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熙朝滕九延身後躲去。
醉酒的男人最可怕。
而一個醉酒,又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的男人,更是怕上加怕。
滕賀駿可是思念莫寒兒太久。
他壓抑得那麼狠。
她又跟莫寒兒長得一般模樣,誰知道滕賀駿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
所以,她跟貓兒一般地惴惴不安地藏在高大威猛的滕九延背後。
「九爺,將軍應該需要喝點醒酒湯什麼的。」金熙熙建議道。
滕賀駿看著躲在滕九延身後的小女人,一雙醉眼滿是失望與暴怒。
「莫寒兒,你還躲著我嗎?你想躲到什麼時候去?你是我的女人,你給我過來。」他大聲威嚇著。
「將軍,你喝醉了,我不是莫寒兒,我是金熙熙,金子的金,熙熙攘攘的熙熙,別過來,你可千萬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揍你了。」金熙熙大叫。
她抱住滕九延的手臂,拉了拉他的衣袖,嚷道:「九爺,你快把將軍弄走啊,好怕怕啊!」
滕九延回眸。
身邊的女人果然是一臉的忐忑不安。
全然沒有昨晚調笑時對他的那般嫌棄眼神。
他想玩笑也玩得差不多。
把她嚇太狠,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說著,他就勢去拉滕賀駿的手臂。
呼地一聲。
滕賀駿驟然甩開滕九延的大掌,大聲道:「滕九延,你想跟你大哥搶女人?」
他被灌了兩斤白酒,一般人早醉死過去。
而滕賀駿一貫身體強悍。
他已經醉的沒邊了。
這話一出,滕九延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一記掃堂腿將大哥掃翻在地。
喝醉的男人,深一腳淺一腳,沒個防備就這麼華麗麗地摔到在地板上。
「滕九延,你沒大沒小,我是你大哥,你竟然這樣不尊重我。」滕賀駿喊道。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奈何沒穩住,重重跌倒在地上。
金熙熙聽到悶響,一個顫抖。
這跌落的聲音,光聽聽就覺得很痛,更何況是本人。
滕賀駿醉眼落在金熙熙身上,他狼狽起身,忽然一個箭步抓住了金熙熙的手臂。
在她驚呼出聲時,男人的唇就要吻向金熙熙的粉唇。
「啊――」金熙熙尖叫。
她只顧著驚恐,沒來得及反抗,眼看著滕賀駿就要親上了。
雷霆萬鈞之際,滕九延如暴怒的獅子衝上去,一把揪住滕賀駿的后衣領重重一丟,將人給摔了出去。
「混蛋!」滕九爺也怒了。
他這一刻是真正的暴怒。
拳頭不顧一切地朝大哥身上砸去。
以往每次跟大哥交手,還帶著一分的避讓,過招的心思比較重。
而這一刻,他是發瘋的颶風,是翻滾的海浪,是地裂里的熾烈之火。
拳拳到肉,幾乎每一次都是不要命地招呼著滕賀駿。
「哎呦呦,我的媽耶。不要打了。」唐梔雅從門裡衝刺出來,想要拉開兩兄弟。
誰知,滕九延不撒手。
滕賀駿也咬牙憑著本能在還擊。
兩人云里來雨里去的,全都掛了彩。
一開始滕賀駿暈乎乎的,沒少吃拳頭,到後面他的酒被寒風一吹,也醒了幾分。
「滕賀駿,老子警告你,離我的女人遠點,她不是你的莫寒兒,如果再認錯,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肋骨,讓你一輩子爬不起來。」滕九延一拳將遲鈍的大哥擊翻在地。
噗-――
一口鮮血從胸腔里被打出。
滕賀駿驟然清醒。
他含著痛的眸子落在金熙熙臉頰上。
好半晌,狠狠地搖頭,他從地板上爬起來,大踏步地朝外奔去。
金熙熙被嚇住了。
她感覺到滕賀駿不正常。
他炙熱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樣從她身體里尋找另外一個女人,而是無比真實地在看她。
那一道吻,好像不是要吻莫寒兒。
是,是要吻……她。
她被這個瘋狂的念頭嚇傻了。
嗚嗚――
金熙熙努力地搖頭,想要擺脫這種噩夢般的想法。
怎麼會呢?
應該不是的,絕對不是的。
她可從沒誘惑過滕賀駿,對他更是避如蛇蠍的。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金熙熙點點頭,覺得自己魔怔了,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兒啊。
「你幹什麼啊?怎麼又對你大哥動手,好歹是一家人,你這樣不給你大哥面子,想鬧哪樣啊?」唐梔雅看著兒子,嗔怪道。
這個兒子真是太讓她操心,沒媳婦,她擔心他打光棍。
有了媳婦兒吧,整天整些幺蛾子,不是折騰他大哥,就是折騰一群人。
這是要上天的節奏。
滕九延怒氣未消,他炮火衝天道:「誰讓他覬覦我的女人?以後見一次打一次,看老子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唐梔雅不明所以地道:「誰覬覦你媳婦兒?你大哥會這樣,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他愛的莫寒兒根本就跟金熙熙長一樣,這院子里的酒氣,你沒聞到嗎?他如果沒喝醉會做荒唐事?」
不過她心底也在犯嘀咕,到底是誰給一向潔身自好的大兒子喝了酒呢?
滕賀駿一般都是滴酒不沾的。
金熙熙渾身都不舒服,她神色泱泱地道:「我想回屋補覺了,沒睡好。」
說著,她還打了一個哈欠。
滕九延頷首,對她道:「你先去睡覺,其他事不用管,滕賀駿我會好好收拾他的。」
「哦。」金熙熙沒反駁。
今天的滕賀駿有點嚇到她,說實話,她可不敢再替將軍求情。
而這話卻把唐梔雅炸毛了,對著兒子就是一頓哭訴。
滕九延懶得理會她,轉身就要回去睡覺,誰知道唐梔雅卻不放過他。
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差割腕,威脅著二兒子不要打大兒子的主意。
滕九延被逼急了大聲道:「只要他不對我女人動歪心思,老子沒那麼多功夫陪他玩耍。」
有時間,有精力,他還準備留著逗逗宋家的一群猴兒。
唐梔雅聽到這番話才放下心來。
天一亮,她就馬不停蹄地找大兒子去了。
滕賀駿凌晨一鬧,沒有返回軍區,而是去了他郊外的一棟公寓。
這裡是他曾經給莫寒兒準備的。
兩個人說好到時候結婚了,就搬出來,住在這裡的。
他直剌剌地沖回公寓,也顧不得洗刷就一頭扎進自己的小書房裡。
書桌上,擺放著一張張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