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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 第二十二章 活剮字體大小: A+
     

    余多味見顧芸娘將葯汁喝完了,他去放碗,悄悄拿出一小半糖人給顧芸娘,「娘,葯很苦,您吃糖。」

    顧芸娘坐直了身體,葯汁灌進去,漫到了喉管,稍微彎一下腰,就會吐出來。

    她看著余多味手裡晶瑩剔透的糖片,眼眶濕潮,她搖了搖頭,「多味吃,娘不覺得苦。」

    余多味是藏起來,打算每天吃一點。可顧芸娘要吃藥,他就將糖片給顧芸娘。

    這糖人有一點融化,他就舔化在碗底的糖,解一解饞。

    余多味直接踮著腳尖,將糖片塞到顧芸娘嘴裡。

    顧芸娘嘴裡含著糖,渾身難受,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肚子隱隱疼起來,她緊緊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不過一瞬間,額頭上沁出冷汗。

    「娘!娘!您怎麼了?」余多味嚇哭了。

    顧芸娘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張了張嘴,想要讓他去找蘇景年。

    一開口,肚子里翻江倒海。猛地推開余多味,趴伏在地上吐得昏天暗地,恨不得將胃也給一併吐出來。

    余多味見狀,不知所措。

    顧芸娘吐乾淨了,拿著絹布擦乾淨嘴,虛弱的躺在床上,安撫著余多味。「娘沒事,吃多了,肚子里不舒服。」

    「娘,您怎麼了?您快點好起來,不要丟下多味。」余多味心中惶恐不安,緊緊抱著顧芸娘,眼淚斷線般掉下來。

    顧芸娘渾身還是很難受,只是比之前稍微好一些,嘴唇乾的厲害,不那麼疼了。

    「去……去找蘇景年……」

    余多味『嗚嗚』哭著,他拚命跑去蘇府。

    余寶音看著哭跑出去的余多味,疑惑地進裡屋,看到地上的污穢,顧芸娘面無人色躺在床榻上,她嚇得癱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大聲喊道:「奶!奶!救命啊!我娘她……她快不行了!」

    丁氏剛剛放下碗,聽到余寶音的話,猛地想起什麼來,她看著面前的魚湯。

    「顧芸娘喝魚湯了?」

    余秀蘭面色發白,她點了點頭。

    曹氏心裡一突,隨即冷笑一聲,「她就是一條賤命,吃點好的,就要她的命!」

    丁氏不放心,她去隔壁,就看見一個男人,抱著顧芸娘從後門迅速離開。

    蘇景年不放心顧芸娘,中飯擺上桌,沒有見到顧芸娘,食不知味,他便打算潛進顧芸娘的屋子,查看她的情況如何。

    看到的一幕幾乎讓他見到神魂俱裂,那種恐慌如颶風侵襲。

    蘇景年抱著顧芸娘快速回府。

    他拿出商枝給他配的解毒丸,喂進顧芸娘的口中。

    管家跟在身後進來,看到蘇景年手指發顫,幾次才將藥丸喂進去。

    他看到床榻上氣息奄奄的顧芸娘,不禁想到幾年前,夫人過世時的情形。

    管家不禁心底祈禱著顧芸娘能夠平安無事。

    主子好不容易走出來,喜歡上一個女人。

    他匆匆讓衛寅去請郎中。

    衛寅將郎中請來,蘇景年勃然大怒,說顧芸娘有個三長兩短,讓他們陪葬。

    管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郎中給顧芸娘看病後,回來稟報,說顧芸娘一切安好,只是普通的傷寒。

    一個轉眼,就出事,莫怪主子大怒。

    院子里新來的浣紗,無措的站在院子里,都能感受到院子里的低氣壓,問一旁的瑞冬,「顧娘子是要死了嗎?」

    瑞冬沒有敢說話。

    浣紗這才發現管家陰著臉站在身後,作勢要抽她,嚇得她連忙抱緊掃帚,清掃庭院。

    「仔細管著自己的嘴。這話給主子聽見,你這條這命就沒了!」

    管家警告浣紗。

    浣紗臉色發白,撲通跪在地上求饒。

    管家沒有理會浣紗,轉身進了屋子。

    顧芸娘已經蘇醒過來。

    蘇景年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謝郎中給顧芸娘號脈之後,檢查一番,詢問道:「你吃藥可有吃魚、鱔魚、驢肉?」

