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啊大哥。」趙靖慈急的不行。
趙靖之唇角笑容淡淡,看著他著急的模樣,輕描淡寫的吐出了兩個字:「秘密。」
趙靖慈還想追問,趙靖之卻把他趕出了書房:「滾回去睡覺去,明天上午你東周哥過來你可別頂著兩個黑眼圈。」
……
星爾在上午九點鐘的時候接到了趙靖慈的電話,他說兩天後帶那位金牌律師來蓉城找她,這兩日讓她暫且忍耐,畢竟律師也要做一些功課,方能有百分百的勝算。
星爾掛了電話,沒有露出分毫,只是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她似是今日比昨日的胃口更好一些,吃了小半碗的粥之後,又吃了一個雞蛋。
現在任何事在蕭庭月心中,都沒有星爾有胃口吃飯更讓他心中高興。
「星爾。」
蕭庭月見她站起身,也跟著離開餐桌:「我帶你去醫院一趟,好不好?」
雖然他能將那一日在商場發生的事情壓下,但是白芷放棄追究星爾的責任,還是免除了極多的麻煩。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
不管怎樣,星爾當時情緒失控,將白芷推下電梯,總歸是她的不是,於情於理,都要和白芷說一聲抱歉。
星爾抬眸,眸光深邃平靜看著蕭庭月,她有千言萬語,可卻再不願對他說出口。
「好。」
她轉過身去,無悲無喜,一片平靜。
「星爾,白芷放棄追究責任,到底是我們欠了她一份人情,前次她又在爺爺暴斃一事上……」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把她推下去,害的她小產,我理應去說一聲對不起。」
星爾打斷他的話,往樓上走去:「我去換一件衣服,馬上就下來。」
「星爾……」
蕭庭月看著她纖瘦的背影上樓去,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溝壑,萬里深的深淵,卻似怎樣都無法跨過。
如果不是這一次監控實證和路人指證,他不會相信她做這樣的事,如果不是因此,他也不會讓她去向白芷道歉。
她等著他開口解釋的時候,他選擇了對她隱瞞。
可當他想要開口說清楚全部的來龍去脈的時候,她已經不願再聽了。
車行途中,兩人一路無話,到了醫院,星爾下車來,跟在他身後往白芷的病房而去。
快走到電梯那裡時,蕭庭月忽然停了腳步:「星爾,不如你去車上等著我。」
他到底還是有些不願,讓星爾去與白芷道歉。
星爾抬眸看了他一眼,「白小姐不追究我的過錯,我難道不該親口說一聲對不起和謝謝嗎?」
蕭庭月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我只是不想你對任何人說抱歉。」
「可我做錯了事,就該去面對。」
星爾直接走進了電梯。
白芷的身子虛弱到了極致,她的心臟本來就問題極其嚴重,又遭此磋磨,已經瀕臨無法負荷的邊緣。
蕭庭月和星爾到病房的時候,醫生正對白芷和白忠林夫妻說著她的身體狀況:「……必須要儘快心臟移植,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我女兒的身體情況十分特殊,移植的心臟太難找到合適的,更何況還需要那麼多錢,能不能有什麼保守的治療辦法……」
白忠林苦著臉開口。
「只要找到合適的心臟源,這些費用我來解決。」
蕭庭月推門進去,星爾跟在他身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柔弱憔悴的白芷。
而原本兀自垂眸失神坐著的白芷,在看到蕭庭月出現那一刻,驀地眼中明亮璀璨的一片,像是頃刻間活力注入了一般,她整個人都蒙了淡淡的光澤,再不復方才的憔悴無助。
星爾一直都是平靜的,來的路上,她也早告訴自己,她該對白芷說一聲對不起,這沒什麼委屈的,畢竟是她傷了人。
可不知為何,在看到白芷這一刻,她體內的那些狂躁和所有不安定的分子好似都被激活了一般,她漸漸又要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魔。
「庭月……姜小姐。」
白芷那一雙明媚絢爛的眼眸在觸到蕭庭月身後的星爾時,驟然僵了一下,旋即,她的嘴角卻是溢出了淡淡的苦澀。
「蕭先生……」
白忠林賠了笑上前,蕭庭月並未看他一眼,聲色淡淡:「我和太太今日來探望白小姐。」
「怎麼敢勞煩您……」
白忠林點頭哈腰的樣子,白芷面上尷尬,咬了嘴唇輕喚了一聲:「爸,媽,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兒妹妹就來了,我這裡也不需要你們守著。」
白忠林喏喏的應著,拽了白母出了病房,還殷勤的輕輕關了門。
出了病房走出去幾步,白母就搖頭輕嘆:「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蕭庭月的太太,原來這般漂亮,咱們阿芷……」
「漂亮怎麼了?男人可不是看誰漂亮就喜歡誰的……你懂什麼!」
白忠林嘴裡這樣說著,臉色卻不免有些沉鬱。
在顧庭安和蕭庭月之間,傻子都知道該選擇的是誰。
白芷千不該萬不該和顧庭安有了這樣的醜事,男人向來忌諱這些,就算再憐惜她,也不可能給她一個身份了。
怕是蕭庭月連碰都不願再碰白芷了……
……「心臟移植的事情你不用太過擔心,我會著人去尋找合適的心臟源,費用我也會幫你付清,白小姐,不管怎樣,上次的事情,我還是要謝謝你,還有這一次你放棄追究星爾責任一事,我也該向你說一聲謝謝
。」
蕭庭月自始至終都握著星爾的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口吻也客氣到了生疏的地步。
白芷蓋在被子下的一雙手,緊緊的攥住,攥的指尖生疼,面上卻仍是淡淡柔弱的笑意:「庭月,你幫了我太多,幫了白家太多,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
「還有姜小姐……」白芷面色微微有些蒼白,抬手撫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我相信姜小姐只是無心之失,我也能體會到姜小姐的失子之痛,同樣身為女人,我了解這種感受,這個孩子,我本來也就不想要的……無名無份的,生下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