗚嗚~~~」
他作勢又要哭。
嗷,買嘎,天啊,殺了她吧。
這男人確定是滕九延,不是換了芯子?
她走到他面前,雙眸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愛,你!」
非常非常愛!
愛到不想跟他分開,不能忍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能忍受他跟其他女人有一丁點的曖昧。
冷魅一臉冷漠地看著兩人。
九爺酒醒后,對發生的事兒會忘得一乾二淨,不管他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一丁點的記憶也不會有的。
滕九延忽然大叫了一聲,如猿叫,狼吼。
驚天動地的一聲吼叫后,他一把抱住她,把她抱到房間里,放在床榻上,開始脫衣服。
「喂喂,喂,你幹嘛,幹嘛啊?」金熙熙急了。
這男人又要幹嘛啊?
她完全摸不清醉酒男人的套路。
滕九延俏皮的豎起指頭來:「當然是做我們愛做的事兒啊。」
說著,他開始扒金熙熙的衣服。
「別,別,別激動,我這懷著孩子呢。」金熙熙叫。
滕九延聽到這話,手下動作一頓。
他手指落在她滑嫩的腿上,一下一下地撩著,一雙迷離的眸子掃射著她的全身,每一處都不肯放過。
「你真美,小鴿兒。」他手指勾起她下巴,朝她拋來一道炸裂的笑。
這嘴角的弧度,這眉眼彎曲的角度,絕不是她男人的樣子。
原來高冷的男人,笑成這樣,竟然有點傻乎乎的,又萌又叼,甚至還有幾分雅痞的味道。
嗚嗚,這個九爺也好可耐,腫么辦?
她站起身來,坐到他身上,曖昧道:「我可以幫你哦。」
嘶——
滕九延呼吸加重,語氣里充斥著曖昧入骨的聲音。
「小鴿兒,讓我愛你,好不好?」
他緩緩地動著。
「九爺,你喝了多少酒啊?」她回頭,看著一臉笑意的男人。
果然不是她的九爺,她的九爺不會這樣笑,笑得恣意又歡樂,笑得沒羞沒躁的。
不過她好喜歡腫么辦?
往常跟九爺做,好多時候,她總感覺不能深入到他內心最深處,總有一層東西阻隔著她和他。
他寵她,寵上天。
可從未對她表露過內心。
即便是在這種時候,他有時候也有幾分的剋制。
不像現在這一刻,軟萌可欺,又帶著真心實意。
好心動好心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