    顧芸娘虛弱的說道:「喝了半碗魚湯。」

    謝郎中氣得跳腳,「你家中只有兩個半大的孩子,我將藥方給你的婆母,告誡她,千萬不能給你吃這幾樣東西,若是吃了,是會要人命的!他們沒有告訴你?!」

    顧芸娘垂著眼帘,手指一痛,她掀開眼帘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輪廓深沉而森冷,那一雙幽邃沉斂的眸子,戾氣橫生,深處蘊藏著害怕。

    「我中飯是在她家裡吃的。」

    謝郎中鼓了鼓眼珠子,這是存心要害顧芸娘的性命!

    真是……害慘他了!

    也怪他大意,沒有將這事兒告訴蘇景年!

    「還好她吃的全都吐出來,你又及時給她喂下解藥,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傷了元氣,需要慢慢調理身體。」謝郎中心有餘悸,如果沒有將葯汁與魚湯全都嘔吐出來,現在只怕顧芸娘身體都涼了。

    蘇景年目光陰戾,切齒道:「衛寅,將人抓來。」

    衛寅領命下去。

    管家端上一杯水,遞給蘇景年,讓他喂顧芸娘喝下去。

    顧芸娘很乾渴,喝下滿滿一杯水。

    蘇景年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拿著帕子擦拭她的唇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彷彿怕他一眨眼,她就從眼前消失。

    管家將屋子裡的人全都帶下去,屋子裡只剩顧芸娘和蘇景年。

    蘇景年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將她鬢角的髮絲拂至耳後,指腹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看著她臉上淺淺的笑容,心裡仍是一陣后怕。

    他不敢去想,再次失去她,會是怎樣的徹骨之痛。

    那一種天崩地裂的滋味,一次就足以刻骨銘心。

    「顏兒,留下來。」

    蘇景年只想將她留在身邊,放在觸眼可及的地方,才能讓他心安。

    這是他第一次喚出她前世的名字,之前雖然都心知肚明,卻是誰也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顧芸娘心裡百感交集,霎時淚如泉湧。

    她抬起頭,靠在他的懷裡。

    這一刻,她想要不管不顧,只留在他的身邊,不讓人生留下任何的遺憾。

    美名也好,污名也罷,她統統不想去管。

    蘇景年緊緊將她擁在懷中。

    管家站在珠簾處,望著蘇景年通紅的眼睛,他也不禁眼眶酸澀。

    「主子,余秀蘭求見。」管家意識到蘇景年並不認識,「她是顧娘子的小姑子。」

    顧芸娘抓緊蘇景年的衣襟。

    蘇景年道:「帶進來。」

    管家將余秀蘭領進來。

    余秀蘭進入蘇府的時候,假山流水,亭台樓閣,雕樑畫棟,一步一景,低調中處處透著奢華,她頓時被震住了。

    余府與蘇府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走進屋子裡,看到多寶閣上的擺設,她緊了緊手心,剋制住不讓自己亂瞟。

    她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站在內室,給蘇景年福身,「貴人,小女今日來,是有一事告訴您。郎中給二嫂看病後,郎中將藥方子給我娘,讓她給二嫂抓藥,順便叮囑她要給二嫂忌口,千萬別吃驢肉、魚肉。臨近中午做飯的時候,我娘給族長請走了,她來不及交代我們。

    我大哥身上有傷,需要喝湯滋補,我爹在河裡抓魚,大嫂給做了。同時還有一碗雞湯,那碗雞湯,是給侄兒喝,不多。我念著二嫂身子虛,便給她一碗雞湯,哪裡知道小侄兒喝不慣,與二嫂換了過來,我們並不知道二嫂不能喝,也就沒有阻止。還是二嫂出事,我娘嚇壞了,記起這一樁事,我看見您帶走二嫂,便來說一聲,好讓郎中對症下藥。」

    余秀蘭抬起頭,就看見蘇景年靠坐在床榻邊,顧芸娘倚靠在他的懷中,她愣住了,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她就知道顧芸娘這賤人與蘇景年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果然,這個賤人勾搭上蘇景年,難怪不肯引薦她進蘇府,是害怕她搶走蘇景年嗎?

