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至是一片好心，他沒想到殷洪和殷郊是自願跟著廣成子和玄都走的。

他們兩個是王子，知道的事情肯定要比普通人多。廣成子和玄都代表的是兩位聖人，陳彥至身後只有通天教主一位聖人。

到底選誰做靠山？

那肯定是要選擇更強的一方。

殷郊和殷洪面對陳彥至有點愧疚。他們名義上畢竟是正心門的弟子，現在跟著廣成子和玄都走，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背叛。

但是陳彥至一點都不在乎。

公羊盛和李柯他們那麼優秀的弟子，被西伯侯說服去了大周，他都沒有絲毫意見。

殷郊和殷洪離開，算什麼？

不過公羊盛和李柯他們的情況和殷郊殷洪又有些不一樣。公羊盛他們只是到大周效力，去工作而已，殷郊殷洪則是轉投他門。

陳彥至對殷郊和殷洪說道：「兩位王子，你們的選擇，我不能說是錯了，畢竟，人往高處走。你們覺得自己有了更好的去處，陳某不會阻止。以後，你們和正心門的緣分就斷了。你們就跟著廣成子和玄都法師一起去吧。今後可要保重。」

廣成子和玄都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陳彥至動手。現在的陳彥至和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廣成子就算有至寶番天印在手，也不是對手。

「陳門主，我們告辭。」

廣成子和玄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陳彥至看著他們化作流光消失，輕輕地嘆了口氣。人生的軌跡，就是那麼奇妙，有些事情，陳彥至可以改變，但有些事情，改變不了。

若是殷郊和殷洪兩位王子一直待在正心門，將來或許會更好，可惜，他們還是拜入了闡教門下。

既然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陳彥至只能尊重他們的選擇。

………………

陳彥至回到正心門。

還有進門，就碰到了從小院出來的申公豹。

申公豹著實被突然出現的陳彥至嚇了一跳。

「見過陳師兄。」申公豹定了定神，恭敬道。

陳彥至搖頭，說道：「申道長太客氣了。你現在是蘇妃娘娘身邊的紅人，我可當不得你的師兄。還有，你心中對我的恨意，一點都沒有減少。」

申公豹一驚，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我申公豹豈敢對陳師兄不敬？陳師兄你是碧游宮的二代弟子，我是玉虛宮的二代弟子，三清本事一家，你自然是我師兄。」

陳彥至不想和申公豹爭論這些：「你走吧。以後，別再打正心門的主意。」

說完，陳彥至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小院。

申公豹深吸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了。面對陳彥至，真的有壓力。

…………

「師父。」黃天武見陳彥至回來，連忙說道，「殷郊和殷洪兩位師弟已經走了。」

陳彥至說道：「此事我已經知曉。回來之前，我見過他們。他們是自願跟著廣成子和玄都走的。以後，他們不再是正心門的弟子。」

黃天武嘆了口氣：「兩位王子其實天賦不錯。可惜……他們好像並不喜歡正心門的學問。」

陳彥至說道：「不用可惜。人各有志。他們到了闡教，說不定能學到更高深的本事。正心門的學問，博大精深，但是對心性要求比較高。沒有赤誠之心，心靈境界不夠，成就有限。」

雖然說，每個人都能成才，心性可以培養，甚至達到赤子之心的層次。

但這只是理論上。

正心，誠意。心念至誠。

要求太高。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聖人。

女媧娘娘的心念仁慈，心境修為肯定比陳彥至高，但是她都做不到，讓每個弟子成為大能者。

人，是有靈性，有自己的思維。人心難測，說的就是這麼回事。

培養人才，並不是像做工業產品那樣，可以不斷複製。

陳彥至問道：「剛才申公豹來幹什麼？他和我們正心門可沒有一點交情。」

黃天武將申公豹的來意說了一遍。原來，申公豹是想要請正心門的人出山，殷商這邊的去戰場上「送死」的高手，有點不夠了。

陳彥至眉頭一皺，說道：「申公豹想要請你上戰場？他每安好心。以後，申公豹要是再來，直接將他轟出去。」

申公豹隱藏得再深，在陳彥至面前也沒什麼秘密。他對正心門和陳彥至的恨意，太強烈。

陳彥至沒有想過要改變申公豹，將他變成一個好人。因為陳彥至未必辦得到。

既然如此，就不要和申公豹來往。

申公豹的口才，陳彥至是見識過了的。意志力薄弱的人，肯定會被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

………………

最近，陳彥至總是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危機籠罩著自己。以後陳彥至的心靈修為，有這樣的直覺，肯定不是想多了精神出現幻覺，而是一定會有危機等著自己。

整個三界，好像沒有陳彥至的藏身之地。無論他到哪裡，那一股危機感，都沒有消失。

陳彥至決定到碧游宮去一趟。

那裡是聖人道場。對於陳彥至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到了碧游宮，心中的危機感，就消失了。

陳彥至心中暗道：「是誰要對我不利？鯤鵬？其他的大羅強者，還是……聖人？」

碧霄見到陳彥至，高興道：「陳師兄，你回來了啊。有些日子沒聽到你講道了。這一次你來碧游宮，準備給我講什麼？」

陳彥至說道：「你沒有回三仙島啊。」

碧霄說道：「沒有。三仙島可沒有碧游宮好玩兒。」

陳彥至說道：「講道的事情，不急。其實，我懂的那些大道至理，都給你們講得差不多了。師妹你知道，我最擅長的是心靈修行。要不，你跟著我修心性，提升心境。那樣你的修為就增長很快。」

碧霄一臉嫌棄，說道：「我就怕自己變得和陳師兄你一樣，老氣橫秋，一本正經。那樣會好生無趣的。一點都不好玩兒。」

陳彥至笑著說道：「我老氣橫秋？師妹，嚴格說起來，我的年紀，怕是還沒有你大呢。對了，老師在嗎？」

碧霄點頭道：「老師在。最近他沒有出碧游宮。昨天我還向老師求教了呢。」

陳彥至說道：「我去見老師。」

………………

見到了通天教主，陳彥至恭敬行禮：「弟子見過老師。」

通天教主笑著說道：「這麼快就回來啦。怎麼不在家裡多待一些日子？」

陳彥至說道：「弟子心中有危機感，怕是有劫數了。只有回到碧游宮，我才能真正安心。外面有些危險。」

通天教主點頭道：「看來，要對付你的人，不是一兩個。誅仙劍，你先拿著防身。有了此劍，就算是遇到了鯤鵬，你也可以逃掉。」

誅仙劍出現在了陳彥至面前，散發著無邊的鋒利殺氣，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