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粉塵都凝聚在一起，像是時光回溯，逐漸形成了一個人影。

這人依舊是張帆，但不同的是，張帆此刻彷彿沉睡的嬰孩，沉眠在道蓮之中。

這一刻的氣機無比的飄渺，讓人捉摸不定。

「裝神弄鬼，找死。」

鐵塔一般的聖人一錘落下，空間帶著道道的裂痕蔓延。

轟！！！！

那片空間崩碎，這一招這位聖人施展的全力。

然而，隨著空間崩碎肆虐，那段蓮花依舊靜靜的懸浮。

「該死，這是什麼情況。」

一個擅長空間的聖人說道：「他在相同的空間世界，但並不在我們所在的時間之內。」

「什麼意思?」

「那存在於現在還是未來，誰擅長命運法則，推演一下。」

「快點，我感覺到一陣不祥，讓那個憨貨殺了這小賊。」

「推演不到，他不存在於未來，也不存在於過去，更不是現在，或者說，他彷彿存在於每個時間，又彷彿不存在。總之，他不存在於現在，即便是找到一個時間點殺了，也沒有用。」

張帆卻經歷了無盡的時間長河，又彷彿是一瞬間。

他看到了混沌中很多巨人，更看到了盤古和一個盤古並肩而女性巨人。

兩人說了很多話，但他卻聽不清，記不住，他不僅僅見到了兩人，還見到了更多的巨人。

他們生於混沌，他們形貌差不多，卻彷彿有什麼使命一般，開天犧牲。

是的，開天犧牲是他們的宿命。

張帆見證了無盡世界的開啟和淹沒，就彷彿他也是其中的一個。

張帆並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而這一族的人卻越來越少。

張帆迷茫的時候，無數雙眼睛同時看向了自己。

無數創世神的眼睛，宛若日月，代表了無數個世界，擁有不可承受之重。

張帆驟然驚醒，海量的意識融入到了他元神，這些意志沒有雜亂的意志，而是一場場戰鬥和一次次開天的歷程。

就如同獲得了血脈傳承一般，張帆整個彷彿要被這種強烈的意志擊潰。

要沿著意志傳遞的消息那樣，開天、犧牲……

「路已盡，勿往……」

張帆總算聽到了最後盤古的話，也讓他短暫的擺脫了這種意志。

接著張帆睜開了雙目。

刷！！！

兩道閃耀的光柱激射而出。

而在此之前，一個聖人喊道：「他回歸了，殺！」

那鐵塔一樣的聖人也殺了過來，而其他的聖人都被拚命糾纏，根本就支援不了。

張帆的雙目如同盤古的雙目一般，一日一月，一陰一陽，或者說，一個太陰，一個太陽。

一個炙熱的毀滅中帶著生機，一個溫柔如水中帶著死寂。

太陽至強，近則燃、遠則冰。

那聖人措不及防，本來以他的速度，就是攻擊再如何猛烈迅捷，他閃避都不是問題。

然而，這雙眸子宛若定住了他，而且兩道光束快的他都閃避不及。

啊！！！！！！！

鐵塔一樣的聖人慘叫一聲，他的雙目被穿透，頭顱一半翻滾著岩漿，一般被寒冰覆蓋。

他的雙目更是變的空洞，聖人慘叫著翻滾。

自從成為聖人，他不是沒有被重創過，但從來沒有如此的痛苦。

眾人看的毛骨悚然。

「肥肥，你到底怎麼了？」紅塵女聖問道。

「無盡的怨恨，無盡的期許，看不到盡頭，我的族群要滅了，不行，哪怕就剩下一個人，我也要開天，開天啊……」

那鐵塔一樣的聖人，在一個生命女神的治療下，終於治癒。

但他的雙目始終空洞，這在聖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他們哪怕剩下一點皮肉都可以重生，不過兩個眼睛。

如今卻恢復不了，這太過驚悚。

更讓他們驚悚的是，這個聖人宛若瘋了一樣，無論他們如何呼喊，這人瘋了一樣沖入了混沌。

在眾人恐怖的目光中，他施展他最強大的招數燃燒自己的大道劈開了混沌，並以自己的身軀為天柱撐開天地。

他的生命不斷的枯竭，開天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開闢一個小空間不難，但開闢一個大世界，聖人都難以承受。

他縱然沒這種本事，但開闢的世界也是他承受的極限。

他的笑容很詭異，失去雙目，笑著化作了一個石人。

而這個新生的小世界也被三個世界強大的力量撕扯，分裂，融入了三個大世界中。

而這個聖人也化作了萬物，成為了這個小世界的養料，化作山川。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怪物，你對他做了什麼？」紅塵女聖心痛的無法呼吸，這是她最鐵杆的聖人盟友。

張帆雙目射出的光柱逐漸消散，但雙目依舊璀璨。

聞言他也回過神，剛剛實在太兇險了。

「不是我對他做了什麼，而是他命不好，替我死了而已。」

如果不是這個憨憨承受了那些目光，就算有盤古的話，他也難免沉淪，那種意志太強了，他的元神以及所謂的防護，在那些意志面前不堪一擊。

「胡言亂語，黑耀，你去殺了他。」紅塵女聖冷笑，周身氣勢暴增，一輪粉色的光環出現，縈繞在她身後，她展現了全部的實力。

她靠一個人的力量糾纏住女媧。

那黑耀就是那個兩把匕首的聖人。

聞言，黑耀聖人兩把匕首合攏，變成了一把長矛，身形一閃就到了張帆身後。

叮！！！

張帆卻閉上了雙目，兵刃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閉上眼，你看不起本聖？」

張帆卻不理會他，快速的消融這那些意志，因為這些意志在流逝，他需要時間來消化。

而他徹底放開了身心，明白了以力證道的根本，身體和元神完整歸一，肉身更是強悍到了極點。

單憑這肉身已經抵得上地仙界的聖人，甚至更強，而不用盤古真身，真正的萬法歸一。

而且以力證道是就是戰鬥的極致，一切憑藉本能和本心，順其自然。

任憑黑耀施展渾身解數，也難以傷到張帆半分。

所有人面色都變了，和那憨憨戰鬥的時候，張帆是吃力的，即便到後面也是全力應對。

但現在呢，分別就是漫不經心，單手持兵刃，身形不動。

任憑黑耀狂風驟雨，他一步都沒有動過。

「這不可能，不過片刻的時間，你怎麼可能變的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