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車子變成粉塵之前，一隻老鷹像是有預知能力一樣，在那剎那撞破車窗飛了出來，這才幸免於難。

那團水霧裡的人影似乎愣了一下，畢竟剛才他凝縮了空間，車裡的生命體都被禁錮了。

這隻老鷹是怎麼飛出來的？

「你看，凡人死的這麼容易。」

做完這一切，千鶴還不在意的指著車子給司徒清胤看。

他沒有去探究那隻老鷹為什麼可以飛出來。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影響他的計劃。

「放棄神位，就不會有第二個神位出現。」

玄離憂忽然開口，雙眼死死盯著那團水霧。

「現在世上的神位只有一個，那就是巫神的。而我，因為當年情劫沒有完成，所以神位並不完整，你大概是看不上的。」

「千鶴，你真正要打主意的是巫神對嗎？」

水霧笑了笑，聲音裡帶著欣賞：「你比當年聰明了許多。」

玄離憂抿唇，她能看透的司徒清銳大概也知道。

所以這次的雙神大戰是司徒清銳和千鶴，她反而成了千鶴這場謀划里的棋子。

用來引誘司徒清銳進入陷阱的棋子。

現在只看司徒清銳會不會上當。

但是，如果沒有之前那個夢，玄離憂這個時候或許真的只會陷入自己的思緒里。

那個夢已經告訴了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清胤！」

玄離憂忽然快速轉身，撲倒在司徒清胤懷裡。

「唳！」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鷹鳴響起。

玄離憂想回頭，被司徒清胤死死摁住腦袋。

她只感覺到腦後一陣衝力，有溫熱的東西噴洒在她脖子上，還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擦過她的耳際飛到前面。

她看了一眼，是一根帶血的羽毛。

「別看。」

司徒清胤用力把她的頭按在懷裡，平穩的心跳和胸口傳來的溫暖平復她躁動的心。

赳赳留戀的看著司徒清胤。

在它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視線終於肯在它身上停留。

它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要讓自己帶著記憶和預言能力重生。

現在它懂了。

是要贖罪吧。

前世她詛咒了秦逍，今生要用命還他。

如果它只是一隻鷹多好……

如果只是一隻鷹……

恍惚間，它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張帶笑的俊顏。

那個溫和的男子……

來生，就讓它只做一隻普通的鷹吧，做一個寵物也不錯……

「這隻老鷹……是楚陌的赳赳吧？」

玄離憂的聲音在顫抖。

她記得那隻老鷹對司徒清胤格外痴情。

到最後，竟然擋在他的面前，為他死了嗎？

人不如鷹……

「……嗯。」司徒清胤聲音低沉，像是壓抑著什麼。

「為什麼？」

玄離憂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攥緊司徒清胤胸前的毛衣。

「她是沐顏，離憂，她是來還債的。」

司徒清胤抱著玄離憂的手緊了緊。

他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它以死相逼也要過來。

它早就預知到這一切了吧？

難怪之前看自己的眼神看起來那麼的悲傷。

玄離憂身體顫了顫，腦海里出現那個一身紅衣的明艷女子。

她熱情似火，把自己所有的熱情都投注在司徒清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