    顧芸娘自然看見余秀蘭眼中的嫉妒,她不知道內幕是什麼,可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單純的誤會!

    這整個事件中,余秀蘭似乎是無辜的人。

    畢竟她給自己的是雞湯,並沒有給她魚湯。

    之所以會喝下魚湯,那是因為魚湯做的不好,她換給余多味了。

    只是,余秀蘭真的不知情嗎?

    她的話滴水不漏,可仔細推敲,也能夠找出漏洞。

    雞湯是給小輩吃的,當時只有她和余多寶有,而那碗里的雞湯,足夠再分為余多味與余寶音。

    而余秀蘭偏偏給余多味與余寶音魚湯。

    魚湯寡淡,半邊魚,一大鍋湯水。作為一個愛護孩子的母親,當然會將熬得金燦燦香味濃郁的雞湯換給孩子。

    如果余秀蘭知道她不能吃魚,只是抓准她的心理,故意這麼安排,以此來摘清自己的嫌疑,未免太過可怕。

    事情沒有查的水落石出,余家任何人都有嫌疑。

    「你說這是一場誤會?」蘇景年目光凌厲看向余秀蘭,陰沉的面容蒙上一層冰霜。

    余秀蘭不敢與他對視,低垂著頭,顫聲道:「我……我不知道,娘沒有留下一句話交代,中飯是大嫂做的。」

    顧芸娘沉默不言,她對余秀蘭只是猜測。

    曹氏同樣也有嫌疑,昨日在院子里,她與曹氏仇怨加深,曹氏也有動機。

    只能等蘇景年審訊丁氏。

    當時郎中交代的時候,家裡可有其他人聽見?

    余秀蘭傷心難過,弦然欲泣道:「二嫂,你連我也要懷疑嗎?你忘了?我有求於你,又怎麼會讓你喝下這要人命的魚湯?」

    顧芸娘冷聲說道:「等娘來了,找她問清楚再說。」

    余秀蘭咬著下唇,睜著一雙水霧朦朧的眸子看向蘇景年,可蘇景年全副心思,全都在顧芸娘身上,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余秀蘭又恨又惱,眸光愈發的幽怨,剛想要開口,衛寅提溜著丁氏扔在地上。

    丁氏『哎喲』一聲,痛得爬不起來。

    余秀蘭眼睫一顫,她想去攙扶丁氏,又怕惹惱蘇景年,站著沒有動。

    丁氏一口氣緩過來,她看著顧芸娘躺在蘇景年的懷中,臉色霎時一變,這個賤人居然不守婦道!張嘴要罵,蘇景年陰戾的目光瞥來,膽顫心寒,氣勢頓時萎頓。

    「顧芸娘,你對得起青山嗎?你說這輩子,都給他守寡。你現在爬上貴人的床,勾引貴人,你太恬不知恥了!」丁氏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

    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無論找誰來評理,顧芸娘都不佔理!

    顧芸娘面色如常,詢問道:「今日請你來,有一件事要問你。郎中告訴你,我要忌口,不能吃魚肉,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丁氏臉色一變,「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曹氏會做魚湯,這事忘了告訴她。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吃完回去,我就沒有放在心上。」

    「郎中去的時候,曹氏在哪裡?」

    「她不是在裡屋就是在堂屋,那個時候我在廚房裡,沒有注意看。」丁氏仔細想一想,完全沒有印象。她知道這件事,如果再查下去,不是曹氏就是余秀蘭遭殃,她們兩個對顧芸娘恨之入骨,如果有機會,一定是會要顧芸娘性命的那種仇恨。「芸娘,這件事就是一個誤會,就這麼算了吧。你反正也沒有事,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如此計較。」她又看顧芸娘喝蘇景年一眼,「今天我看見的事情,也當做沒有發生。你要知道,你是我余家的媳婦,不經過我同意,就和別的男子有私情,是要浸豬籠。」

