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鳴的確有兩把刷子,認真起來,不到兩天,就抓到了趙崇彬的小尾巴。
厲琨倒是知道曲陽如今被閻君指派給陸逸鳴做協助的事兒,如今聽了曲陽這話,立刻就明白過來,陸逸鳴此刻也在這附近。
「看樣子,少主是早料到了有今日,才會突然給我放假。」厲琨勾了勾唇,淡笑起來。
他就說,這十幾年了少主可從沒有主動說給他放年假的。
這次這樣突然,原來是因為知道趙崇彬會在這裡出現,才讓他提前過來踩點,好順帶幫助曲陽。
曲陽聽他說的無厘頭,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議長一早便知趙崇彬會來這裡?要真是這樣,直接派人過來不就行了,為什麼要特意讓陸逸鳴過來?」
厲琨搖搖頭,語氣里染上些許的驕傲,「少主的心思,誰也猜不透。但唯一我可以確定一點,他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也許,少主從別的地方得知了什麼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陸逸鳴……少主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深意。
就好比此刻,少主特意將他和曲陽重新安排在陸逸鳴身邊做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曲陽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厲琨只要提起閻君就會有這樣驕傲又崇拜的神情,當下也笑道,「我現在有點明白你當初為什麼極力勸說我轉投議長門下了。」
閻君這個人,的確值得!
厲琨卻只是笑,語氣中透著些許的悲涼,「我當初是想著,連我這樣的人都可以得到救贖,少主都肯給我一個機會,成就現在的我。而你,比我好的太多了。出生名門,自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你要是願意,一定能比我走的更遠,更好。」
「……」曲陽一時頓住,握著方向盤的手略微緊了緊。
許久的許久之後,他才道了一句,「英雄不問出處。」
厲琨沒有再回答,唇邊的笑意卻愈發的苦澀起來。
不管別人怎麼想,存在於他心中的記憶,卻永遠也無法抹去。
就像每個人都有永遠無法忘懷的過去一樣。
車內隨即陷入一片寧靜中。
被他們遠遠甩在後面的趙可兒呆在原地好半響,直至看不見那輛遠去的黑色小轎車之後,才緩緩的喟嘆了一聲。
「哎……」
嘆完氣之後她又突然的回神,捏了小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快醒醒!想什麼呢!就是個陌生人嘛!」
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去想著一個剛見面的陌生男人呀……
莫不是……思春啦?!
不不不,肯定是因為剛才太丟臉了!
「還是趕緊回去吧,家祠要開始了,遲到又得挨罵!」囁嚅了兩句,趙可兒就快步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待她走後不久,遠處的冰湖旁,緩步走來了兩個人。
兩個人都帶著面具,一個笑佛,一個猴子。
笑佛面具下,正是趙崇彬那張久違的看似人畜無害的俊臉。
他負手立在冰湖岸邊,陰沉的視線遠眺著一望無際的冰層表面,周身都被一股極寒之氣所籠罩,不知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還是從冰面衝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