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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 第二十五章字體大小: A+
     

    顧芸娘躺在床上休養幾日,身子差不多好全了。

    余寶音與余多味全都在蘇府住下。

    蘇景年給配兩個婢女,伺候他們兩個日常起居。

    顧芸娘算是在蘇府住下來。

    她足不出戶,村裡的流言蜚語,也傳不到她耳朵里來。

    那些舊東西一樣沒有帶來,只有床底下二十多兩銀子拿回來。

    顧芸娘蘇醒過來,往日在一旁的蘇景年今日不在。她起身,挑著一件素白的棉布長裙穿上,梳洗好。浣紗端著早膳進來,「顧娘子,主子今日出去了,讓您不用等他用飯。」

    顧芸娘道了謝,在凳子上坐下來,「多味和寶音呢?」

    「雲大人帶著在練拳。」浣紗擺好碗筷,站在一旁伺候顧芸娘。

    顧芸娘被伺候慣了,倒是很習慣。

    浣紗忍不住多看顧芸娘一眼,顧芸娘的身份,他們府里的人全都清楚。

    背地裡少不得會議論,說顧芸娘祖上積德,才會讓顧芸娘一個寡婦,得主子喜歡,今後翻身要做主人了,穿金戴銀,別提日子有多美。

    羨慕歸羨慕,可沒有人敢勾引蘇景年。

    遲曦是最好的例子。

    浣紗垂眸給顧芸娘盛一碗粥。

    遲曦是蘇景年身邊的大丫鬟,很得蘇景年器重,不少下人與遲曦關係要好。

    顧芸娘一來,就將遲曦趕走,背地裡不少人說閑話,為遲曦抱不平。

    「顧娘子,今後您在府中,小心著一些。」浣紗忍不住,叮囑顧芸娘一句。

    顧芸娘驚訝地看向浣紗,她轉念就明白過來,為何浣紗會如此交代。

    遲曦離開蘇府的這一日,不少人去送行,可見遲曦在府中人緣有多好。

    「謝謝你,我知道了。」顧芸娘端著碗吃早飯。

    管家進來說道:「顧娘子,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

    顧芸娘點頭,吃完早飯,她去往廚房,準備做罈子肉。這種菜可以收藏一段時間不會變味,正好迎合出遠門的人,也適合參加科考的考生。

    罈子肉首要的是選肉,顧芸娘讓管家挑選腰花肉和五花肉,切成大小不一的長方塊,洗乾淨晾乾。刷乾淨鍋子,燒熱之後,不用倒入油,直接將肉塊放入鍋子里煎。兩面煎至微黃,再在肉塊上塗上一層鹽,放兩三天之後再放入罈子里密封。在罈子肉沒有壞掉的情況下,儲存的時間越久越香。

    顧芸娘將原來的配方改良一下,她調入一些辣醬,更為下飯一些。

    新請來的廚娘,聞到廚房裡的香味,不由往顧芸娘這邊瞟一眼。

    看著木架子上擺著一排排的空罈子,心中十分好奇,不知道顧芸娘要做什麼。

    顧芸娘也沒有解釋,她將肉全都腌制好,裝起來盆子里,然後用蓋子蓋好。

    弄好之後,顧芸娘閑著沒事,將中飯做好。

    她將食盒提過去,蘇景年還沒有回來。

    顧芸娘去找余多味,他穿著薄薄的衣裳,氣勢十足的在揮拳,滿臉都是汗水。

    雲暮見到顧芸娘過來,他朝顧芸娘走來,「他把我教的拳法倒是全都學會了,習武很有天賦。」

    顧芸娘忍不住掩嘴偷笑,「你不在的這幾日,都是蘇景年教他。」

    雲暮驚詫的看向顧芸娘,百感交集,觸及她的笑臉,所有紛涌而來的情緒潰散。

    她是文曲顏啊,又有什麼是主子不能動搖的?

