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擠去了大半奶水之後，脹痛感才消失一些。

玄離憂又想起司徒清胤在治療室說的話，狐疑的低頭尋找。

很快在某個地方看到一個淚滴狀淡紅色小痣，她腦子裡忽然哄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掙扎著要衝出來。

「啊！」

劇烈的頭疼讓她叫出聲，門外還在出神的巫神嚇了一跳，過來拍門。

「寧兒，怎麼了？」

玄離憂不出聲，只靜靜等著頭疼緩解。

就在巫神急得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她才開口:「五哥哥，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

巫神還是不放心。

「嗯，五哥哥，我真的沒事。」

巫神臉色沉了沉，月華般的眸子黯淡了幾分。

縱然回憶逆流，可她終究不一樣了。

前世的寧兒沒這麼堅強，她總是掉了一根頭髮就大驚小怪的跑過來找他，眼淚汪汪的給他看。

玄離憂從浴缸里站出來。擦乾身上的的水。

拿起有點單薄的睡裙看了看，終究沒穿，而是在衣櫃找了一套寬鬆柔軟的家居服當睡衣。

她始終還是不習慣穿的那樣暴露。

「寧兒，你開門。」

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的巫神終究還是忍不住擔心，讓她開門。

玄離憂正好穿好了衣服，聞言走到門后伸手拉開門，正看到逆光的巫神。

清冷的月華從他背後透出來，顯得整個人像在發光一樣。

雪白的華髮在肩頭輕輕舞動，謫仙般的男子又透著些許俊逸風流。

這世上大概只有她的五哥哥這麼完美了吧。

玄離憂看花了眼，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腦海里卻出現了另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裡像個君臨天下的帝王。

她想不明白，一個凡人為什麼也有神的完美。

「寧兒。」

巫神去抓玄離憂的手，卻被她下意識的躲開。

他眸子又暗了暗，眼底的月華終於徹底黯淡下來。

「五哥哥，我……」

玄離憂不安的看著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開。

只是她心裡莫名的難過。

「沒事，早點休息。」

巫神彎唇，笑意溫醇。

玄離憂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以前那麼冷漠了。

她應該歡喜的，心裡卻悶悶的有點難受。

「五哥哥……」

她在他背後喊。

「嗯？」

巫神聲音微揚，轉過身來，眼底彷彿重新凝聚了幾許月華。

眉心的那朵墨蓮盛放，在那個角度看彷彿閃著月光，被月光照耀成銀白的模樣，越發襯的他出塵。

「明天可以不成親嗎？」

她咬了咬唇，忐忑的望著他。

巫神背在身後的手指緊了緊，輕聲問:「為什麼？」

「我神位還不穩固，而且神力到現在也沒恢復完全。我想等自己好起來再做五哥哥的妻子。」

只有那樣的自己才配的上他。

或許她現在的種種異常都是因為神力沒有恢復的緣故吧。

只要她神力恢復了，就不會總想起別人，就不會總下意識的躲開五哥哥。

記得以前五哥哥偶爾碰她一下手指，她都能興奮好久。

「好。」

巫神眼底點點星光散去，沉靜無波，像是恢復了她記憶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