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給夏紅打了四五個電話,對方一直處於關機之中。
「出了啥事兒呢?」
馮剛滿心疑惑,忍不住嘀咕著。
正琢磨間,突然接到方艷打過來的電話,方艷告訴他說她已經找到鋪子,想馮剛過來看一看,一起商談一下價錢。
馮剛二話不說,說馬上就過來。
掛了電話,他徑自過去騎著三輪車出了門,正在這時,楊玉卻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剛子哥,你去哪兒呢?」
楊玉笑靨如花地問道。
「有點兒事要到鎮上去。」
「哦,去鎮上啊,能帶上我不?我正準備到鎮上去買點兒東西呢。」
「你?」
馮剛扭過頭看了看她家的方向,「你店鋪里誰在幫你看?」
「沒有人啊。」
楊玉搖了搖頭,「反正開在那裡也沒什麼生意,停半天也沒事兒。」
馮剛心中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便道:「哪你上車吧。」
「好!」
楊玉當即爬上車。
馮剛跳下車,提了一把椅子擺在三輪車廂上,道:「坐著吧!」
「謝謝你啊,剛子哥。」
楊玉甜甜一笑,美麗的臉頰上就像綻開了無數漂亮的花朵,實在是美艷不可方物,而且今天的楊玉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那一笑一顰間,竟然有一股天色的風情劃上眉梢,令人望而心顫。
換著是別的男人,面對著楊玉這般甜膩膩的一笑以及甜膩膩的話語,一定會被迷的神遊物外,半天回不過神來,但是面前的人是馮剛,一個對楊玉徹底冰封的男人,任她脫光衣服站在馮剛面前跳著鋼管舞,只怕馮剛的心裡也不會有半分的波動。
馮剛跳上車,發動車子,說了聲「坐好了啊」,便加了油門,緩緩的朝著村口駛去。
村子里的村民紛紛望向二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眸中飽含著強烈的曖昧意味。
楊玉與馮剛的後背靠的很近,一邊欣賞著兩邊的秀麗美景,一邊說道:「剛子哥,聽說有人打算到我們村裡來搞開發,是不是真的啊?」
「是。」馮剛淡淡地道,眼睛認真地看著前方。
「搞什麼開發呢?」
「旅遊度假。」
「在我們這裡搞旅遊度假?沒搞錯吧?我們這裡太偏僻了。」
「也許城裡人就喜歡我們這裡呢。」
「哦。」楊玉應了一聲,過了幾秒鐘,她又道:「剛子哥,我過兩天就要回學校了,到時候這小賣鋪還是要你幫忙看管呢。」
「你爸媽他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具體的時間我也不曉得,看我媽恢復的怎麼樣吧,如果恢復的快,肯定回來的就早一些。」
「你什麼時候走?」
「過兩天吧,暫時時間還沒有定,想在家裡再多呆幾天。」
馮剛默然不語。
楊玉又道:「剛子哥,你是不是現在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
「哪你怎麼對我冷冷淡淡的?」
我呸!老子不對你冷冷淡淡,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每天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精心呵護嗎?老子以前傻,現在還會再傻嗎?
馮剛笑了笑,沒有說話。
楊玉的臉上流露出黯然的神色,可憐兮兮地道:「剛子哥,難道我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嗎?我以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我一定會好好的跟你在一起。」
馮剛依然沉默。
老子要再答應你,聽你的甜言蜜語,我馮剛他媽的就不是人!
楊玉依然不死心地道:「剛子哥,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馮剛抿著嘴唇,望著前方的道路,沒有說話。
楊玉默默地咬著嘴唇,暗暗墜淚,心裡無比的難過。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原諒我,不管我怎麼樣對你,你都不可能原諒我。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甘願受折磨……」
楊玉擦拭了一下淚水,痛苦地說著。
馮剛依然一語不發,認真地駕著三輪車,車子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起起伏伏,搖搖晃晃,馬達轟轟的聲音在清幽的山林間,回蕩不止。
經過幾個小時的艱難跋涉,他們終於到達東慶鎮上。
楊玉去超市購物,馮剛則去銀行取了錢,便去找方艷。
方艷在一家賣衣服的門面前等候著他,裡面的店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說的是兒子在縣城讀高中很不聽話,整天打架鬧事,不好好讀書,她打算過去陪讀,所以急著把這鋪子給轉讓出去。
婦女給的價格也比較適中,沒有特意的去為難他們,兩萬塊錢的轉讓費,裡面的衣服包括存貨全部都給他們,一萬塊錢。
總共三萬塊錢,他們馬上就可以接手經營。
就這個地段,再加上裡面的衣服,這些價錢還真的不算貴。
看著那婦女著急的模樣,馮剛和方艷也沒有再去砍價,全部都是由這婦女喊的價來付的現金,當即這個鋪子就全部轉讓給馮剛和方艷了。
