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脫離閻氏的股權,徹底獨立出去。」閻君負手立在巨大的透明玻璃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這一城的霓虹。
一聽這話,文濤本能的皺了眉,「你家老爺子又在逼你離婚了?」
閻君沒回答,狹長的鳳眸卻倏地眯緊。
文濤一看他這樣,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難怪你把東行投給閻氏的錢還了回去,原來一早就在打這個主意了。脫離閻氏,就能脫離你爺爺的束縛,進一步把權利集中,想做什麼也容易的多。」念叨著,文濤又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挽高了袖口,「既然如此,那就加快進程吧!」
說完,又起身去了門外,吩咐手下的小組打起精神來,全力以赴。
閻君始終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黑眸深邃,凝望著腳下的一座城池。
他不是會任人宰割的人。
尤其不喜歡被別人掌控。
——
次日。
夏瑾柒還是從陳姨的口中得知昨晚閻君回來過了。
儘管他只回來待了一會兒就匆匆的離開了,可至少讓她知道他平安的回來了。
一大早,她就帶著早餐和換洗的襯衫,去了閻氏的總公司。
前台美眉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見到她去了,立刻笑著領她去了總裁辦公室。
敲門進去的時候,只看到諸葛文濤一個人在翻動著文件。
諸葛文濤也聽到了聲音,回頭一看是夏瑾柒來了,眼裡立刻冒出希望。
他抱著自己的文件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到夏瑾柒的跟前,指了指一側的會客沙發,小聲道,「天快亮了他才睡著,我就先回去了。」
嫂子來了,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溜了……
這小子不要命,他可還惜命的很!
夏瑾柒點點頭,就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斜靠在沙發的一側,閉眼熟睡中。
心中不由的一緊,她緩步朝他走了過去。
窗外是明媚的春光,一點一點的灑落進來。
他斜斜的靠在沙發上,睡顏很乾凈,也很安靜。
領口的兩口紐扣已經被解開,領帶也鬆鬆垮垮的歪在一邊。
身上的白色襯衫略微有了些褶皺,無意不在訴說著他這幾日的辛勞。
夏瑾柒輕嘆一聲,脫下了外套,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
彎腰的一瞬,正好看到茶几上放著的煙灰缸。
七橫八豎的倒了一堆的煙頭和煙灰。
夏瑾柒心口微縮,他是個不嗜煙的人,突然間抽這麼多……
水眸中泛起漣漪,她湊過去,探手輕撫了他微皺的眉宇。
「你瘦了。」她輕聲呢喃,忍著鼻尖酸澀,「還在氣我嗎?」
記憶中,他第一次這樣長時間的和她冷戰。
她也知道,他是真的傷心了。
但是,如果時間倒退,她還會做出和之前一樣的決定。
沒什麼比一條人命更重要。
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人命因為自己而被剝奪。
那個人還曾經是她大學四年的良師益友。
她做不到那樣冷血。
而至此,她再也不欠閻清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