    言語間,透著威脅。

    如果顧芸娘要查到底,她也拿這件事做文章,要顧芸娘的命。

    她到現在算是明白過來,家裡和顧芸娘鬧的矛盾,你死我休的地步。根本沒辦法調停!如果是以前,她不將顧芸娘放進眼底。可如今不一樣,顧芸娘不如以前隨便讓她拿捏,現在也會反撲,甚至要他們一家子的命。

    顧芸娘感受到蘇景年身上的殺氣,她反握住蘇景年的手,「請曹氏過來問話。」

    她想要知道真兇是誰!

    衛寅看向蘇景年。

    蘇景年頷首。

    衛寅立即去將曹氏弄來。

    曹氏知道顧芸娘出事了,丁氏被帶走的時候,她心裡惴惴不安,就怕火燒到她身上來。

    果不其然,蘇景年派人將她抓來。

    曹氏跪在地上,求饒道:「貴人,饒命啊!不是我乾的,中飯是我做的,本來那半碗雞肉,可以煮一大鍋湯的,就是湯比較清淡。是余秀蘭,她說弟妹來家裡吃飯,身子太虛弱,雞湯煮的清湯寡水不好,煮濃湯比較滋補。我當時說全家都要喝湯,雞湯熬的濃不夠吃。她就說家裡還有啥可以煮湯,多做一鍋湯。」

    「家裡還能有啥?能煮湯的,也就是公爹抓的一條魚,她說這話時,眼睛就瞟著水缸。」

    曹氏真的是冤枉,她不知情。

    今兒早上她在裡屋睡覺,剛起身從裡屋出來,丁氏說要出去一趟,讓她去做早飯。

    直到顧芸娘出事,丁氏慌張之下,說顧芸娘喝葯不能吃魚,她才明白過來。

    如今轉念一想,曹氏就知道是余秀蘭搞的鬼!

    而且還想將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曹氏心裡怨恨余秀蘭,也就沒有為余秀蘭遮瞞,反而不遺餘力的抹黑她。

    「貴人,余秀蘭嫉恨顧芸娘!她之前搶顧芸娘的菜譜,將人推下山坡,害得顧芸娘差點沒命了。她也沒有討得好,自己跟著一起滾下來,她心裡怨恨得不行。您來梨花村之後,余秀蘭她想攀高枝,給您做小妾。嫉妒顧芸娘進府給您做廚娘,她擔心顧芸娘的美色勾引您,出了一個主意,勸說娘答應,將顧芸娘賣給余有財做妾生兒子!最後她自嘗惡果,恨不得顧芸娘去死!這次平白得來機會,她怎麼會錯過?一定是她要毒死顧芸娘!」

    「不是的!你們別聽她瞎說!殺人償命,我咋會做害人命的事情?大嫂,你別血口噴人!你被二嫂連累的守活寡,被人強佔清白,難道就不恨她?」余秀蘭臉色慘白,她舉起手,「我對天發誓,若是我有害二嫂的惡毒心思,天打雷劈!」

    曹氏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余秀蘭的嘴。

    蘇景年冷笑一聲,「兇手就在你們其中,既然都爭論不出,全都拖下去活剮了。」

    幾個人面色煞白。

    曹氏砰砰砰磕頭,「貴人明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余青林可以給我作證,我走出裡屋的時候,房門是開著的!」

    余秀蘭嘴唇劇烈的顫抖,曹氏有人證明清白,她……

    「娘,你明知道二嫂不能喝魚湯,為啥還要我讓大嫂煮魚湯?若是不做魚湯,二嫂也就不會和多味換一碗湯喝出事了!娘,對不起,我不想死啊!你別怪我!」余秀蘭抱著丁氏嚎啕大哭。

    顧芸娘挑眉,不知余秀蘭是不給丁氏遮掩道歉,還是把鍋甩給丁氏而道歉。

    丁氏難以置信地看向抱著她的余秀蘭,她是讓自己給頂包啊!

