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偉聽人走了之後,繼續叩頭求饒:「驍哥,麻煩再給我家晨晨一次機會,她也只是被我寵壞了而已,其實她本性並不壞的!」
司正偉雖然對司晨感到失望,但不至於能冷眼旁觀推司晨去死。
他司家已經人丁單薄,司晨再失控,也是他親孫女,說什麼也要維護的。
易蘅冷眼看著這一切。
司正偉哪來的臉,司晨都買兇殺人了,竟然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說,說她本性並不壞?
哐當。
一把精緻的匕首被扔在司正偉面前。
司正偉驚恐抬頭。
庄雲驍收起兩條大長腿,坐直了身體,改為兩手交疊撐在桌面上,看著地上跪著的司正偉,猶如睥睨一隻螻蟻:「我最討厭就是別人幹道歉,不如來點實際的?」
實……
實際的……
司正偉盯著地上的匕首,渾身顫慄難以遏制,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驚恐:「驍驍驍哥,我……」
庄雲驍享受司正偉臉上流露出來的驚恐表情,那扭曲的部面,別有一番美感,他身體悠閑向後靠,漫不經心道:「你的道歉,就這麼廉價?」
司正偉知道,他今天若不見點血,是甭想安全踏出這間書房了。
都怪司晨這個沒腦子的!
三番四次不聽他勸告!
殺死司依依就算了,明明說了千百遍不能動司雪梨,司晨還非要逆他而行!
司正偉巍巍顫顫拾起地上的匕首,蒼老的大手握住匕首把柄,滿眼含痛:「晨晨的不懂事讓驍哥你受傷,我現在就用我這老身軀給驍哥你一個交代!」
說完,司正偉高舉匕首,正要刺向自己右肩——
「等一下。」易蘅冷聲阻止。
司正偉大喜!
是不是庄雲驍只是想試探一下他而已,看在他如此忠誠的份上,決定原諒他?
易蘅面無表情更正:「驍哥是左邊肩膀受傷。」
言下之意,你刺錯方向了,該刺左邊,而不是右邊。
「……」司正偉臉色頓時慘白,唇哆哆嗦嗦了好幾次,才吐出一個字:「好。」
司正偉換隻手高舉匕首,雙眼用力一閉浮起滿臉溝壑,狠狠心將匕首深深插進去!
「啊!」司正偉大叫一聲,整個人不堪疼痛斜斜倒在地上,痛苦扭曲得猶如一條蟲。
司正偉被疼痛漸漸模糊了雙眼,恍惚間瞥見庄雲驍笑了。
這一笑,讓司正偉心臟一個咯噔,直覺沒有好事發生,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庄雲驍笑著說:
「易蘅啊,你也太壞了,我的傷明明在右邊,你非騙人說是左邊。」
庄雲驍雙手交疊枕在後腦勺上,側頭看向易蘅,唇角弧度高高揚起,心情大好。
彷彿兩人只不過在玩一個簡易遊戲。
易蘅哪會不知道庄雲驍的玩性,即使錯的不是他,也配合道:「不好意思驍哥,年紀大了,記憶混亂。」
庄雲驍看向地上的司正偉,眼角挑了挑,關懷的問:「你不會怪我們弄錯吧?」
司正偉勉強從地上爬起,恢復跪著的姿勢,他深呼吸一口,忍著疼痛以及被玩弄的憤怒,開口恭敬:「怎麼會,驍哥說錯了,我就重新還,重新還!」
說完,司正偉咬咬牙,用力將匕首從左肩拔出,頓時,左肩血流成河。
「呃!」司正偉痛得松垮的面部拚命抽搐!
司正偉沒有耽擱,他每耽擱一秒,指不定眼前這個邪惡的男人就會想出新的法子折磨他。
於是眼一閉,用盡全力將匕首往右肩插進去!
「呃呃!」司正偉痛得眼前一黑,幾乎昏厥,但硬撐著最後一口氣:「驍哥,對不起!」
庄雲驍站起,滿意看著這個充滿誠意的道歉畫面,雙手插在口袋裡,大長腿一邁,吹著口哨,囂張至極離開。
……
晚上。
舉行頒獎典禮的現場流光溢彩。
選的地點也是夠別緻,定在某山腰新建的酒店內舉行,酒店建在大山天然的平台上,正門對出去便是璀璨的夜景,站在高處,小半座城市盡收眼底。
原本靜謐無人問津的大山,因為這座酒店,因為這場頒獎典禮而一改往常狀態。
酒店外豪車遍地,長長的紅毯從酒店正門一路延伸,巨大的背景板上有著各位明星的親筆簽名,閃光燈更是將現場閃得如白晝一般亮。
司雪梨坐在車裡,跟著車隊緩緩向上,沿途上停滿各種豪車。
看來這酒店設施還不是很完善,最起碼連個像樣的停車場也沒有。
幻幻見狀,向司機交待:「你等會自個下來找車位吧,我和雪梨準備退場前,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你再開車到門口接我們。」
「好的。」司機應一聲。
十幾分鐘后,保姆車駛至紅地毯起點。
現場記者可能是感應到車內坐的正是最近風頭很猛的司雪梨,於是相機攝影機更賣力高舉。
司雪梨太美了,她的圖不用修隨手一拍都能pk許多女明星的精修圖。
這年頭誰不愛看美女,加上她最近名氣蹭蹭蹭往上漲,就算光丟一張圖上網站,看的人也十分多。
高大的外國男人拉開車門,司雪梨調整一下表情后,拎起長裙下車。
現場閃光燈閃起今晚最高朝!
大家都知道司雪梨為了啤酒節的事最近都很低調,很少穿大紅大紫的衣服。
但是,憑著她出色的容顏和獨有的氣質,即使是素裙白衣,也完全沒有被比下去!
彷彿她本身就是一道光。
她在哪,人們的目光就會情不自禁追隨到哪。
司雪梨向大家揮手打招呼。
別人都約了男伴,手挽手進場,但她沒有,她是自己來的。
至於為什麼沒有約男伴……
因為今天白天,司雪梨正在安娜辦公室想今晚請誰當她的男伴時,突然手機震了好幾下,收到一堆信息。
點開看。
「不想看太太牽其他男人,心裡苦。」
至於剩餘消息,則是一張張照片。
內容是她每次參加晚宴挽著男賓的照片。
司雪梨汗顏。
所以,這是在告狀?
幼不幼稚。
他都忙得閑不下來了,竟還有閑情做這些事。
但是,內心腹誹歸腹誹,司雪梨還是神差鬼使決定不找男伴,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