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進看著他那個樣子就覺得討厭，趁眾人不注意，直接上了腳，踹了陸逸鳴的小腿一下，「走快點！磨嘰什麼！」

「……」陸逸鳴臉色鐵青的回頭蔑了他一眼，牙關咬的吱吱作響！

但賀進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拽著他動作粗暴的將他拉扯著走了出去。

會議室內剩下的左派的人也都被武警悉數帶了下去，至於要他們帶到哪裡去，怎麼處置，就是國家機機密了。

很快，閻君對面就只剩下了厲琨和曲陽。

厲琨自是不必說，他本來就是閻君的人，可這個曲陽……

「你們會把他怎麼樣？」曲陽抬眸，看向閻君，問道。

「自有法律來制裁。」閻君淡淡回答了一句，面容平靜，不悲不喜。

他的這句話里，還有一層隱含的深意——他不會濫用私刑，更不會秘密處決陸逸鳴。

一切，都交給法律來做一個最公正的裁決。

曲陽聽完，立刻陷入一陣沉默。

閻君和陸逸鳴，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處理事情的態度和方法，也是完全不同的……

而他的心，明顯更傾向於閻君的處事態度。

閻君眯了黑眸，頗有深意的看了曲陽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起了身，準備離開。

眼看著閻君已經轉過了身，曲陽才忽的回神，急忙叫住他，「你為什麼不抓我？」

曲陽太知道自己都幫陸逸鳴做了些什麼，剛才那些左派都已經被帶走了，他卻倖免了。

如果不是閻君的意思，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

聞言，閻君的腳步果然頓住。

不過他卻依舊沒有回頭，只是緩緩啟唇，如山澗小溪般清潤的嗓音傳來，「你良知未泯。」

言罷，便不再停留，揚長而去。

餘下石化在原地的曲陽。

厲琨拍了拍他的肩頭，轉身也要走，卻再一次被曲陽叫住，「你是什麼時候跟閻君有牽扯的？」

厲琨的事兒，曲陽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在此之前，他懷疑過崔子嚴，懷疑過方紹安，卻從未真正懷疑過他。

曾經，方紹安也曾經問過厲琨類似的問題，但當厲琨沒有回答。

可此刻，他忽然有了心思，想找個人好好說說以前的事情了。

「很久了。」厲琨皺眉，像是在認真的回憶。良久，才又道，「十來年了吧。」

曲陽刷的抬頭，滿目驚詫的盯著他，彷彿用眼神在問：十來年？你從那個時候就在為閻君賣命了？

厲琨似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神，面色依舊平靜，頗有一種閻君的鎮定自若。

他甚至主動邀請曲陽，「想聽聽我和他之間的故事嗎？」

曲陽再一次愣住。

迎著窗外璀璨的陽光，他竟然從常年面無表情的厲琨臉上，看到了千載難逢的笑容！

故事都還沒有開始說，僅僅只是提起閻君那個人，就能讓厲琨露出這樣崇拜又滿懷希冀的舒心的笑……

那一刻，曲陽的心，是真的有些被動搖了。

他也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能讓崔子嚴放下身段去合作，能讓萬年冰山的厲琨露出如此溫暖的笑容，能讓方紹安忍辱負重也要為他收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