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性感的尾音傳入耳中,激蕩著她體內蟄伏的每一寸神經。
星爾迷迷濛蒙的睜開眼,手臂軟軟從他肩上滑落下來,卻嬌嗔開口:「老公……你還有牛奶給我喝?」
這句話倒像是挑釁的意思了,蕭庭月含了她雪白耳垂輕輕舔咬:「星爾想要,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呢……」
……
第二日的中午,她腰酸腿軟的起不來床那一刻,心裡忿忿的只有一個想法,她這輩子都不要再喝牛奶了,什麼牛奶都不要喝了!
聖誕節后不久,蕭庭月出差法國,為期半個月的行程,星爾只感覺整個人瞬間都空了下來。
退了話劇社團,散打社團卻是依舊每周都去的。
話劇社的社長苦苦挽留了星爾很久,可她卻還是執意的退了社團。
畢竟,蕭庭月是在你心眼小的針尖一樣,她在話劇社團排練,總是免不了一些感情戲份的,要是再被他知曉,不定又要怎樣折騰她。
散打社團周日有活動,社長等訓練結束后開了一個小會,特意叮囑了每一個社團成員都要參加。
星爾還未參加過社團的活動,平日里蕭庭月在家,她周六周日都回別墅去,如今他去國外出差,她倒是可以來參加一下集體活動了。
社團里的男生聽到星爾也答應參加活動,一個個都激動不已,畢竟,這還是星爾入了社團之後,第一次要參加集體活動呢。
散會之後,星爾與眾人打了招呼,就洗澡換衣服離開了。
京城冬日極冷,風吹在臉上刀割一樣,星爾不要形象的裹了厚厚的羽絨服,戴好帽子圍巾出了大樓,手機卻響了起來。
星爾一看,卻是蘇蘇打來的電話。
蘇蘇在蓉城念大學,她卻來了京城,兩個人就不再如從前那樣經常見面。
但是電話簡訊,卻是三不五時就有的,感情依舊深厚無比。
「蘇蘇,你怎麼這會兒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星爾凍的直跺腳,握著手機的手很快冰涼通紅,她不停的往手上呵著熱氣,聲音都是顫抖的。
「星爾,你這會兒方便說話嗎?我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和你說……」
蘇蘇有些為難,可想到那一日見到的畫面,她到底還是心頭泛起濃深疑惑。
莘柑好端端的忽然和星爾絕交了,當初她們都以為是莘柑性子太柔弱,不想捲入是非之中,她們也就尊重了她的選擇,可是那天……
蘇蘇偶然間撞見莘柑在超市打工,她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道疤……
蘇蘇還沒來得及去問一句,莘柑看到她卻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一樣,飛快的躲開了。
蘇蘇心裡不免就有些疑惑,她擔心莘柑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們。
雖然她與莘柑交情並沒有太深,可這個溫柔膽小卻又善良的女孩兒,蘇蘇還是不希望她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的。
星爾聽蘇蘇說完這些,握著手機的手指已經一根一根的攥了起來。
她站立在飛雪之中一動不動,心卻像是墜了巨石一樣,飛快的往下沉去。
當初心底一閃而過的疑惑,此刻卻是在飛快的放大。
她怔怔的掛了蘇蘇的電話,一個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久到快要凍僵在風雪之中。
天幕逐漸沉沉籠罩了這個世界,星爾忽然抬起手,狠狠的搧了自己一巴掌。
她真是愚不可及!
蕭庭月說她比豬還蠢,這句話絕對沒有虧說她。
她真的是比豬還要蠢。
莘柑那樣的性子,她脆弱,膽小,卻又善良無比。
當日姜心語那樣刁難她,那樣處處和她針鋒相對,她都義無反顧的非要和她做朋友,非要站在她身邊。
因為她伸出援手幫了她一次,所以她就牢記在心裡,把她當成掏心置腹的知己。
可她卻又為莘柑做了什麼?
當日她要與她絕交的時候,她明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可是為了那所謂的該死的驕傲,她卻沒有再追問下去,就真的不再去找她,不再理她了。
她還記得,那一日晚上她等到莘柑回來時,她戴著一個大大的口罩,她忽然天差地別的轉變,她那時候到底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那時候正是需要她這個朋友依靠的時候。
可是她做了什麼?
莘柑趕她走,她就真的走了……
莘柑說以後不要再做朋友,她就真的和她徹底絕交了……
星爾抬起手,又狠狠搧了自己一個耳光,姜星爾,如果莘柑真的遇到了什麼事,如果莘柑,她真的受到了什麼傷害,她絕不能原諒自己!
絕不能,原諒她自己……
星爾請了假,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和趙媽說,要回去蓉城一趟,蘇蘇有事情找她幫忙。
趙媽要讓司機送她,星爾卻拒絕了。
她連夜趕回蓉城,沒有告訴蘇蘇,也沒有直接聯絡莘柑。
她直接去了莘柑家,她到莘柑家的時候,是凌晨五點鐘。
她在雪地里等了整整三個小時,終於等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下樓來。
莘柑本來就生的很瘦弱,現在卻更瘦了,她穿著羽絨服,外面還套著超市員工的工裝,可那些衣服卻像是掛在竹竿上一樣晃蕩著。
她依舊戴著口罩,肩背微微的佝僂著,低著頭,走的腳步匆匆。
街邊有去學校的小孩子,看到她過來,幾個小孩兒指著她嚷嚷了幾聲。
星爾聽到他們在喊:「莘家的醜八怪又出來啦!」
「醜八怪,醜八怪……」
「都他嗎給我閉嘴!」
星爾只覺眼前的視線一片朦朧,她像是瘋了一樣,衝到那兩個七八歲的孩子面前,血紅著一雙眼,狠狠的瞪著他們。
兩個小孩嚇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哇哇哭著跑開了。
莘柑傻傻的站在那裡,她早已習慣了,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她臉上那一道疤很深,姜心語姜心戀又故意拖延著不怎麼給她醫治。
那時候她被困在姜家的別院里,如果不是姜心戀要她身上的血,她怕是早已被糟踐死了。
後來不再需要她的血了,她被姜心戀放了回去。可臉上的這一道傷,已經留下了扭曲的深深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