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玄離憂不肯鬆口。

凌旭沉默了一會兒說：「跟我來吧。」

說完他就往外走，玄離憂站在原地不動：「山奈懷孕了，地下室涼，你要繼續把她關到這裡，流產事小，虧了身子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凌旭後背僵硬了一下，眼裡先是閃過狂喜，然後又黯淡下來。

但還是吩咐許青：「把少夫人帶回房裡。」

山奈皺眉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次例假已經延遲一周多了。

只是兩國打得火熱，她憂心忡忡，沒算過日子，就給忽略了。

可玄離憂甚至沒抓過她的手腕，她怎麼知道自己懷孕了？

凌旭把玄離憂帶到了書房，是凌瀟天生前的書房，擺設和她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一點也沒動過。

「我聽說凌瀟天的屍體臭的厲害。」

兩個人剛坐下，玄離憂開門見山。

凌旭眼裡閃過慍怒：「雖然爸沒盡過父親的義務，但他畢竟也是你爸。」

就算不認他，說他屍體發臭的時候也不該那麼雲淡風輕，像是說不相干的人。

「是不是還有腐爛情況？」

玄離憂不理，繼續問。

「玄離憂！你說我了解你。你錯了，我一點也不了解你。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冷血的人。」

凌旭一直壓制的憤怒終於爆發。

哪怕他是個特種兵隊長，在生死邊緣掙扎過來的，也做不到像她那樣輕言生死。

「我如果告訴你，凌瀟天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呢？甚至有可能是三十年，四十年。」

見他動怒，玄離憂表情不變，只是沉了沉清亮的水眸，一雙水眸直刺人心。

「胡說八道！你就那麼盼著他死？別忘了，三四十年你還沒出生。」

凌旭揉了一把額頭，也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玄離憂瘋了。

「一年前司徒清銳死了，情況和凌瀟天現在一樣。」

玄離憂從身上拿出一本雜記，那是之前從曹鈺那裡要的，一直放在帝都。

接到凌旭電話的時候，她就把這本雜記翻出來帶在了身上。

「你看一下那一章雙神大戰。這不是神鬼異志，而是古時候流傳下來的手抄本。世界上沒什麼財神玉帝王母如來佛，只有天地人三個神。當年千鶴和古寧大戰之後雙雙隕落。但其實隕落的只有古寧。看起來是古寧贏了，事實上千鶴降臨到了一千年後。巫神為了追尋古寧，也降臨了。司徒清銳就是巫神。」

她一口氣把當年的一些事情簡單告訴了凌旭。

雖然這雜記記載的並不詳細，但對千年前的背景卻有粗略描述。

「你是想說我爸是千鶴？天神？」

凌旭翻開那一篇雙神大戰，看的驚心動魄，但卻覺得荒誕。

古人想象力豐富，愛寫神鬼異志，會相信的大概只有三歲小孩子了。

「不然你該如何解釋凌瀟天在這快入秋的季節，以這樣快的速度腐爛發臭？如何解釋我容貌的變化？」

玄離憂抬起下頜，眉心的花鈿勾人心魄。

凌旭看著她不說話。

一年前他剛得知玄離憂容貌變化的時候，也懷疑過這不是玄離憂本人。

可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