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不完全像是那個女孩。
今天這個女孩,像是渾身長滿了刺一樣,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讓他感到有些好奇的卻是,那個被她指責拆穿的,是她的男朋友?
看她朋友激動的樣子,顯然還不知道他們分手的事。
指不定……
昨晚和他上床的時候,她還是別人的女朋友呢。
而最開始看到那一對男女的時候,她的反應。
她忍不住停下的腳步,還有眼睛里隱隱的淚水。
都在說明,她心裡還在喜歡著這個已經劈腿跟別的女人上床的男人吧。
陸紹遠修長的手指無節奏的在欄杆上輕輕扣動,目光卻隨著簡然的身影而移動。
跟在他身邊的陸彥東見他這般,忍不住的伸手拍在他肩上。
口中打趣道:「陸少,看上了?」
陸彥東下頜往簡然的方向一點,一邊的楚策和林紹軒都跟著看過去,卻只看到了一個纖細的背影。
簡然已經拉著猶在生氣的文佩走進了教學樓。
幾人不由得懊喪的叫了一聲,楚策單手撐在欄杆上,矯健的一躍坐上去,長眉輕揚望著陸紹遠。
「陸少,喜歡了就上唄,瞧你愁眉苦臉的。」
陸紹遠一抬頭,如山水寫意畫一般的漆黑雙瞳在楚策臉上微微停頓。
楚策被他看的失魂落魄。
連連舉手求饒:「老大,我錯了,今晚我做東。」
陸紹遠左邊唇角微微一勾,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他轉過身去,向樓梯那裡走。
楚策跳下欄杆,和林紹軒他們一起跟過去。
陸紹遠穿一身黑衣,黑色的襯衫,將他修長卻又完美的身形完全勾勒出來。
黑色的阿曼尼長褲,貼身而又舒適的剪裁,異常的合體而又富有質感。
他不是幾人中個子最高的,卻無疑是最耀眼的一顆明星。
用陸彥東的話來說,陸紹遠——男女通殺的火星妖孽!
他走的不快,步伐一派悠閑,雙手插在褲兜里,衣袖隨意卷在肘上。
隱約看到露出的一截手臂,卻是線條流暢,骨骼清奇。
***
「小然,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文佩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被簡然一路拉到樓梯上,終究還是按耐不住的詢問。
簡然怒火漸息,心底的酸澀卻是翻湧了出來。
她微微搖頭,聲音中卻帶了點點哽咽:「文佩,我和李思洋已經分手了,你別問了。」
「憑什麼啊?憑什麼他劈腿還這麼囂張?還有那個路雨薇,見天裝仙女原來骨子裡是個婊子!呸,真噁心!」
文佩心中猶然不平,憤憤的罵道。
簡然苦澀一笑,握住文佩的手:「小佩,算了,都過去了。」
文佩有些心疼的摟住她:「小然,你就是心太軟了,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整死他。」
簡然不答,只是無力的邁步上樓。
陸紹遠一行人迎面走來。
楚策和林紹軒這才看清楚簡然的模樣。
兩人不由得交換了一個眼神,俱是有些不能置信。
顯然不是陸少一貫的風格,不是他喜歡的菜。
陸紹遠邁步下樓,幾人照舊跟在身後。
簡然低著頭看著腳下樓梯,根本沒有抬頭看那幾人。
文佩卻是清楚的看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陸紹遠在學校大名鼎鼎,但她卻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他本人。
陸紹遠的眉心漸漸蹙緊。
他已經走的那麼近了,和她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四級台階。
但是這個女生,壓根就沒有看到她。
她眼圈微紅,一臉的失魂落魄,還沉浸在自己失戀的悲傷之中。
陸紹遠停了腳步,陸彥東他們也停了下來。
簡然拉著文佩的手徑自向前,走過陸紹遠身邊的時候……
她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
陸紹遠漂亮的眸子定格在她的臉上,一雙黑瞳猶如是耀眼的黑曜石。
簡然似要抬頭,卻終究只是微微蹙了蹙細長的眉毛。
然後拉著文佩,繞過了陸紹遠繼續上樓而去。
文佩已經驚的不會說話了,只是木偶一樣任簡然拉著她上樓。
楚策倒抽了一口冷氣,目光中有些不敢置信望向簡然。
還從來沒有女生,在看到陸紹遠的時候,可以頭都不抬,視而不見。
更離譜的是,她這副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偽裝的。
明顯就是沒有心思關注周圍的一切。
簡然卻已經繞過了陸紹遠,直往樓上而去。
陸紹遠站在那裡,薄薄的唇如刀裁一般冷凝。
到最後,漸漸的在眼底淌出邪肆的光芒,而唇角卻是溢出冷蔑的笑意。
很好,她還真是「不一樣」。
但如果,她是妄想用這樣的手段來獲取他的關注的話,那麼他還真是要說一句。
她成功了。
「走吧。」
陸紹遠微微聳肩,依舊是那一派無所謂的慵懶模樣。
出了教學樓走到囂張停在路中的邁巴赫邊。
陸紹遠緩緩站定,轉過身來。
他狹長而又迷人的雙眸似不經意一般掃了一眼簡然走進去的那棟樓。
然後,對陸彥東他們說了一句:「以後,我會經常抽時間來上課的。」
陸彥東微微有了一些吃驚。
這可算是一件大新聞了。
自從兩年前秦雪不聲不響出國留學之後,這還是第一次,陸少提出要經常來上課了。
陸紹遠按下電子鎖,坐進駕駛室,戴上大幅黑超,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迷人的薄唇。
「當然,你們隨意。」
他隨手關上車門,酷酷的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陸彥東和楚策還有林紹軒對望一眼,三人攤攤手,自然是唯陸少的命令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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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然的生活一如往常。
若說變化,也是有的。
以往一周會有幾次約會,以往李思洋會陪她上自習,以往李思洋每天都會陪她在學校吃一餐飯。
但是現在,李思洋每天都和路雨薇膩在一起。
他們三人一個系不同班,但見面幾率,實在是太大。
又是一節大課。
快上課的時候,文佩猶在她旁邊嘰嘰喳喳。
那天和陸紹遠的擦肩而過,成了文佩連續一周的談資,簡然已經幾乎都習慣了她鍥而不捨的發花痴。她沒有告訴她和陸紹遠的交集,更不敢告訴文佩,她和陸紹遠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