    可那一聲夫人,對著顧芸娘這一張臉,雲暮還是喊不出口。

    他摸了摸鼻子,乾笑一聲,「主子教的比我好。」

    顧芸娘道:「是啊,他沒有時間。」

    雲暮心口一痛,這是退而求其次了!

    顧芸娘哪裡不知道雲暮心中所想,「多味先拜你為師,自然不能再越過你,去認蘇景年做師傅。」

    雲暮心裡這才好受一些。

    「你主子去哪裡了?」顧芸娘見余多味練完拳,連忙拿出帕子給他擦汗,遞上去一杯水。

    余多味喝完一杯水,烏黑明亮的眼睛看向雲暮,「師傅,我今天拳法有進步嗎?」

    雲暮拍了拍他的肩頭,「再接再厲!」

    余多味撓了撓頭,不太懂這個詞的意思,他自行理解,這是說他今日練的很好,今後每一日都要像今日這般努力!

    雲暮看著傻樂呵的余多味,揉搓他的腦袋,「快去沐浴。」

    「好!」余多味一蹦一跳的離開。

    雲暮道:「你不知道?主子與族長商議,要買下溫泉那一片山,早一步給人買走了。」

    「誰?」顧芸娘怔愣住。

    「余驍。」

    顧芸娘從記憶里搜刮出來,這是余有財的兒子。

    「那狗東西買走山頭之後,就將主子的溫泉給切斷了。」雲暮氣憤難當,「主子當初來這兒養傷,就是為了這股溫泉眼。」

    顧芸娘皺緊眉心,有點懷疑余驍是故意的。他們搬來梨花村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動過這片山頭,蘇景年廢了余有財,余驍將山頭給買下來,阻斷了溫泉。

    「蘇景年找他去談了?」顧芸娘心裡擔憂,倘若這溫泉是給蘇景年療傷,斷了溫泉,對她的身體可有其他的影響?「我去找他!」

    「你別去添亂!」雲暮對顧芸娘心情十分複雜,如果她只是顧芸娘,或許他會對顧芸娘有意見。可她是文曲顏啊,蘇景年為她得罪人,他能有啥意見?「他這麼做,必定是有目的。只要有目的,主子能搞定。」

    顧芸娘心事重重回屋子,余多味洗完澡出來,她習慣性的取來布巾,就見他的頭髮已經被婢女給絞乾,只得牽著余多味的手在桌前坐下。

    余寶音踩著飯點過來,她老老實實向顧芸娘交代今日做的事情。「叔叔給我請了綉娘,今日在教我針線。」為了證明她沒有撒謊,伸出一雙手,上面扎了幾個針眼。

    顧芸娘看一眼余寶音的手指頭,讓她去凈手過來吃飯。

    余寶音乖順的洗手,坐在顧芸娘左側。

    給顧芸娘盛一碗飯,「娘,您吃飯。」

    顧芸娘目光複雜的看向余寶音,這一段時間,她做得很好,沒有再干過壞事。

    所以,顧芸娘對她也和顏悅色一些。

    余寶音沒有覺得她改變了,跟著顧芸娘在一起,之前是為了生活,也就忍了!

    而今住進蘇家,吃香喝辣,身上穿著細棉布衣裳,就連底衣都是絲綢的,滑膩膩的,十分舒服,這輩子她都沒有見過。躺著的床很軟很暖和,香噴噴的,就像躺在雲絮上。過的日子,比起財主家都有過之無不及。

