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戀思量許久,終是撥了姜心恆的電話。
……
東子見到姜心恆的時候,他昨夜醉生夢死一整夜,此時日上三竿還在酒吧的包房裡呼呼睡著。
東子懶怠和他廢話,直接讓人把冷水潑在了姜心恆的臉上。
姜心恆渾渾噩噩的睜開眼,待到看清楚面前之人是誰,他陡地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腦子裡最初一團漿糊一般亂七八糟的厲害,可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卻還是本能的逼著自己清醒冷靜了下來。
前日他姐姐剛給他打了電話,仔細叮囑了他一番。
沒料到今日蕭庭月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若不是姜心戀細細交代了他該怎麼回應,姜心恆在這忽然而來的變故之中,肯定要露出馬腳來。
他將來的榮華富貴都要靠著姐姐了,姜家被蕭庭月給折騰成這樣,他的好日子也到了頭,如果姐姐再出事,他豈能有翻身之地?
姜心恆雖然日子過的荒唐,可好在也當了姜家那麼多年的大少爺,耳濡目染之下也養出了幾分的心機。
回過神來,臉上就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望著東子:「你幹什麼呢!我們姜家被你們整成這樣你們還不滿足,現在又要來收拾我了?」
東子哪裡有功夫和他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了口:「我聽人說,你當年在一中時,喜歡過莘柑,還追求過她是不是?」
姜心恆蹙著眉頭,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神色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你說那個莘柑啊……瘦瘦小小,我見猶憐的那個?我確實喜歡過她啊,也追求過她,我們倆還好過呢……」
「姜心語將莘柑的臉划傷,這件事你知情不?」
「知情啊!」姜心恆滿臉痞態的『嘿嘿』一笑:「說起來,當初若不是我那個好堂妹把莘柑的小臉蛋兒毀了,說不定她現在還是我女朋友呢……」
「這些年,你和莘柑還有沒有過什麼聯絡,你見過她沒有?」
姜心恆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沒有沒有,從那時候她的醜事被人揭出來,她沒臉在蓉城待下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姜心恆說的那個醜事,東子自然知曉。
也是從那件事之後,莘柑才辭去了超市的工作,後來不知為何又和那個程然走在一起,最終又杳無音訊了。姜心恆卻還在滔滔不絕:「……看著那樣乖巧膽小一個姑娘家,卻不料背地裡竟然是這樣的不知廉恥,小小年紀就和男人睡了,還拍了裸照和視頻,嘖嘖,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破鞋…
…」
東子看著他這一副嘴臉就覺得厭惡無比,明顯當年的事要麼是被人故意陷害,要麼就是人為的污衊,姜心恆怎麼說也曾喜歡過莘柑,轉過臉卻是這樣一副嘴臉。
也難怪莘柑後來寧願不參加高考,都要和姜心恆分手,逃離他的控制。
「你該知道莘柑和我們家太太的關係,你這張嘴最好給我閉緊了,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話,我一定會親手割了你的舌頭!」
東子站起身,目露凶光狠狠的瞪了姜心恆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直到東子離開很久,姜心恆方才軟軟倒在了沙發上,如一灘爛泥一般,再也支撐不起來。
他像是丟了魂一樣給姜心戀打電話:「姐,我真是快嚇死了……你說我們當年做的那些事,會不會被查出來……你沒看見那個只有一隻眼的男人多可怕……」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姜心戀恨極,忍不住厲聲喝罵:「你把你的嘴巴閉緊,就萬事大吉,你若是再這樣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壞了我的事,我告訴你,姜心語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姐,錄影帶我還是給你吧,我實在是心裡怕的不行……」
姜心戀忍不住罵了一聲『慫包』,卻還是應了下來:「你不用給我,直接燒了就行,我這裡也有。」
姜心恆連忙應了下來,也顧不得收拾自己這一頭一臉的水,徑直離開酒吧往家趕去。
他匆促離開,卻不知道,他剛出門就被東子的人給盯上了……
……
……
莘柑覺得自己快要活不成了。
一個人的身體里能有多少的血?
他們像是想要源源不斷的將她身體里的血取光一般……
「大小姐,抽不出來了。」
王叔忽然開了口,姜心戀蹙著眉,沒有轉身,只是不耐煩的『嗯』了一聲:「行了,把這些血袋冷藏好,妥善的收起來。」
王叔應了一聲,針管從莘柑的手臂上拔下來,她面色慘白,嘴唇透出死亡一樣的灰敗色澤,整個人軟軟的伏在地上,連呼吸都微弱了。
「大小姐,接下來要做什麼……」
「王叔,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
姜心戀終是轉過身來,目光落在王叔的臉上,緩緩開口。
「太太和大小姐的恩情,我和我家老婆子都記在心裡,這輩子都不敢忘。」
「那就好,我和太太當年雖然沒想過讓王叔你回報昔日的恩情,但是我心裡很清楚,王叔當日說過的話,是必定能做到的,對不對?」
「是。」王叔佝僂著乾瘦的身子,垂下眼眸:「我願意為了太太和大小姐,肝腦塗地,就算是要我的這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好。」姜心戀微微頷首:「我和太太都沒有看錯人,王叔,這些年你跟著我,我的事,你都知曉的清楚,今日,這一切都該做個了斷了,這個女人,留不得了……」
「我聽大小姐的吩咐。」
「有人在找她的下落,而她的行蹤,無論如何都不能牽扯到我的頭上來,所以,王叔,這件事你要做的乾脆利落,最好,就算是將來被人找到了她的屍體,也只能證明她是自己尋死……」
「大小姐,您不用憂心這些,我會給您處理的妥妥噹噹,必定不會讓您牽扯到其中半分的。」
「我相信王叔的手段。」姜心戀欣慰一笑,目光漸漸淬了毒一般,冰冷無比的落在伏在地上的莘柑身上:「王叔,我要親眼看著這個賤人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