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被問住了。

她和紀雲憬之間，算是什麼關係？

當初他們是在『極樂世界』認識的，他救了她。

短暫的交集之後，就是一年的如今。

恩人？朋友？

朋友，應該談不上……

「先生是清歡的恩人。」葉清歡垂下眉眼，這話既是在回答他的問題，又像是在提醒自己守好自己的心，不要逾矩了。

她這樣的人，哪裡容得下胡思亂想呢？

紀雲憬等了這許久，卻只等來了這麼個答案，頓覺心底有些氣悶。

他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她怎麼還是不明白？

「你說我是你的恩人，那你該怎麼報答我？」紀雲憬咬牙切齒的問。

葉清歡眉心微皺，暫時也想不到好辦法，只好抬眼去看立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先生想清歡如何報答？」

見她問的認真，紀雲憬答的也並不隨意，「以身相許吧。」

他話音落下之後，果然見到她滿臉驚愕的樣子。

末了，又加上一句，「你剛才也聽到了，我正好缺個妻子。」

既然她不懂，那他所幸就把話給挑明了！

葉清歡即便再遲鈍，這次也終於沒辦法再逃避了。

她愣愣的瞅著正垂眸瞧著自己的男人，那一瞬間，時間都彷彿停止了。

他身後的雲彩被夕陽染的通紅，映照在她的臉頰上，都是暖暖的紅。

他這是……求婚么？

她滿心歡心，真想立刻就點頭答應。

做他的妻子啊，多麼誘人啊……

那幾乎是她一生的夢想。

可，理智終究還是佔據了上風，她緊緊咬著牙關，強迫自己低下頭，動了動嘴唇，「先生，清歡這樣的身份，怎麼敢高攀。先生別開玩笑了。」

那時候，兩個人剛剛走出後院，就在一道圍欄後面，也還算是僻靜，但並不荒涼，來往的傭人少，卻不是沒有。

紀雲憬記不得當時自己是怎麼衝動的，只記得她低垂的眉目，還有那壓抑又哽咽的嗓音，所有的所有，都觸動著他的心。

葉清歡一開始就像是受了驚的小白兔，抗拒著想要逃離，可內心深處的某些感情卻又讓她生出某些期待。

大腦里空白一片，什麼都沒辦法去想了。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繼續之前的問題，「現在，我們是什麼關係？」

葉清歡深呼吸了幾次，大腦才又運轉起來，但神情仍舊有些獃滯，「先生，我……」

「我說了，叫我雲憬。」他掀唇，打斷她的話。

他不喜歡她這陌生又疏遠的稱呼。

葉清歡眼眶微紅，她大約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可是我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