由於這鋪子都是有房東老闆的,所以那婦女打電話聯繫到房東,沒多大一會兒,一個開著黑色CRV的中年男人便來到他們面前,要了方艷的身份證複印件,然後簡單的交流一番,這鋪子就正式轉讓給了方艷和馮剛了。
那婦女拿了錢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事情處理妥當,馮剛和方艷的心情大好,看著這有四十來個平方的鋪子,二人只感覺豪情萬丈。
「現在我終於也算是一個老闆了,哈哈。」
馮剛站在屋子正中央,笑呵呵地說道。
方艷也笑道:「現在我們就應該喊你馮老闆或者馮總了。」
馮剛搖頭笑道:「那我可不敢,還總,我渾身都腫哦。」
方艷「噗哧」一笑。
現在已經是中午時間,心情大好的馮剛特意拉著方艷來到東慶鎮一家檔次還算不錯的酒店裡面,要了一個包間,點了一桌子精美的菜肴,特意要了一瓶好酒,給方艷倒了小半杯,道:「方艷,以後就多虧你了啊,我敬你一杯,希望你以後能為咱們倆賺大錢啊。」
方艷溫婉一笑,舉起杯子,「叮」的一塊,碰了一杯,馮剛仰面喝完,方艷微稍抿了一口。
第一次喝酒的方艷一感受到那股辛辣的味道,當即俏臉之上便浮出兩團雲霞,美艷之極。
馮剛看的「哈哈」大笑不止。
馮剛又要敬她,一連馮剛喝了四五杯,方艷也只抿了四五小口,雖說量不多,但方艷已經的粉頰嫣紅,直過耳根,腦袋也有些迷迷糊糊起來。
「好了,酒也不喝多了,方艷,最後我再敬你一杯,祝我們倆永遠合作,這次第一次開門做生意能夠旗開得勝!」
馮剛再次舉起杯子,要與方艷碰杯。
「馮剛,我真的不能喝了!再喝的就要倒在這裡了。」
方艷紅著臉,擺了擺手說道。
「行!你不能喝我也不強迫你喝!你這杯,我替你喝!」
馮剛豪氣干雲,仰面將白酒灌進肚子裡面,然後毫不客氣的盒起方艷那積存的一小口酒,倒進喉嚨裡面,面不改色。
「啊!」
方艷看著這一舉動,俏臉更加的紅艷起來。
他……竟然拿我用過的杯子喝酒!
偷偷瞧了瞧馮剛,他卻一本正經,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她的心裡這才好受了一些。
「好了,不敬你了,你吃飯吃菜,今天咱倆好好的吃一頓!哈哈。」
馮剛大大方方地說道。
一瓶白酒愣是被馮剛一個人給灌進肚子裡面,方艷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看著馮剛喝完就像喝水一樣,面不改色,人也再正常不過,不由咋舌道:「馮剛,你喝的是酒嗎?」
馮剛呵呵笑道:「你又不是沒喝,你說是不是酒?」
「你這酒量……天吶,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
馮剛擺擺手,道:「我這算個啥,還有比我厲害的呢。以前我們村的那個李青川村長,不曉得你認不認識,我跟他喝酒的時候都喝醉過呢。」
「還有比你喝酒厲害的?」
「那是。」
馮剛點了點頭。
二人一邊交談一邊喝酒,吃飽喝足,馮剛從包里拿出一沓錢擺在方艷的面前,道:「這裡是一萬五,加上今天門面轉租,還有押金,一共是五萬塊錢,這做為我們的啟動資金,你看夠不夠?」
方艷搖頭道:「這一萬五千塊錢不需要了,只要門面能開起來,我就有辦法賺錢。」
「你手頭上不留點兒錢行嗎?」
「我自己還有錢嘛。咱倆不是說好了,屬於合資嗎?這錢全部你出了,你是打算讓我給你打工了?」
「行,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說不說個啥呢,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我充分相信你能辦好這事兒。」
馮剛毫不客氣的把錢收回來放進包里,「你以後有什麼急用錢的就跟我說,行不?」
方艷點了點頭。
……
杜楚平下班后在鎮政府吃了飯,便駕著公車回到家裡。
十分自然的推開門,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異常。
對夏紅的一口惡氣出了,杜楚平現在的心情不像昨天那般的陰沉和憤怒,所以特意在樓下給夏紅打了一份快餐,而且打算今天給她鬆鬆綁,畢竟整天這樣把她給鎖著,也確實沒有把她當人看待,萬一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自己這個鎮長也是沒臉見人。
心中雖然有怒,但也成了過去,不至於怒不可遏。
丟下包,提著快餐過去,輕輕的推開門,當他看到屋子裡面凌亂的場面以及散落在地的繩子膠帶的時候,他的臉色遽變,瞳孔急劇收縮,表情變的極其難看!
人呢?
她去哪兒了?
她怎麼可能掙脫?
她到底去哪兒了?
一股極其詳的預感傳遍他的全身,使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自己那樣對待她,她對自己痛恨到極點,現在一旦讓她跑出去,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那後果……
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杜楚平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是誰?
是誰救的她?
她怎麼會逃出去的?
杜楚平直欲發狂、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