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的嗓音很淡,飄渺中融入這寂靜的黑夜中。
諸葛文濤也才將目光從樓下收回,轉而看向閻君,「說起來,你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陸逸鳴身邊放卧底的?既然崔子嚴不是,那就只有厲琨和曲陽了。」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卧底的事情。
他不得不佩服閻君,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閻君就已經在開始布局了。
而且,重點是,除了閻君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卧底到底是誰。
不過文濤自己私下裡研究了一下,做出了一番猜測,「是厲琨嗎?他跟在陸逸鳴身邊時間最短,而且……恕我直言,他的行事風格,和你略像。你帶出來的人?」
同樣的聰慧,同樣的辦事滴水不漏。
然而對於這樣的猜測,閻君卻只是勾唇一笑,深不可測的道,「你都能懷疑的人,陸逸鳴難道不會懷疑?」
言罷,他便起了身,下意識的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修長的雙腿邁開,往樓下走了去。
剩下皺緊了眉梢的文濤,獃獃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閻二少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厲琨?
如果不是厲琨,也不是崔子嚴,那就只剩下曲陽了。
可是……曲陽在陸逸鳴身邊的時間最長,而且陸逸鳴的許多事情都是由曲陽去做的,可見陸逸鳴對他的信任。
曲陽如果是閻君的人,怎麼早前沒有任何消息傳遞過來?
文濤眉心的褶皺是更深了。
搞不懂搞不懂。
閻二少做事,現在是越來越神秘了,連他這個自稱腦袋還算聰明的人,都完全摸不透閻二少的套路。
輕嘆了一聲,文濤也不再為這事兒費神了,轉而跟上了閻君的步伐。
老闆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
與其撓破腦袋想不出所以然,不如好好跟在閻君身邊,看他這一步步的,將如何進行下去。
有時候做個旁觀的局外人,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
方家。
方紹安浦一回到家,就逮著管家追問,「左小冉呢?」
管家也死看著方紹安從小長到大的,對他這位少爺除了尊敬之外,還有長輩一樣的疼愛,當下便回道,「左小姐在遊戲室里,好像說有什麼比賽,還說……」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方紹安已經快速的繞過他,風一樣的往遊戲室颳去。
還真是少有看到少爺這樣著急的樣子,管家忍不住笑了笑,可一回頭,就對上老爺犀利的眼神。
管家驀地收住臉上的笑,恭敬的道,「老爺。」
方澤民還沒吭聲,樓上蔣雪倩剛好走下來,就看到剛回來的方紹安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又轉身跑出去了,就追問,「老爺,紹安這是去哪兒啊?這麼急?」
「哼。除了你弄回來的那個小女娃,還有什麼能讓他如此上心?」方澤民著實有點生氣。
自個兒的兒子,他是好說也不行,歹說也不行,結果那女娃娃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覺得很沒面子!
自己養大的兒子,不聽爸媽的,就聽一個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