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沒喝傻。

玄離憂認命的閉了一下眼睛，耐著性子接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味道不對，你給我的不是酒。」

「家裡的酒和外面的不一樣。」

玄離憂哄他。

「哦，喝著一點也不苦。還是老頭子會享受，家裡收的全是好酒。」

凌旭點點頭，把杯子里的水喝完，還問她要。

「喝多了你爸會發現。」

玄離憂料定他怕凌瀟天，把杯子拿過來就沒再接水，而是過去扶他回房間休息。

「也對。」

凌旭點點頭，醉酒已經讓他味蕾都麻木了，哪還喝的出酒味。

再加上喝醉以後腦子不靈光，聽到玄離憂的話根本沒心思思考，全都照單全收。

「我跟你說，小時候老頭子對我還是不錯的。我記得有一回我放學跟同學出去，回來晚了。我媽讓人把飯菜倒了不給我留。」

把手架在玄離憂肩膀上，凌旭繼續話嘮。

這個時候他舌頭都僵了，說話有點不清楚，但自己一點也沒覺得，仍舊說的歡快。

「老頭子下樓找東西，見我可憐就帶我出去吃了一頓。我從沒見過老頭子坐在小麵館的樣子。那天，其實才是他在我眼裡最帥的時候。」

濃烈的酒氣隨著凌旭嘴巴一開一合噴向玄離憂，她忍著胃裡的不適，把頭偏到一邊，吃力的把他架回房間。

「你是不是要走？」

玄離憂把凌旭摔到床上，準備去浴室給他拿毛巾，他從後面爬起來喊。

玄離憂轉過身，看到他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她，像被人遺棄的小獸。

「我就知道。凌思源回來所有人都不要我了。老頭子，媽，李嬸，劉媽……」

他絮絮叨叨的點名，把家裡的人點了個遍。

「還有阿妹。」

玄離憂眨眨眼，她來這麼多天還真沒見過阿妹這個人。

「連阿妹看到凌思源都撲上去和他玩兒。平時看到我尾巴一甩，就算撲上來也是咬我。」

玄離憂擦汗，原來阿妹是家裡那隻博美。

「我只是找毛巾給你擦臉。」

看他嘴巴不停，把自己說的像沒人要的小白菜，好像連家裡一隻螞蟻看到他都恨不得繞到天邊去。

玄離憂無奈道。

「我不擦臉，你別走。」

凌旭一臉不信，她肯定是去看凌思源。

玄離憂苦笑，她只是下樓喝杯水啊，這是招誰惹誰了？

真該把他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等明天給他看。

「好，我不走。你先睡覺好不好。」

雖然進來的時候關了門，但他說話聲音大，隔壁就是凌思源的房間，保不齊要吵到別人。

「不好。我睡著了你就要去找凌思源了。」

凌旭搖頭，一臉委屈。

李嬸他們也這麼哄自己，可轉頭有好東西都留給大哥了。

「你睡不睡？不睡我走了。」

玄離憂打個哈欠怒道。

本來懷孕就容易犯困，又被他鬧了這麼久，神仙都得發火。

「我睡。」

聽到玄離憂要走，凌旭連忙甩掉腳上的鞋子抖開棉被蓋好，一雙醉眼炯炯有神的看著玄離憂。

「閉眼。」

聽話的閉上眼睛，抿緊的唇瓣像極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