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大排檔嗎？」

回市區的路上，蕭薇轉頭看了秦彥一眼，問道。

「這次換個地方，找個有情調點的。我特意在網上搜了一下，有一家法式餐廳口碑不錯，我已經訂了位置。」秦彥微微一笑，說道。

「法式餐廳？」蕭薇愣了一下，心中頓時五味雜存。這麼有情調的地方，應該是情侶一起去才是，他為什麼要約自己去這裡？蕭薇的心裡變得有些忐忑，難道他準備收了自己嗎？

「對啊，法式餐廳。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秦彥詫異的看著她，問道，「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沒……，沒有。」蕭薇笑了笑，掩飾自己的緊張。

「沒問題那咱們就走吧。」秦彥將餐廳的地址告訴了她。

一路上，蕭薇的心情都很緊張，雖然在很早以前許海峰就將這個規矩告訴了她，她也算是有了準備。只是，真的面臨這一天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忐忑不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秦彥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單純的想跟蕭薇聊聊，畢竟她也是天門的一份子，順便也給歐陽靖成和張燕製造一點機會，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蕭薇發生什麼。這條陳舊的規矩，秦彥早已廢除，只是天門歷來嚴格的執法讓很多人一時間還是無法扭過思想。

到達餐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霓虹燈閃耀下的盛京更顯璀璨奪目，雖不如北上廣的繁華，卻別有一番味道。

報上姓名后，服務員領著二人在位置上坐下。

服務員遞上菜單，秦彥看也未看，說道：「餐前酒要broadway，68年的，還要紐西蘭生蚝。甜品要香橙雪菲，先靠好，再冰凍。」

「先這樣！」秦彥揮了揮手，服務員告了聲辭，轉身離去。

蕭薇驚愕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顯然是沒想到一副看似流氓般的秦彥竟然對吃這麼有品位。蕭薇身居天衡集團高層，也算是商業貴胄，是上流社會的人，出入這樣的場合自然較多。

淡淡的笑了笑，秦彥說道：「說實話，我這人對吃不是很挑剔，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不過，在該享受的時候那就應該盡情的享受，包括吃東西。美食也是人最大的一種享受。」

「今天的你跟那晚在大排檔的確很不一樣。」蕭薇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我？其實這個世界上所謂的事實都只是每個人自己認為的事實，是他大腦給他本身灌輸的一種概念，包括對一個人的認知。我可以很流氓，也一樣可以很紳士，關鍵是看對待什麼人。如果是我的敵人，那我就是死神；如果是我朋友，那我就是天使。」秦彥微微的笑著，漫不經心的說道。

蕭薇聽在耳中卻別有一番體會，這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有一種讓人難以辯駁的道理。的確，每個人所認為的事實不都是自己告訴自己的事實嗎？何曾就是真的真相？

「那對我呢？你是流氓還是紳士？」蕭薇問道。

「你想我是什麼樣？」秦彥反問道。

蕭薇愣了愣，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我想，許海峰肯定告訴過你很多關於天門的事情，也肯定說過天門每一代門主都是變態，在門主的眼中其他的成員都只是螻蟻。不過，我想說，世代在發展，無論是許海峰也好，司徒也好，抑或是你，都是為天門盡心儘力的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人，應該受到尊重。有些陳舊的規矩已經不再符合時代的發展，那就應該被踢出歷史的舞台。所以，你心裡也不要有任何的壓力，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得到跟你付出絕對成正比的回報。」秦彥緩緩說道。

蕭薇愣了一下，聽出秦彥話中的意思，不知為何，心中竟忽然閃過一絲的失落。就在剛才，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念頭，也許，成為他的女人也是很不錯的。

深深地吸了口氣，蕭薇平復自己的情緒，說道：「秦總特意找我，應該不是只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淡淡一笑，秦彥說道：「這是其中的一個目的，我不希望你帶有任何心裡壓力的情況之下工作，這不僅僅會影響到你的情緒，也會影響到天衡集團的發展。其次嘛……，也沒什麼，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就好想你們做領導的，偶爾也會跟下面的員工聊聊天，聽聽她們的想法。」

「秦總放心，我沒有什麼情緒。」蕭薇說道。

「那就好。」秦彥嘴角微微揚起，那浮起的笑容讓人沉醉。剎那間，蕭薇竟然看的有些痴了，這個仿似鄰家大哥哥一般的男孩，還是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凶神惡煞的殺神嗎？

使勁搖了搖頭，蕭薇將心中紛亂複雜的思緒壓下，問道：「秦總，你準備怎麼對付凌雲霄？」

「等！」秦彥說道。

「等？」蕭薇詫異的看著他。

「不錯，等！」秦彥說道，「前天夜裡，段南已經派人除掉了凌雲霄手下四十多位大哥級的人物。雖然這並不能動搖凌雲霄的根本，但卻足以震懾一下他，也讓他知道我並非那麼容易對付的人。我要迫使他跟我見面，只有確認他真實的身份，我們才可以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看來秦總已是成竹在胸。」蕭薇說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何事情都不會有百分百的把握。」秦彥說道，「凌雲霄在東北經營這麼多年，想在短時間內將他所有的勢力一網打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咱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凌雲霄本人。只要他一死，樹倒猢猻散，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就不足為患。」

「嗯！」蕭薇點點頭，說道：「我跟很多黑道的人物打過交道，他們只有利益。只要凌雲霄一死，我想他手下的人為了爭奪凌雲霄的位置恐怕也會打的不可開交，到時候也根本無暇顧及咱們天衡集團。沒有了凌雲霄，剩下的人只是一盤散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