    余寶音不想錯過眼下的生活,只要她乖順聽話,這樣的生活,她能享受一輩子。

    她過夠了那種窮日子,再也不想過以前的生活。

    余寶音極盡所能的討好顧芸娘。

    她給余多味盛一碗飯,「弟弟吃飯。」

    余多味受寵若驚的看向余寶音。

    余寶音齜牙一笑。

    余多味手指一顫,險些打翻碗。

    幾個人安靜地吃完飯,余寶音連忙收拾桌子,給浣紗將餐具撤下去。

    余寶音對顧芸娘道:「娘,我帶著弟弟一起去學堂。」

    顧芸娘驚訝地看向她。

    余寶音笑道:「叔叔給我和多味交了束脩,昨日就上學了。」

    顧芸娘抿了抿唇,「你們去吧。」

    這幾天她在養病,每日問余寶音與余多味的事情,他只說一句:都好。

    卻沒有想到他會將所有的小事給安排好。

    她是顧芸娘,要承擔顧芸娘人生里所需要承擔的事情。

    蘇景年體諒她,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為她做好。

    心裡不禁湧上一股暖流。

    顧芸娘去門口等著蘇景年,遠遠地就看見蘇景年走過來,身上沾著酒氣。

    「喝酒了?」顧芸娘湊到他身上嗅一嗅,酒氣並不濃郁,相反十分清冽好聞,「你身子骨沒有好全,不能飲酒。」

    蘇景年將左右兩邊的人揮退,攬著她的腰朝正院里走去,低聲道:「我將參加賓客的名單擬定,已經做成喜帖,讓衛冥送去京城,都是以前的舊友,還有一些南征北伐時認識的同僚與戰友。你若有想要請的人,我吩咐管家制出喜帖,派人送過去。」

    顧芸娘哪有什麼舊友?

    她正準備搖頭,恍然間想到什麼,她瞪大眼睛看向蘇景年。

    他說擬定好的喜帖已經送去京城,她早就知道她在京城沒有好友,所以沒有提前問她。這個時候問她,是指她可要請清河鎮文家的人。

    良久,顧芸娘搖了搖頭。

    文曲顏的人生已經結束。

    固然她想要見娘親,可到底以什麼身份去見?

    前女婿二婚,她這個前岳母過來參加,不能指責蘇景年,為自己的女兒抱不平,有的只是難過而已。

    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會徒增是非。

    蘇景年看著她神情落寞,心口如被銳器劃過,鑽心般的疼。

    她如今過著別人的人生,徹底拋卻過往,一切從頭開始。

    當初她初醒時,定會彷徨無助吧?

    「我會勸服你娘,讓她認下你做義女,你可以將她接過來住。」蘇景年記得顧芸娘的話,她喜歡這裡的生活,不想要回京城。

    顧芸娘苦笑一聲,「若我只是一個孤女,與你毫無瓜葛,認她做義母倒也可以,將她視如親母孝敬,她或許能夠接受我,將我當做女兒親近。可我若是與你有瓜葛,做你的繼室,你讓她認下我,不是拿著刀子往她心窩子里戳?蘇哥哥,有些緣分已盡,那就只有割捨。我相信你這些年,早已安排好他們今後晚年的生活,不用我多操心。」

    「是我疏忽了。」蘇景年不知道如何該與長輩相處,自然也就疏忽柳氏的感受。

    「你做的足夠好。」顧芸娘仰著頭,望著他弧線優美的下頷,薄唇緊緊抿成一線,似乎有些懊惱。她心中一動,忽而抱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親他一下。可她身量不高,只親到下巴。趁著他沒有回過神來,撒手匆匆跑進屋子。

    浣紗和瑞冬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看著蘇景年摸著自己的下巴,眼底流瀉出笑意,紛紛低垂著頭,全都當做沒有看見。

    顧芸娘捂著撲通撲通跳心臟,覺得自己太孟浪了!

    那一會,在院子里,她就將人給親了!

    還被丫頭給瞧見!

