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逆轉,借道而行!」
隨著陳白鹿口中的一聲低喝,陰陽引與陰兵借道結合之下,周遭的無窮時空登時好似融化的空氣一般,變得扭曲起來。
這白骨靈橋配合陰兵借道的神通,最是善於在虛空之中遁走隱匿,同級之中,依仗於此,幾乎可以穩立於不敗之地。
而這,也正是陳白鹿當初之所以會選擇黑山老妖以及靈犀魔牛煉就萬獸真靈法的原因之所在。
隨著那東方未明的劍氣殺到,陳白鹿的身影,卻僅僅只殘留下一道漸漸消失的虛影,隨後,便隨著風兒一齊消失!
「戮仙亡,敗殺千里!」
隨著東方未明的一聲急呼接踵而至,下一刻,無數的戮仙劍氣登時化為道道絲線,遊走之間,好似在虛空之中破開一個個小洞,「哧溜」的鑽入其中。
而與此同時,當陳白鹿的大雷音破滅劍氣呼嘯而來,到得那東方未明身前三尺之地時,那東方未明卻是猛然將手中的劍鞘一抬。
細小而好似永遠看不到盡頭的黑洞矗立在那裡,彷彿有一種莫名的力量,那種力量,會使得天底下一切劍氣好似飛蛾撲火一般,不由自主的想要深入其中。
「用劍氣來對付我,是你最大的錯誤!」
隨著東方未明的臉上已經開始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但下一刻,周遭的空間之中,卻已經突兀之間傳來了一陣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
待得東方未明神識掃蕩之下,所見的一切,使得東方未明這樣天地之間,縱橫無忌的存在,也不由臉色一變。
二人交手的區區瞬間,不知何時,整片虛空之中,已經密密麻麻的出現了無數七情六慾無相神魔。盤旋飛舞之間,看不到開頭,看不到結尾。
非但如此,天干十二個方位之上,足足一十二尊金剛大力有相神魔凌空矗立。沒一尊身上,都不斷釋放著足以堪比鍊氣第八層凝煞境界巔峰的氣息。
以這一十二尊金剛大力有相神魔為根基,無數七情六慾無相神魔飛舞之間,似乎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陰陽魚。緩緩轉動之間,似乎將周遭的一切籠罩碾碎。
而在陰陽魚的陰陽兩點之上,一尊足足比尋常金剛大力有相神魔大出一倍的巨大魔神和一道僅僅只能在感應之中明了其存在的虛幻魔神各自佔據一個方位。保障這陰陽魚運轉的同時,也隨時隨地的準備著將其中的東方未明和陳白鹿拿下。
「轟」的一聲,彷彿虛空之中,猛然之間炸裂出無數的空洞一般。
當陳白鹿的身影再次出現,之時,那東方未明已經劍鞘一甩,原本被吞噬進入其中的大雷音破滅劍氣登時呼嘯而出,朝著陳白鹿而來。
當原本殺氣騰騰的大雷音破滅劍氣,來到陳白鹿身旁之後,卻是猛然一變。好似最為溫馴的小白兔似得在陳白鹿身旁調皮似的轉了一圈,下一刻,已經被陳白鹿大袖一卷,收回到袖袍之中。
而如此同時,彷彿箭雨一般密集的戮仙劍氣,則是一條條繞過陳白鹿,瘋狂的湧入到了東方未明的劍鞘之中。
「怎麼樣,現在還要不要非得分個勝負?」
陳白鹿略帶調笑的聲音傳來,看似是對東方未明的諷刺,但實際上,卻幾乎沒有人能夠聽得出,陳白鹿內心真正的想法。
「這樣最好?」
東方未明的聲音永遠是彷彿刀劍一般,冰冷而沒有絲毫感情。
「最好?」
陳白鹿腦海之中的疑惑一閃而過,一頭鍊氣第九層的七情六慾無相神魔和一頭鍊氣第九層的金剛大力有相神魔,再加上一十二頭鍊氣第八層巔峰的金剛大力有相神魔,以及那數量看起來起碼成千上萬的七情六慾無相神魔。
這樣的陣容,就算是以陳白鹿的諸多手段,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穩操勝券。最多,也就是能夠拼個兩敗俱傷罷了。
東方未明的戮仙劍道雖然強橫無比,但畢竟限於本身鍊氣第七層心火境界的修為,想要破開此陣,卻是萬萬沒有任何希望。
但東方未明此人,卻是從來不會說任何沒有意思的言語,他既然說「很好」,就一定有「很好」的道理。
一把緊握,東方未明手中的劍鞘,突兀之間,已經在這一握之間,瞬間化為了無數的碎片。
與此同時,無數的劍氣飛舞之間,已經一道道朝著東方未明的周身上下而來。
好似銀針刺穴,一道道劍氣灌注到東方未明的周身穴竅之中后,無邊的氣勢登時如同漲潮一般在東方未明身上升起。
坐忘峰的無上心劍之中,有一門獨門秘法,換做劍氣沖穴。
此秘法乃是蘊養劍氣於劍鞘之中,待得關鍵時間,劍鞘破碎,劍氣飛舞,沖入周身白竅之中。
以劍氣貫穿穴道,於靜脈之中流轉,與周身法力,合二為一。法力得到劍氣之助,便頓生許多劍氣神通,殺伐縱橫,無往不利,飛遁傷人,威力無窮。
非但如此,劍氣加成之下,每一次運轉劍氣,都能過得到法力之中的劍氣威力加成。無論速度威能,都更勝尋常三分。
被無窮劍氣加持之下,一時之間氣勢衝天的東方未明對著陳白鹿堅定的說道:「當年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可能拜入坐忘峰門下。
今天,我幫你擋住這些天魔,便算是將昔年欠你的一切還給你!」
言罷,不等陳白鹿開口,他已經朝著虛空之中一指,無數劍氣飛舞聚集之下,登時匯聚成一柄巨劍,朝著那中央的金剛大力有相神魔而去。
「桀桀」的怪加之音傳來,下一刻,當天空之中隱隱弱弱的陰陽魚旋轉之間,無窮的魔法匯聚之下,那東方未明劍氣所化的巨劍,登時被對方擋住,不得存進的與其僵持起來。
「快走啊你!」
東方未明一邊瘋狂的將法力與劍氣輸出,一邊轉過頭,對著虛空之中的陳白鹿大聲吼道。
只可惜,此時的陳白鹿卻只是輕輕搖搖頭,隨後自袖袍之中輕輕取出兩枚金色的小箭,一邊摩挲,一邊開口說道:「我是要走,不過,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