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瑾柒迷迷糊糊的都差點睡著了,結果一聽閻君這話,愣是睜開了困頓的雙眼,努力清醒過來,「想!」
她這副急切的樣子,果然逗樂了閻君。
他早該知道,這個答案對她來說,是多麼重要。
偏是兩個人都是倔強的,一吵架都是臉紅脖子粗,硬梗著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可說到底,兩個人的感情,總得有一方先認輸,才能走的長久。
如果這個人是她,那麼他不介意敗給她。
探手擁了她的肩,又將毯子給她拉高些,將她整個人都遮住,閻君才陷入了長長的回憶中。
「我其實有個哥哥,你知道嗎?」
閻君從未主動和夏瑾柒說過這些,今晚他卻主動提了起來,夏瑾柒不免聽的認真,「我知道。」
從一開始所有人都稱呼閻君為閻二少的時候,夏瑾柒就知道了。
紀欣妤和閻盛,本來是有兩個兒子的。
但是外界傳言,大兒子夭折了,好像是身體不好吧。
具體如何,夏瑾柒也沒有深入的去了解。
而且自從她嫁入閻家之後,也從沒有聽人提起過那個早夭的大少爺,她心裡估摸著死去的人多少會給活下來的人徒添哀傷,也許這是閻家人的痛,所以大家才不願意提起的。
閻君抬眼望著遙遠的星辰,彷彿看到了那個只存在他童年記憶中的那個大哥。
「我大哥和閻清,只差了三個月出生。」說道這句,閻君的語氣里,滿是嗤笑與嘲諷。
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孫子,年歲只相差三個月,真不知道閻有成當時的心裡,是何等的滋味。
是狂喜大過尷尬吧?
閻家突然添了兩個大胖小子,人丁興旺啊。
「大哥生性怕水,連洗澡都只用淋浴,絕不碰浴缸。就是這樣的大哥,卻在那一年的冬天,失足跌入了家裡的水池,隔天被人打撈起來的時候,已經凍僵了。」閻君的嗓音,忽然變的無比寒冷。
像極了阿爾卑斯雪山下常年掩埋的冰窖,寒徹心骨。
夏瑾柒所有的睏倦之意,瞬間消失了個乾淨。
她微張了小嘴,雙眸獃滯……
一個怕水的人,連靠近水都很困難,怎麼可能獨自跑到水池邊?
而且就算去了,也不會就那麼巧,就跌入了水池?還是在大冬天?
本能的懷疑過後,夏瑾柒又抬眸看向閻君。
她只能看到他的一個側臉,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到他緊繃的下顎,以及修羅一般的煞氣……
難道,這個所有的『失足』里,大有文章?
夏瑾柒咽了咽喉嚨,沒有開口打斷他,只是用力的揪緊了他的衣擺,黛眉緊蹙。
閻君的敘述,還在繼續。
「當天夜裡,家裡的監控正好都壞了,所有的傭人都正好有事,全都沒有經過那片水池。」
所有的巧合都湊在了一起,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閻君卻沒有細說那一段結果,他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又跳過了這個話題,直說後來,「大哥走了,媽對我越來越不放心,整天疑神疑鬼,最後只能把我送到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