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村裡人為了表示對馮剛的言而無信、摳門表示反抗,竟然有二十個人沒有來給馮剛下桔子。
好在另外還有三十人趁此時機保持著不看僧面看錢面的原則還是主動的過來幹活。
三十個人,正好三組。
馮剛還是讓這些人去下桔子,依然還是一毛二一斤的採摘價。
處理妥當這些事情,馮剛把事情給老媽安排了一下,便急急忙忙的往朱美菊家裡走去。
甫一進到院子裡面,就聽到朱美菊劇烈的咳嗽聲。
馮剛眉頭一皺,看來傷的不輕吶。
見到朱美菊的時候,她看起來清瘦了許多,走之前她長的本來還很豐滿,皮膚也很細膩,這回來一看,卻發現她跟以前完全判若兩人。
「嬸,你怎麼會這樣?」馮剛上前一步,驚詫地道。
「你總算回來啦。」朱美菊嘆息一聲。
李丹杏知趣的出去了,掩上了門。
「嗯,出去三四天,昨天回來了又太忙,晚上的時候才從三叔公那裡知道你受傷了,你怎麼傷的那麼嚴重?」
「一點兒輕傷,沒什麼事的。」朱美菊淡淡地道,「你第五式修練的怎麼樣?」
「成了。」
「成了?」
朱美菊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修練成了,現在已經開始著手第六式的修練了。」
朱美菊指了指腳頭的一塊磨刀石,道:「用你最大的力量,捶一下這塊磨刀石。」
「嗯?」
馮剛一愣,不解的看著她。
「試試看。」朱美菊依然十分虛弱地道。
馮剛滿心懷疑的走了過去,突然右拳握緊,目光一凝,喝的一聲,一拳揮了出去,就像劃過天際的一道流星,「砰」的一聲,落在那石頭上面。
馮剛並沒有感覺到手疼,而是痴痴地看著沒有半點兒損傷的石頭。
搞不明白,黑寡婦怎麼讓我來捶石頭?
馮剛訕訕地站了起來,摸了摸鼻子,道:「這是我最大力氣了。」
朱美菊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塊磨刀石,良久之後,方才臉上才流露出一絲笑意:「你拿起來看看。」
馮剛彎腰拿起,依然很沉,奇怪地看著她:「怎麼了?」
「丟下去。」
馮剛依然放下。
「啪!」
本來很堅硬瓷實的磨刀石竟然粉身碎骨,而且裡面出來的卻是一些細沙。
「啊?」
馮剛愣住了。
依這磨刀石的堅硬程度,就這下丟在地下,斷然不會粉身碎骨的,然後現在……
馮剛有些驚駭地看向了朱美菊。
朱美菊點了點頭:「你的第五式『九曲八彎』果然修練成功了。」
「我都不曉得呢。」
馮剛睜大眼睛地叫道,「我什麼時候能變這麼厲害?」
朱美菊道:「你終於見識到《十二式神譜》的厲害了吧?」
馮剛抓了抓頭髮:「我的確是第一次見識這《神譜》的厲害。」
朱美菊道:「當你把第六式修練成功的時候,你一定會更加的驚訝的。」
馮剛咽了口口水,眼前的一幕給自己的內心太過於震憾了,本來對這神功有些輕蔑的,現在見了,強烈的燃起了他的鬥志,對修練《神譜》更是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我一定要把十二式全部修練成功,我一定要把十二式全部修練成功!」
馮剛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良久之後,馮剛才回過神來,道:「美菊嬸,你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能夠想得到。」
「是李青川?」
「嗯。」朱美菊點了點頭,「在紫荊村裡,也只有他能夠傷我。也就是大前天晚上,我發現他意圖摸進你的家門,當時我就在半路攔截住他,可能他也不知道有我吧?我當時偷襲成功,讓他受了點傷,而且他自己似乎還有舊傷,所以就逃走了。」
「什麼?」
一股戾氣從馮剛的身體里奔涌而出,他媽的李青川,此仇不報非君子!
「你也不要激動,你去找李青川,也只是去送死的,你還是想辦法儘快把第六式修練成功吧,到時候找到李青川,你興許還能有一點兒保命的手段。」
「嬸,那李青川到底有多厲害?」
「有多厲害?這麼跟你說吧,你師傅把神功修練到第八式,依然不是李青川的對手,要不然也不會落的那副田地。好了,你趕快去忙你的事情吧,修練千萬不要落下。」
馮剛點了點頭,問道:「丹杏嫂子現在應該沒事吧?」
「沒事,她在我這裡,李青川也不敢難為他,她家裡她也可以回去做,不過吃飯睡覺都在我這裡。」
「哦,那樣就好多了。」馮剛點了點頭,與朱美菊閑聊了幾句,轉過身便出去了。
下午,馮剛正在道場上忙著整理桔子,突然看到遠處楊柱騎著車輪車駛了回來,車廂上載著一個明艷的少女,正是他的女兒楊玉。
楊玉在學校里心神不寧,總感覺家裡好像出了什麼事,放心不下,就請了假,回家裡來看看。
剛才是她打電話讓楊柱過去接她的。
「但願不要被發現。」
馮剛嘆息一聲,喃喃自語地道。
想到陳芹的病,他也是一愁莫展,現在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葉苗苗的身上了,只是葉苗苗去了哪裡,到哪裡去找她呢?