    顧芸娘覺得臉頰熱的都能攤雞蛋了,她拍了怕臉頰,轉過身想看一眼蘇景年過來沒有。

    映入眼帘的是他高大的身軀籠罩過來,腰間一緊,就被他箍住腰肢,提起來。

    顧芸娘驚呼一聲,就被蘇景年壓在牆壁上。

    蘇景年垂眸看著她緊閉著眼睛,長而卷翹的眼睫毛如蟬翼般在顫動,她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袖子,兩個人的心臟跳動的很快。

    顧芸娘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等著蘇景年吻下來。

    等了半晌,都不見有動靜,她悄咪咪睜開一條眼縫,就看見他面容含笑,好整以暇的注目著她。

    她頓時清醒過來,所有的緊張與旖旎心思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唔……」

    她一開口,他的氣息逼近,薄唇覆上她的唇瓣,淺嘗著她清甜的滋味。

    他輕柔的允吻著她的紅唇,又香又軟又甜,和他想的那般滋味美好。彷彿她做的凍膏,叫人想一口吞下,反覆品嘗。

    似乎並不滿足於此,胸腔里的一簇火苗竄起來,他渾身的血液沸騰,所有的剋制土崩瓦解,順從自己的心意而為。唇舌撬開她的唇齒,舌尖滑入,肆無忌憚的掠取。

    顧芸娘早已呆住了,她被動的承受著他的肆掠,所有的理智亂成混沌,眼裡,鼻端,口中,全都是他的身影與氣息。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生澀的回應著他。

    不知過去多久,蘇景年戀戀不捨的鬆開她,眸光深暗地盯著她紅潤微腫的唇瓣,「這才是親吻。」

    顧芸娘羞臊的一頭扎進他懷中,捂著自己的耳朵,全當沒有聽見。

    蘇景年心情愉悅的低笑一聲,抱著她放在床上。

    顧芸娘扯過被子抱在懷裡,看著蘇景年在解腰扣,平復的心跳又劇烈的跳動起來,她吞咽一口唾沫:「你還沒說今日做什麼去了。」

    「處理一點小事。」

    「處理好了嗎?」

    「不成問題。」

    蘇景年脫掉衣裳,赤裸著精壯結實的身軀,肌肉壯碩,線條硬朗,上面布滿縱橫交錯的傷疤。

    顧芸娘怔怔的看著,心疼的撫摸著那一條條的傷疤。

    蘇景年握著她的手,捂著她的眼睛,掌心一熱,灼燙得他指尖顫動。

    「比起你經受的苦,這些不算什麼。」蘇景年將底衣套起來,捧著她的臉頰,吻去她眼底的淚痕,「別哭。」

    顧芸娘沒有吸吸鼻子,拿開他的手,扒開他的衣裳,看著他腹部的那一道傷疤,淡淡的粉色,與他蜜色的皮膚對比鮮明。

    「這是這道傷,傷了你的身體?」顧芸娘心尖隱隱作疼,一直疼到心底深處,「當時一定很兇險,你今後還會去戰場嗎?」

    「如果不是這道傷,我不一定會見到你。」蘇景年渾不在意,將衣裳合攏,「如今四海昇平,無須去南征北戰。」

    顧芸娘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

    鎮上。

    遲曦住在租來的一間宅子里養傷。

    高非每一日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每日的飯菜,全都是從酒樓買來。

    這一日,她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她想回蘇府看一眼,探聽一下情況。

    可沒有等她過去,就有人送來消息,蘇景年在準備婚禮,將要迎娶顧芸娘。

    遲曦憤怒的將信紙撕碎,她換上衣裳,匆匆離開屋子,準備雇一輛馬車去蘇府。

    準備坐上馬車,就看見一道眼熟的身影,她一眼認出來,是顧芸娘的小姑子余秀蘭。

    她心思翻轉,改變了主意,緊緊跟在余秀蘭的身後,隨她去了一條小巷深處。

    遲曦靠在牆壁上,遠遠地看見余秀蘭停在一戶人家面前,敲開門,她進去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探出頭左右張望,他臉上的那道傷疤,嚇得遲曦猛地縮回頭。

    ------題外話------

    嚶嚶,還差的,明天補上,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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