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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沖雲霄,火光耀四方。
一聲悠長而尖銳的嚎叫之聲響起。
「陶浪老匹夫,我要你的命!」
崔岩的引魂幡仗著自己鍊氣第七層的修為,終於還是擋下了陶浪的第一箭。
但想要擋下對方這以人道氣運,龍脈之力孕育了無數年的一箭,崔岩所付出的代價,卻也同樣不小。
斑駁的裂紋猶如蜘蛛網一般,瞬間爬滿了崔岩的引魂幡。原本無窮無盡陰魂帶來的陰冥死氣,此時卻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躲在引魂幡之中不肯出來。
這一劍雖然沒有傷到那崔岩,但他的引魂幡,卻是已經元氣大傷,對於崔岩這樣的散修來說,這一桿引魂幡,已是萬分珍貴的東西了。
只可惜,不等他將自己的怒火盡數傾瀉而出,下一刻,一個更加悠遠,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捉摸的冰冷聲音猛然傳來。
「二箭盪乾坤!」
這聲音剛剛發出,那崔岩卻忽然彷彿跳腳之人一般尖叫了起來。
「陶浪老匹夫,你瘋了嗎你?」
陶浪所煉的三支黃泉箭,僅僅鍊氣第六層,便已經能夠發揮出不亞於鍊氣第七層巔峰的攻擊力。
這三箭,是將對手送往黃泉的三箭,但同時,也是將自己送往黃泉的三箭。
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箭未傷人,先已傷己。
那黃泉箭乃是陶浪引心血元神,藉助人道之力與龍氣鑄就。
每一箭射出,都是陶浪心血元神的巨大損失,射一箭,則心神震動,功體不穩。射兩箭,則元氣大傷,有損根基。射三箭,箭出命去,魂飛魄散!
「陰冥變化,無量真魂!」
一聲怒吼,下一刻,那崔岩同樣知道,自己實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手中的引魂幡忽然爆發出一陣彷彿炒豆子一般的「噼噼」脆響之音。
隨後那崔岩卻是猛然之間將引魂幡拋出,方一出手,那引魂幡便已經炸裂開來。
無窮無盡的陰冥之力和冤魂厲鬼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同樣化為了一柄利箭,朝著那陶浪的黃泉箭而去。
只不過,這一次,那崔岩一出手,不等分出結果,便化為一道滾滾黑風,朝著遠方而去。
力量與力量的對撞,是轟然炸響,直衝天際的可怕波動。
陶浪沒有去追,他也沒有什麼繼續去追的氣力。
「咳咳咳……」
此時此刻,那陶浪好似一株風燭殘年的大樹一般,皺紋,干涉的皮膚,迅速代替了上一刻那仙風道骨的形象。
「噗!」
一口淤血吐出,下一刻,他望著遠方,忽然閉上了眼,彎弓,搭箭。
「三箭破穹蒼!」
陶浪看不到崔岩,但他也無需看到,這黃泉箭的最後一箭,在於心,不在於眼。
一個人若是連死都不怕,那麼這天底下還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呢?
而此時此刻,那遠處的崔岩心靈之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危機之感。
鍊氣第七層心火的境界,便是心靈元神的蛻變,這種時候的修士,心中所思所想,往往會有一種神而明之的預言之力。
一箭西開,猶如彗星貫日。
「陰冥無量,心火雙生!」
崔岩能夠作為一名邪道散修,活到今天,其一,就是他之前從來都只在各大勢力的邊緣之間遊走。對於那些大型門派的弟子和勢力,一向是敬而遠之。
其二,便是因為他逃跑的本事,還要在他殺人的本事之上。就好比,此時他使出的這陰冥雙生之術。
此術非鍊氣第七層心火境界修士不能學會,一旦修成施展,元神心火一分為二,各自裹挾法力飛遁。
但凡只要逃出其一,縱使元氣大傷,但只要有源源不斷的陰魂補充,便能夠緩緩恢復,直至與原來一般無二。
黃泉三箭,一箭強過一箭,一箭勝過一箭。
那崔岩剛剛施展了妙法,下一刻,一道剛剛分出的身影便已經處在那第三箭的陰影之下。
無聲無息,所謂********。
但下一刻,崔岩的慘叫,和天空之中再也不可能出現的身影已經徹底說明了一切。
風過,陶浪站在那裡,下一刻,沙粒,好似沙粒一般的白色粉末,從陶浪的身上,手中的碧落弓之上緩緩飛揚而出。
「陶浪匹夫,你等著,本座若是得到了太平圖,定要第一個將大周覆滅,否則的話,難消我心頭只恨。」
聲音漸漸落下,已經化作滾滾陰風,向著四面八方搜尋而去。
而此時的陳白鹿,卻是已經在一處斷崖之下藉助琉璃金燈之威,燒出一個寬大無比的石洞。盤溪其中,開始煉化那發獃提供的無窮無盡的魔魂。
此時的白骨靈橋之中,但見得一道道凶厲的獸魂翻滾,被一道道灰白光芒掃過之後,便開始化為一道道符文,一如洪流一般組成一道道玄奧的禁制。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七。」
足足二十七重禁制環環相扣,悠遠而深邃的氣息不斷傳出。
「咔咔,咔咔,咔咔……」
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碰撞聲。
陳白鹿原本以為,以萬獸真靈法牛魔變帶來的驚人體質,自己足可以承受住連續進階帶來的巨**力壓力。
但只有等親身經歷之後,才突然明白,到了鍊氣高階之後,境界的突破,非但在於身,同樣在於心。
心不定,則神不穩,氣不合,道基難築。
「我雖能強行突破,但未免損壞道基,那發獃這一次帶來的陰魂質量相當不俗,以白骨魔魂和牛魔變之力,對付那崔岩,已是足夠,沒有必要為此損傷道基。
那方瑾儒不過是大周天的修為,縱使陶浪能夠幫他抵擋一陣,最終,絕逃不過崔岩的探查。我觀此人心性非凡,心智過人。
異地相處,我如是此人,定然要混入世俗之中,藉助三千紅塵氣息,將自己淹沒。
而我枯風觀附近,唯一能夠滿足這一條件的,也只有那金華府了!
也罷,先回枯風觀,看看小倩如何了再說。」
思及於此,陳白鹿忽然一個起身,下一刻,原本陰風瀰漫,鬼嘯陣陣的洞穴之中,忽然恢復了平靜。
一道白色的虹光,卻在下一刻,劃破天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