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貓有九條命,卻往往死於好奇心。
有幾次,耳朵就因為好奇想看看青花大缸里的金魚,險些淹死。
現在,耳朵不在,因為好奇,而落入魔爪的是羅錦言。
看到羅錦言走過來,秦珏合上書,這本書很大,比尋常書冊大了足足兩號。
在秦珏的左手邊,還擺著三本同樣大小的書。
看到書皮上寫著《春秋》,羅錦言的眉頭挑了挑,讓秦珏手不釋卷的是《春秋》啊。
好像哪裡不對。
「咦,這個版本的《春秋》我還沒有見過「,羅錦言笑著說道,「天心閣的藏書?你怎麼搞出來的?」
即使是秦家子弟,也不能把天心閣的藏書帶出來。
秦珏微笑:「不讓他們知道,偷偷拿出來的。」
羅錦言莞爾,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秦大公子到天心閣里偷春秋。
好像更不對勁了。
她疑惑地走過去,秦珏拍拍膝蓋:「坐上來。」
這傢伙,又想得寸進尺。
羅錦言面頰微紅,搖搖頭,秦珏長臂一伸把她抱了過來,坐到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面前還有一本書......
羅錦言猛的想起她陪嫁的香樟木箱子里,也有一本書,是成親前張氏給她的。
她立刻明白為何會感覺不對勁了,紅著臉,掙扎著要起身,卻被秦珏牢牢抱住,他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壞蛋,這麼害羞,是不是猜到是什麼了?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邊說邊把那本春秋翻開,羅錦言吃驚地張開了小嘴。
天心閣里竟然還藏著這種書!
比起張氏給她的那本列女傳,這本春秋可謂是高明多了。
每張圖都是一張工筆畫,綺麗細膩,細節之處還另有圖解,畫上男女各有不同,但男的俊美女的嫵媚,各有千秋。每幅畫還配有和這個姿勢有關係的一則故事,文筆美膩,香艷婉麗,天心閣的藏書,果然不是街頭巷尾的小黃書春|宮圖可能比擬的。
難怪秦珏肯看書了。
羅錦言的心砰砰直跳,她發現自己掉進坑裡了。
他算準了她會送上門來。
「我不要看這個。」她赧言道。
秦珏輕聲笑了,在她耳邊道:「那就換一本。」
說著,他從放在一旁的書里拿起一本,打開一看,和這本大同小異,只是姿態不同,故事不同,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羅錦言閉上眼睛,她不能由得他這樣,還反了他了,這裡是書房。
「我不看,哪本都不看。」
秦珏笑道:「我倒是忘了,我家惜惜喜歡看詞話,聽說書,那你不看就不看吧,我讀給你聽。」
天啊,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秦珏的聲音很好聽,如古琴般悠揚悅耳,此時讀起這個更是抑揚頓挫,那樣羞人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羅錦言恨不得捂上耳朵。
可是她顧不上捂耳朵了,秦珏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如同靈巧的魚鑽進她的衣襟。
他已經沒有了前幾次的生澀,熟練地握住她。
「告訴我,你的肉是不是都長在這裡了?」這句話也是書里的?
不對,是他自己說出來的,秦珏以前可沒有這樣不要臉。
羅錦言咬著嘴唇,抓著他的手想要扔出去,卻被他反手握住,接著,他的吻便如排山滔海般涌了過來。
等到他的唇舌終於和她分開,羅錦言感覺自己的嘴唇一定充血了,又脹又麻。
而他卻沒有忘記繼續看書。
「惜惜,你看這張畫,也是在書房裡,這書案和我們這張很像。」
什麼意思?
你想得倒美!
「不行,不能在書房。」羅錦言道。
秦珏哈哈大笑,在她臉上輕啄一下,問她:「第一次當然不能在書房,不過我們可以先演練一下,免得又像上次那樣。」
上次哪樣啊?
一想到上次自己那麼沒出息,羅錦言臉上就火辣辣的。
她佯裝起身:「我不要看了。」
「不是看,是學,我祖父說天下間任何事只要是不會的,都要學。」秦珏一本正經。
什麼人啊,這時候搬出秦老太爺。
「你若是不會,你就自己看,不要拉上我,我什麼都會,不用學。」氣死他。
「我沒要拉上你啊,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只能欲拒還迎,誰讓你是我的娘子呢」,秦珏說著,已經靈巧地解開了她的衣裳,「還有啊,我都不會的事情,你是怎麼學會的,我不信。」
羅錦言想從他的腿上跳起來,可是身子軟綿綿的,全沒有了力氣。
「你答應過我爹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羅錦言自己對這句話都煩了,可她也想不出別的理由。
秦珏的呼吸越來越渾濁,他吻著羅錦言的耳垂,沒有回答她的話,四周靜得出奇,只有兩人時高時低的喘息聲。
守在門外的清泉嘆了口氣,大奶奶真好,大晚上的陪著大爺讀書,難怪大爺的學問越來越好。
直到羅錦言被擺放在大書案上,赤|裸的玉背緊貼著桌面,冰冰涼涼的感覺從背後襲來,羅錦言這才清明起來。
她一腳踢向秦珏,就像踢在石頭上,她的腳好疼。
「我不要在書房裡......」她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他怎能這樣啊,他們是夫妻,她是他的正妻,還沒有圓房呢,又不是通房丫頭,不分地方就能胡來。
前世,她被趙極臨幸時只有十四歲,她驚恐地坐在龍床上,看著李道子帶著他的十幾個徒弟,在龍床周圍灑符水,念經作法,用木劍在她的頭頂身畔斬殺妖魔,待到確認她身邊已經乾淨了,這才把一大碗符水給她灌下,在屋裡貼上十幾道符紙。之後趙極才走進來,恭恭敬敬地拜了神靈,太監們拉起屏風,李道子和他的徒兒們手持木劍在屏風外護法。
臨幸之後,趙極便起駕回宮,傷了元氣,要立刻找童男童女採補回來。
而她則被幾個燕喜嬤嬤按住,詳細檢查后,再按指定的姿勢睡覺。
直到她懷上趙思,每次都是這個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