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還用我告訴嗎?若人要不知,除非已莫為,夏紅老師早就知道啦,你還被蒙有鼓裡呢。
馮剛搖了搖頭:「你和夏老師都是我最尊敬的人,我當然是希望你們在一起好好的,怎麼會破壞你們美好生活呢?」
杜楚平道:「我跟馬副縣長的事情被他的丈夫知道了。」
「他丈夫對這件事情有這麼大的影響?」馮剛反問道。
「他的丈夫是我們市衛生局的局長,官可不小啊,我現在只得到縣裡的馬副縣長支持,而今陶雲飛可是得到市裡的領導支持啊,還有姬玉現在已經幫助他把郭書記迷的神魂顛倒,所以我的情況就變的十分被動。」
「市衛生局的局長?」馮剛咋巴了一下嘴巴,「這麼大的官?」
見杜楚平愁眉不展的模樣,馮剛關切地問道:「照你這麼說,現在就真的沒得救啦嘍?」
杜楚平搖了搖頭:「救肯定還有救。這次是我和馬副縣長被他捉J在床,曉然她是被動,曉然跟他丈夫的關係一直很不好,就是因為二人都是高官,所以才不方便離婚。依曉然的意思是,要想化被動為主動,就要抓到她丈夫的軟肋。」
「馬縣長的軟肋在哪裡?」
杜楚平醞釀了一番,道:「你知道我跟曉然是怎麼被蕭國棟捉J在床的嗎?」
馮剛搖了搖頭。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晚上……」
杜楚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給馮剛簡單的講了一遍,「那房子十分隱蔽,根據小區在那天晚上的監控攝像頭,曉然認定蕭國棟肯定也是帶了女人去那裡的,只不過攝像頭拍的不清晰,不能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蕭國棟是有問題的。所以曉然想著只要找到那個女人,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發生了,到時候去找蕭國棟評理,相信蕭國棟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難道只允許丈夫玩女人,就不允許妻子偷男人?這只是其一,另外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在裡面,曉然覺得不管怎麼樣,都要找到那天晚上跟蕭國棟在一起的女人,事情才能有轉機,才能讓蕭國棟乖乖的退出支持陶雲飛。」
「原來是馬副縣長的丈夫在支持陶雲飛啊?」
杜楚平臉上肌肉跳了兩下,乾笑道:「你以為呢?如果不是這件事情,陶雲飛哪裡會得到市裡的領導支持?我哪裡會輪到現在這一步?」
馮剛著急地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不管怎麼說,我是支持你成為我們鎮的鎮長,那陶雲飛一個搞工業的,哪裡會在乎到我們農民的生活困難,到時候把我們東慶鎮搞的個烏煙瘴氣,都沒辦法活了。」
杜楚平道:「你什麼忙都幫不上,現在我和曉然都在想方設法的找到那個女人,只要能找到那個女人,一切事情都好辦多了。不過現在怎麼找都找不到,而且那個女人自從那天晚上跟蕭國棟接觸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馮剛道:「天下那麼大,我們市裡那麼多人,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一個人的?這就像大海撈針嘛。」
杜楚平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最後的煙蒂丟在地下踩滅,道:「反正現在還正是煎熬的時候,如果不行的話,我就只能再老老實實的做副鎮長了。不過你還是要好好乾,把紫荊村好好發展起來,另外,你要防著點姬玉那個女人,我敢百分百保證,這個女人並不是來帶動紫荊村的經濟的,而是來使絆子的,你得多注意一些,小心她給你玩陰的。」
馮剛鄭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你的老師,我不想讓他知道。」杜楚平道,「我跟你接觸了這麼久,你也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你才給你說這些。」
「放心吧。」馮剛點了點頭。
這時,一輛黑色的寶馬SUV駛進村子,徑直往馮剛家門口開來。
「老師回來了。」馮剛指了指那邊說道。
「走吧。」
二人來到屋前的道場上,車子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夏紅老師從車上走了下來。
幾個小時的駕駛,使夏紅看起來有些疲勞,當她看到自己丈夫在眼前的時候,微微一怔,旋即還是走了過來。
「姐,你總算回來了。」馮剛笑呵呵地道。
「有什麼事嗎?」夏紅輕聲問道,美麗的眸子在杜楚平的身上掃了一下。
馮剛笑道:「杜鎮長要過來檢查你,想看一看我有沒有讓你過的不好。」
夏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昂首挺胸的站在杜楚平的面前,笑道:「你現在看到了吧?我好的很。」
杜楚平也笑著點了點頭:「你好就好,就怕你在鄉下過不習慣,今天正好有工作到這裡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中午了,我去做飯吧,你們先聊一聊。」
夏紅說罷,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杜楚平轉過身,以一種責怪的表情看著馮剛,問道:「你老師才來幾天,你就讓他給你做飯?還有,剛才你叫她『姐』,是什麼意思?怎麼一下子從老師就轉變到姐了,你給我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有打你老師的主意?」
