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傲陽發狠似地盯著她，那目光彷彿都能將她射穿兩個洞。「那我就控制你的身，你這周，都他媽別跟我上班去了！」
她微微錯愕，看著他。
「燕寒，我警告你，你這周就在這裡，別離開！你敢離開，我把你工作給弄沒了，把你媽工作也弄沒了！」他冷聲吼道，低沉的男聲在寂靜的房間內迴響而起，陰霾無比。
「他做錯了事情，讓我遷就他，憑什麼？我就做掉，我自己願意，你少說我，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有權利知道，他是孩子的爸爸！你太倔強了，怎麼可以自己做掉？你不覺得你很殘忍？」
「你哪裡來得那麼多廢話？」裴傲陽終於開口，卻是對著裴素陽說的。
「你腦殘啊！」裴傲陽哭笑不得。
「你這是自虐！你做什麼要那麼做？」
「關你屁事！」裴傲陽看著她蒼白的臉，眸子里閃過心疼。「倒是你，身體不是自己的啊？幹麼這麼折騰？為什麼不在北京養好了再回來？或者直接在錦海養身體，你跑來吉縣做什麼？」
「又關我什麼事？」
「呃！你好！你好！」燕寒只能吶吶地開口。
「周啟明說的都是真的？」裴傲陽在旁邊坐下來：「你真的做掉了他的孩子？」
「呵呵我還真不太好，我冷死了！給我倒杯水吧，小燕同志。」裴素陽也不客氣，兀自說道，完全不理會裴傲陽的一張寒冰臉。
「呵呵，是呀，不關你事，關你事就好了。」裴素陽突然可憐兮兮地看著裴傲陽。「我這不是來吉縣看看你是不是也變成了陳世美嘛!傲陽，我要不是你姐，我一定愛上你，嘿嘿，多痴情的小男孩啊！」
「哦！好！」燕寒總算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客廳。她不太好，這裴素陽真是好笑，居然說不太好，一般人不都是很客氣的回答「你好」嗎？她還真是直接而誠實。
「我怎麼做了？」裴素陽反問。
「我殘腦，不腦殘！」
「是呀！所以我才這麼遺憾啊！弟弟是自己的好，男人是人家的好。」裴素陽扁扁嘴。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樂意，關他屁事！」裴素陽一臉的悲涼，說不出的滋味在眼底竄過。
「裴傲陽，我就愛折騰！我愛折騰怎麼了？」
「裴素陽，你有沒有羞恥心？我是你親弟弟！」
兩人在客廳里一下吵吵起來，燕寒在廚房裡更是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出去。她捧著一杯熱水，終於咬牙，走了出去。
中午的時候，在燕寒幾乎遺忘了一切的時候，鑰匙開動門鎖的聲音驟然響起，剎那間，所有的呼吸都沒有了，心跳也都在剎那間消失了。
但很快，她便感覺不對勁兒。一轉頭，他看到了裴傲陽扶著一個女人進門。門砰地一下關上，那個女人，是裴素陽。
大概是兩人看到她出來，都有點不好意思吵架了。
她凄楚地凝望著他，忍著淚水不讓它們繼續落下。「但你也太欺負人了！」
她怔忪，知道自己惹怒了他。只是心，有一絲揪緊。
她恍惚地望著模糊不清的他，卻連聲音都哽咽，她說得如此艱澀，「你可以，你有權有勢，你可以不顧一切，我對此毫不懷疑。我只是個小市民，我鬥不過位高權重的你，我活該被你糟蹋！」
她穿著黑色的大衣，皮靴，還圍著圍巾，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至少比上次在聯誼會時看到的還要憔悴很多。她本該是個光鮮漂亮的女子，此刻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心疼！
屋子裡安靜極了，說不出的安靜，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只有自己的呼吸聲。窗外的天空，冬日的陽光也不甚溫暖。
然後。
然後，她聽到門開了。
燕寒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真的沒想到裴素陽會來，趕緊地站起來，拘謹地看著他們。
團。幻裁,團裁。燕寒終究還是沒有走，她留在那裡，蜷縮在沙發上，半天沒動，一直坐到了中午，不吃不喝。
燕寒蜷縮在沙發上，依然一動沒動。
燕寒輕輕笑著，無語，她能怎樣？
燕寒遞過去杯子：「白水，你要喝茶嗎？先喝點白水，我幫你泡茶！」
看到燕寒，裴素陽也微微的訝異了一下，她似乎沒想到燕寒在這裡！
裴傲陽一臉冷漠，扶著裴素陽走到沙發前。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客廳里，冷硬惑人的臉部輪廓沒有一絲變化，彷彿一尊雕塑。
裴傲陽也不多說，裴素陽似乎看出燕寒的尷尬，嘿嘿一笑：「燕同志，我們又見面了，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最近過的可好？看你這小菜樣，我弟弟是不是欺負你了？把你虐待的不輕啊！」
裴傲陽別過臉去，裴素陽對著燕寒笑了笑，可是臉色過於蒼白，唇也毫無血色。
裴傲陽的姐姐！
裴傲陽的視線糾纏了太多掙扎，是困惑，是茫然，是抑鬱……
裴傲陽轉頭去了浴室洗浴，換衣服。然後摔門而去。
裴素陽坐在沙發上，撩眼看了眼裴傲陽，「見到我來居然這麼不開心，不開心帶我過來你家幹什麼？我又不是非要進你的門！哼，金屋藏嬌了，被我抓到了吧？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叫了你的好事？嘿嘿，還是你們吵架了？我莫名地也變成了炮火？弟弟，說說吧，姐給你你們和局怎樣？」
過了半晌，種種神情全從那張俊臉上退去，胸口的窒悶壓下，他猛地扯過她的包，把包猛地摔在沙發上，「我就糟蹋你了，怎樣吧？就欺負你了，怎樣吧？我還得繼續糟蹋，繼續欺負！糟蹋欺負你一輩子！你能怎樣？」
「不用麻煩了！」裴素陽說道：「等下我就走！先休息下！有人不歡迎我呢，我怎麼也在政府混了多年，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看出來了，我不被歡迎！~」
「裴素陽！」裴傲陽又沉聲吼道。
「呃！幹麼？裴縣長？」裴素陽似乎格外喜歡跟他吵。「比大小聲是不是？以為我沒力氣喊是不是？你等著我養好了我嗷嗷給你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