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的喪事在當天晚上就舉辦了。
依著村裡的習俗,今天晚上舉辦,明天就要上山。
整個村子的氣氛都極其沉悶,每個人相見,都只是相視一眼,打著簡單的招呼,沒有以往的歡聲笑語。
想到三叔公對自己的好,馮剛的心情就極不是滋味,這才短短几天,那個樂觀向上,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竟然離開了人世,以後的紫荊村裡就少了更多的樂趣。
其實此時心情最難受的應該是師娘吧?
還真是苦了師娘,倆人在一起好了沒多長時間,兩人剛才培養起來了感覺,結果三叔公就這樣離去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馮剛特別還跑到了朱美菊的小院里,甫一進門,便看到朱美菊卻是愜意的站在小院里修剪著盆景,嘴巴里還哼著小曲。
看到馮剛進來,他扭過頭,對他微微一笑,哪裡能看到半點兒傷心難過?
「師娘,你真沒事?」
「我沒啥事?」
「你的老情人死了,你也不傷心一下?」
「我為什麼要傷心?」
朱美菊翻了翻白眼,「我都已經習慣了。」
「哦,我倒忘記你那『黑寡婦』的名號。」
朱美菊活了三十多歲,以前嫁過三個男人,三個男人都被她給剋死了,之後跟了德伯,結果德伯也生死未知,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個相好三叔公,結果好日子沒多長,三叔公也駕鶴西去。
可以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沒有一個得到善終的。
她的確是已經習慣了。
「師娘,就算你不傷心難過,但你也不至於這麼愜意吧?」
馮剛盯著她的臉看,好像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似的。
「我為什麼就不能愜意呢?我又不是第一次死男人,這算得了個啥嘛,我是『黑寡婦』嘛,要不然怎麼對不起這麼個名號。」
朱美菊橫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修理著她的盆景。
馮剛吐了一口氣,看著師娘那越發白皙的臉蛋,想了想,道:「師娘,你倒是教教我,神功的第七式到底要怎麼想突破。」
「要是前六式,我還可以幫一幫你,這第七式,我真的沒有辦法。後面六式的修練和突破,都是要靠機遇的,你越是想著要突破,反倒是不那麼容易,最重要的是機遇,機遇來了,興許你就很容易突破了。」
「我要怎麼樣才能有機遇呢?」
「戰鬥。」
朱美菊淡淡的說了兩個字,「現在你也算是個高手了,一般的人也拿你無整,你只有在那種極端的辦法之下,才能激發你的潛能,當你達到大圓滿的境界,就離突破不遠了。」
「大圓滿?怎麼樣才是大圓滿?」
朱美菊眉頭一皺:「這些你都不知道?你師父沒有教你?」
「師父還沒有教到這裡來就掛了。」
「也就是說你現在根本就不會使用你的內功?」
「內功?我會啊,我一拳可以砸碎一塊磚。」馮剛捏緊拳頭說道。
「粗暴、野蠻。」
朱美菊淡淡地評價,沉默了一下,「你師父還是沒有教你戰技吧。」
「戰技?有啊,以前靠告訴我練過一套拳法,師父說是強身健體的,還教會我吐納的方法,不過我覺得沒啥用處。」
朱美菊嘆息一聲:「你用你師父教你的吐納方法調動體內內功真氣再將那套拳法打出來我看看。」
「行!」
馮剛二話不說,跳到場中,依著吐納方法運轉經脈,頓時體內的血流都加速流動起來,速度飛快的竄到四肢和身體,「轟」的一聲,感覺充滿了強大的力量。
馮剛大喝一聲,開始施展起來。
當即他的拳頭虎虎生風,強勁有力,每一拳揮出,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上衝下伏,時若虎撲,時若狼噬,粗暴狂野之極,強大的勁風,更是讓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搖搖晃晃。
一套拳法打畢,馮剛吐了一口濁氣,剛才噴涌而出的強大真氣就像潮水般退了回去。
「現在什麼感覺?」
「神清氣爽,很舒服。」
「這只是一套蠻拳,沒有太複雜的招式,你的體質比較特殊,能夠修練《十二式神譜》達到這個境界,實屬難得,你師父他修練到第八式,真氣不及你雄厚,這也是靠你先天的體質優勢,所以你這簡單的一套『伏虎拳』都能被你使出這般強大的力量出來。不錯,很不錯!」
朱美菊臉上布滿微笑,「我真的很期待你能夠把這套神功修練成,我覺得你完全有這個可能,到時候……到時候你就可以到下面去看看了,幾百年都沒有一個人下去后能夠活著回來,如果你修練成功了,完全有希望。」
朱美菊的眼睛里充滿了嚮往之色,對地底那萬萬的寶藏了無限的嚮往和希冀。
朱美菊又道:「這套『伏虎拳』是最簡單的,最粗暴的,別人施展起來,也不見有多大的效果,但你因為真氣雄渾,施展起來效果更大,所以天下萬物,無力不破,只要你真氣雄渾,源源不斷,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住你的攻擊,所以這套伏虎拳你一定要練好,對你將來有很大的用處。」
說完,朱美菊便朝屋裡走去,站在她的床前。
「師娘,你幹嗎?」
馮剛奇怪地問道,心想這美艷師娘把我叫到床邊來幹什麼?難不成……她深閨寂寞,想跟我那個啥一下?
呃……其實我一直有那個非份的想法,只不過有些不好意思。
馮剛帶著幾分羞噠噠的意思看向明眸皓齒的朱美菊,腦海里浮想聯篇。
「趴下去,鑽到床底下去。」
「床底下?師娘,不用吧?床底下太窄,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朱美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床底下有東西,你幫我拿出來!」
「啊?你咱不早說,害我……」後面的話硬生生的給咽回肚子里。
「害你什麼?你又想到哪裡去了?」
「沒……什麼也沒想。」
馮剛趕忙鑽進底下,下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師娘,什麼都沒有啊,哪裡有什麼東西?」
「左邊牆角有個手環,你拿開,裡面有個小箱里,你抱出來給我。」
馮剛依言而行,看到一個大約一個一元硬幣差不多大小的圓環,輕輕一拉,直接給揭開了,看到裡面一個四四方方的箱子,當即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
「師娘,這是啥玩意兒,藏那麼隱秘!」
「這是你師父留下的唯一一點兒遺物!」
朱美菊淡淡地道,抱過箱子,走到旁邊擱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