收懾住心思,去山上看了看,依著眼前的速度,估計還要下兩三天才能下完。
因為商販都已經說了桔子「和樹走」,意思就是樹上不論大小好壞,全部下下來運走,所以今天下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到晚上清點的時候,今天三十個人,也下了三萬斤,每個人也都能得一百二十塊錢左右的工錢,領著這個工錢,一個個都歡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那些沒有來的人看到他們弄這麼多錢,心裡又是妒忌又是怨恨,把這種氣全部轉化在馮剛的身上。
第二天,采果隊的人依然情緒高漲,比明天還要賣力。
還是那三十個人。
當上午運筐的車子駛進村子的時候,卻出了事情。
原來在進村的地方有一塊山地,那路正是從那山邊走過去的。
那山是村裡老方家的,他因為看不慣馮剛,也看不懂那些給馮剛采果的人能賺到錢,而他賺不到錢,所以他便在那地上挖了一個大坑。
這坑不是太大,三輪車、摩托車也都能通過,但是那種運桔子的大貨車卻不能通過,車子被堵在了村口。
因為這事,大貨車司機和老方家裡爭吵了起來。
馮剛得聞這事,心想老方這就是故意針對自己的,他跑了過去,先還是和顏悅色地說道:「方伯,這樣做不好吧?這好端端的路,怎麼能給挖個坑呢?」
老方雙臂環抱胸前,昂首挺胸地道:「這是我家的山,我愛咱弄就咱弄。」
馮剛心念一轉,想起老方正是第一天給自己下了桔子,後面就沒有來了中的一個,那天他對自己極其不滿,說自己太摳,說話出爾反而,說好的一百一天,他最後能弄了七十多塊錢。
其實老方這人馮剛也了解,平時在村子里都屬於那種喜歡使小聰明的人,能偷懶的時候都會偷懶,愛占點兒小便宜。
這次擺明是老方故意針對自己,要跟自己抬杠!
馮剛心中不悅,正準備說話,卻讓老媽搶了個先:「老方,你早不挖晚不挖,偏偏就在我賣桔子的時候挖,你這是擺明針對我老馮家是吧?你自己說你是什麼意思?你眼紅我馮剛就直說吧,何必搞這種齷齪人的事情?你做這樣的事情,你缺不缺德啊你?你有沒有良心啊,枉我平時還好心照顧著你們家,沒想到你是個白眼狼啊,方德平,你個白眼狼啊!」
馬桂蘭最不能容忍有誰欺負他馮家的人的,以前就是紀兵和梁美麗這種,她都凜然不懼,敢與之對抗,從來沒有怕過誰,說的話也極是尖酸,罵起人來毫不嘴軟。
老方一聽臉色頓時氣的鐵青,指著馬桂蘭吼道:「馬桂蘭,你個狗日的說什麼呢?誰他媽是白眼狼,你們馮家才他媽的是白眼狼呢?你自己說說你們家做的什麼事,明明說好的摘桔子一天一百塊錢,又後來改成什麼一毛二一斤,多勞多得,到頭來老子辛辛苦苦的給我你們家幹了一天,媽的八十塊錢都沒有,不仁不義的是你們馮家的在先,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我呸!」
馬桂蘭毫不相抗,泡沫星子噴的老遠,「我就知道你方德平會拿這事出來說話的,哼,你就那副德行,你要不說,整個紫荊村就沒有別人會說,你好吃懶得做,做事不下力,專想著一些小聰明。那天五十來號人一天就只有八十來塊錢,人家咱不說?咱就只有你方德平說?你方德平長的好標緻啊,臉上長的有朵花兒嘛,生怕別人不知道嘛,就要故意過來挖個坑嘛,我告訴你,方德平,這坑你要不填上,老娘今天還跟你沒完!」
馬桂蘭氣勢洶洶,罵人不眨眼睛,一番話說出來,更是讓方德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方德平昂首望天,把鋤頭往地下一跺,大聲道:「老子今天就不填!老子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到老子腳下來動土!這是我的山,老子愛挖成咱樣就咱樣,你們誰也管不著?就是讓村長鎮長過來,老子都能說得過去!我草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