馮剛一臉冤枉地道:「老杜,你這樣可冤枉我了啊,我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老師的主意啊,何況老師還是你杜鎮長的媳婦,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杜楚平哼道:「哪你剛才叫她啥?姐?老師就老師,你咱還叫成姐啦呢?」
馮剛道:「我這不是怕村裡人說閑話嗎?要是村裡人對老師說三道四的,那多不好啊,所以我就乾脆跟村裡人講她是我遠房的表姐,從城裡到農村來玩的,我這也是沒辦法。」
「是嗎?」杜楚平所之所動。
馮剛點了點頭,一臉篤定。
「說什麼三,道什麼四?」
馮剛苦著臉道:「老杜,你至於讓我說的那麼清晰明了嗎?」
杜楚平道:「洞穴不來風,沒有因哪有果?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看你就是做賊心虛。」
馮剛一臉無助地道:「老杜啊,天地良心。」
「你的良心?」杜楚平冷笑一聲,滿是不屑,「你還是老實跟我交待吧,你是不是對你老師有想法?」
馮剛點了點頭:「對,我是有想法。」
沒想到杜楚平今天來竟然跟自己算這個賬,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跟老師有染,讓他載了頂大大的綠帽子,只怕兩人就撕破臉皮了。
「承認啦?」杜楚平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馮剛道:「像老師這麼漂亮的女人,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有想法啊?就我們村的那個牛二愣子,他是個傻子,他就對老師有想法,何況是我們這種正常的人?」
馮剛一本正經,好像受了天打的冤屈一樣,給杜楚平苦口婆心的掏心窩地說著。
看著馮剛這般著急的模樣,杜楚平的臉上綻開了微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跟你開玩笑的,我信的過你。」
馮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幸好是你跟我開這種玩笑,要是別人跟我開這種玩笑,我現在非得把他丟到井裡去不可。」
杜楚平一臉玩味地笑道:「要不你現在把我也丟到井裡去?」
馮剛撇了撇嘴:「你明知道我不敢,你偏還要這樣捉弄我。」
杜楚平打了個哈哈,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小熊貓,抽出一根,遞了過去:「來,抽抽我的好煙。」
馮剛攤開手掌:「一根不夠,要一包,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杜楚平哈哈大笑,把抽出的那根煙叼在自己的嘴巴上,然後把餘下的那包煙放在了馮剛的手心。
馮剛這才心滿意足,道:「走,進到喝杯茶。」
進了屋,泡了茶,馮剛說要過去幫夏紅做飯,這時恰好有杜楚平的一個下屬走了過來,說姬玉在那裡準備了飯菜,讓他等會兒過去吃飯。
杜楚平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往村委大院走去。
杜楚平剛走,馮剛就來到廚屋,對正在摘芹菜的夏紅說道:「姐,老杜去村大院吃飯了。」
「嗯。」夏紅點了點頭,「反正我們也要吃,少他一個不少。」
馮剛看著夏紅那淡漠的表情,道:「他好像在懷疑我們倆。」
夏紅的嬌軀微微一震,旋即不屑地道:「他愛猜疑就讓他去猜疑。」
「你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把摘好的芹菜放在菜籃裡面,然後又拿地下的土豆,淡淡地說著:「他的疑心病本來就蠻重,整天就只知道想東想西的。」
馮剛道:「我就是擔心你和他之間……」
「我不會跟他離婚的。」夏紅打斷他的話,「缸里沒水了,你去挑擔水回來。」
「好。」
馮剛再沒有說太多,拿起扁擔,挑著木桶就出了門往旁邊的井裡走去。
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鐘,太陽雖然不及六月間那般火辣,但是這時候曬在人的身上還能感覺到那股熱意。
馮剛正在井裡打水上來,突然聽到後面傳來清脆的叫喚聲,扭頭一看,竟然是張書蓉巧笑嫣然的走了過來。
「書蓉姐,你啥時候回來的?」馮剛提著水放到井邊,有些意外地問道。
「我回來找你幫個忙的。」張書蓉說道,「我嫂子今天出院,所以我想讓你下午騎三輪車去接一下她和我哥。」
「余梅嫂子可以出院了?」馮剛喜上眉梢,「那行,下午我去接她。」
「你別著急,她今天還有一天的藥水,得下午五六點鐘才能打完,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收拾回來了。」
「你要不要跟著去?「
「我不了,下午我得在家裡做飯,屋裡也還要收拾一下,家裡的事情可多著呢。晚上你一併到我家裡來吃飯。」
「不客氣了。」馮剛搖了搖頭,又問道:「你吃午飯沒有?」
「還沒有呢,我這才搭車回來,正好看到你,所以給你打個招呼。」
「沒吃飯就去我家裡吃,我家裡的飯已經熟了。」
「不了不了,我自個兒回去做。」
「你回去了還是要吃,走吧,別說那麼多了,是我的表姐在家裡做,你過去幫他打把下手。」見她有些遲疑,馮剛繼續道:「哎呀,你就別客氣了,叫你去你就去,咱倆又不是別人,你說是吧?」
張書蓉含笑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兩步,離他只有兩步遠的時候,瞟了他一眼,問道:「你一直把我當你的女人啊?」
馮剛毫不猶豫地點頭:「對,我一直把你當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