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你醒啦,我去給你拿早餐。」小宣看見司雪梨,扔下掃把,進廚房。
不一會,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餃子。
司雪梨看著形狀:「你包的呀。」
「嗯,你嘗嘗。」小宣點頭。
雖然剛開始被挾持來這種鬼地方很害怕,但所幸女主人是個很溫柔的人,果然如屏幕所見,又漂亮又溫柔,並不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司雪梨咬了一口,臉色變了變,她放下勺子,只見餡全是肉做的。
嘴裡那口她勉強吞了下去。
小宣緊張:「司小姐,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吃?」
「不是,味道很好,只是我不想吃肉,有沒有素的?」司雪梨放下勺子。
小宣搖頭:「主人說你太瘦了,讓我給你多煮肉,我還給你燉了肉湯呢。」
「……」司雪梨內心複雜:「你別聽他的,我最近胃口不好,不想吃肉,飯菜給我做素點。」
「司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跟主人說讓他帶你去看醫生?」小宣關心。
「不是,就是想吃清淡點。」司雪梨不想小宣擔心,這姑娘心思挺單純的,估計當時純粹是看見高工資就頭腦發熱報名了,問:「對了,庄雲驍呢。」
「不知道,但我今天沒見主人出門,應該還在睡覺。」小宣回答:「既然你不愛吃餃子,那我給你煮點白粥吧。」
說完,把餃子收走。
司雪梨覺得奇怪。
雖然庄雲驍平日弔兒郎當毫無正形,但他不像是會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他有今天的一切,不可能是靠懶出來的。
好比庄臣總是能一大早就醒來,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自律,就算現在已經功成名就,但是習慣仍不變。
不過自從認識她之後,庄臣起床時間那是越來越晚,有時候還會慫恿她跟他一起賴床……
咳。
重點是,這個點他應該去給小寶治療的,竟然還賴在房間里不去,難道想耍花樣?
想到這個,司雪梨緊張,立刻起身去敲他房門,同時叫喚:「庄雲驍,庄雲驍!」
拜託,他可千萬別玩性起來跟她耍花樣!
司雪梨著急,加速敲門的動作,聲音也大了起來:「庄雲驍,你在裡面的吧,小宣說沒見你出來,你趕緊開門!」
「庄雲驍,庄雲驍!」
「我告訴你,你別耍賴,你答應我會每天去幫小寶治療的!」
「庄雲——」
嘎吱。
門被打開。
司雪梨立刻推門進去,然而看見的,是一個狀態很不好的庄雲驍,他身上穿著深灰色的寬鬆睡衣,由於削瘦,領子滑落到右肩,露出布滿舊傷的鎖骨。
「鎖門!」庄雲驍十指沒入發間,痛苦的嚎叫一聲,跌坐在地:「呲!」他滿臉痛苦。
司雪梨聽話的把門反鎖,他現在狀態很不好,不能讓第三者發現:「你,你怎麼了?」
「關你屁……」
「漂亮的小姐姐,你怎麼在這?」
「滾!」
「小姐姐,我想出去玩,好悶!」
司雪梨看著庄雲驍嘴裡吐出彷彿兩個人說出來風格截然不同的話,立刻明白,他這是病發了!
她連忙向前,跪在他身側,手背貼在庄雲驍額頭上,燙,很燙!
一定是他胸前的傷導致的!
怎麼辦,怎麼辦。
「我們出去玩吧?」
正當司雪梨慌張時,突然她手臂被庄雲驍一把抓住,只見他正用狡黠的目光看著自已。
司雪梨愣。
出去玩。
是不是代表她能暫時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就可以給庄臣通風報信,讓他別擔心她!
她走的前一晚庄臣那模樣,她到現在都不能忘記,是她拖累了他,可他卻用自責來折磨自已,這一天一夜過去,他情況一定更糟糕。
如果可以給他發信息報平安就好了……
可是,兩個人格在不斷切換,雲深不能完全跑出來,證明庄雲驍病得還不夠徹底,她得助一把力才行。
想著,司雪梨從地上站起,拖著庄雲驍的手:「是不是想出去玩,跟我來。」
「好啊!」雲深聽到能去玩,高興的咧開嘴笑了,他任由她拖著,費勁的從地板上站起,彷彿很相信她似的,一步一個腳步拖著沉重的身體跟她走。
司雪梨把人帶進浴室里,然後打開花灑,調到冷水那一檔。
現在天寒地凍,他又因為炎症發燒,這水淋下去,估計雲深就能徹底跑出來。
雖然殘忍,但是……
司雪梨看著因為體力不支背靠著牆壁滑落到地板的庄雲驍:「對不起啊,我只是想出去給庄臣報個平安。」
說完,手巍巍顫顫的將冷水淋到庄雲驍身上。
男人身體哆嗦了一下,明顯冷到了,他四肢慢慢收起來,抱著自已,呈一個脆弱的姿態。
「好冷……」
「為什麼這樣對我……」
「冰……」
「好痛……」
「漂亮小姐姐,我好難受……」
除了那句漂亮的小姐姐外,司雪梨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的話里判斷哪個是庄雲驍,哪個是雲深,但看著他臉色蒼白渾身濕漉漉蜷縮在地上的樣子,這一刻她覺得自已真像個劊子手!
她到底在做什麼!
內心一個大大的質問,控訴她,呵斥她!
司雪梨被驚嚇到,她一個慌張把花灑扔了,瞧她在做什麼,瞧她在做什麼!
她竟然像魔鬼一樣,用這種方式去對付一個生病的人!
司雪梨回過神,她連忙將花灑關了,然後抽起旁邊的干毛巾,立刻將不知道是庄雲驍還是雲深的腦袋包起來,用力給他擦乾:「對不起,對不起。」
她很自責。
竟然因為自已的私心,這樣去對一個病人,雖然庄雲驍的態度和所做的事看起來很惡劣,但他哪一次真的傷過她?
沒有,一次也沒有!
可她現在,卻真真實實在傷害他!
司雪梨用力將庄雲驍拉起來,將他帶回到床上,先把他上衣脫了,然後用吹風機將他頭髮吹乾,至於褲子,她沒辦法了。
見床上的大男人冷得直哆嗦,司雪梨拉門出去找小宣要葯,然而小宣卻說沒有。
易蘅也不見蹤影。
她只好回到房間里,用傳統的方法冷毛巾敷額頭讓他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