    她前頭有兩個兒子,余秀蘭是她的獨女,又是最小的閨女,放在心尖尖上疼著長大,磕著碰著都心疼的不行。捨不得她吃半點苦,雖然在鄉下長大,沒幹過半點苦力活兒。

    掏心掏肺養著大的閨女,如今是要她的命!

    被曹氏那番話一提醒,丁氏這才想起郎中來找她時,余秀蘭才從廚房裡拿走兩個白煮蛋。

    余秀蘭一定聽見了!

    「娘,對不起,女兒對不起你!我還是十五歲,日子還好長,真的不想死啊!」余秀蘭在蘇景年與顧芸娘看不見的地方,目光哀求地看著丁氏。

    丁氏想著余秀蘭才十四歲,人生才剛剛開始。她絕望哀求的目光,痛苦悔恨地哭聲,讓她心肝都碎了。

    她閉一閉眼,跪在地上,「我認!我全都認了!顧芸娘害得我的兒子被閹割,媳婦和閨女被人糟蹋,我心裡痛啊!恨不得讓她這個賤人償命!將媳婦和閨女遭的罪,全都受一遍才解恨!但是殺人償命,我害死她,也得給她填命!今兒郎中告訴我,她的葯不能和魚一起吃,水缸里正好養著一條魚,我害怕事情被捅出去,查到我身上來。就告訴蘭兒,讓她叮囑曹氏晌午煮一碗魚湯。為了不露出馬腳,讓她先給顧芸娘一碗雞湯,再想法子,勸她喝一碗魚湯,哪裡知道她自個給余多味換了魚湯喝。就當做一切都是誤會,不是有意害人,不要填命!」

    余秀蘭咬緊的牙齒在打顫,丁氏雖然是編造的,可她後面說的是事實。

    如果顧芸娘沒有和余多味換,她會想法子讓顧芸娘喝下一碗魚湯。

    只不過事情比她想的還要順利。

    「我全都招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丁氏是不相信蘇景年能要她的命!

    當初余有財想jian顧芸娘,蘇景年只是閹割了。

    頂多打她一頓板子。

    曹氏站在一邊,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

    她相信丁氏是清白的,否則不會從族長那兒回來,就問顧芸娘有沒有喝魚湯,被余秀蘭打岔,丁氏心裡就怨上顧芸娘,哪裡管她的死活?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余秀蘭為了自己,居然將自己的親娘給推出來頂罪。

    顧芸娘不是個蠢,她已經看出來,幾個人的對話,漏洞百出。

    最有嫌疑的是余秀蘭!

    她都看出來了,更別提蘇景年了。

    他陰測測道:「你下的毒?」

    丁氏只覺得渾身泡在冰水裡,冷如骨髓,緊咬著牙關道:「是我做的,如果不是擔心那兩個孩子沒人管著,要拖我的後腿,早就收了這賤人一條命!哪裡能讓她活到現在?」

    蘇景年冷笑一聲,周身的戾氣暴漲,散發出駭人的氣息,銳利如刀的目光落在余秀蘭身上。「魚湯荊芥,活剮,梳骨。你來給她挑一個死法。」

    余秀蘭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點名。

    怔怔地回過神來,心裡一陣狂喜,蘇景年這是注意到她了嗎?

    旋即,聽到幾種酷刑,她心裡發怵。

    余秀蘭想著自己打聽到關於蘇景年的消息,他手段兇殘,乖張暴戾,十分血腥。

    族長還說他都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余秀蘭清楚蘇景年不會給丁氏一條活路,她已經犧牲了丁氏,那就要有一點價值,不能白白死了。

    她壓下心裡翻湧的懼意,為了討好蘇景年,刻意迎合他的性格,捏緊了拳頭,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

    「活剮。」

    余秀蘭選活剮,那是因為蘇景年方才要將他們活剮了。

    一定是他鐘情這個刑罰。

    她小心翼翼看向蘇景年,觸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裡莫名的泛起一陣寒涼。

    蘇景年真是沒有想到余秀蘭會有一顆這般狠毒的心,眼底的厭惡之色盡顯,懷有野心的女人,多數自私自利,心腸惡毒。

    「我原來只想讓她嘗一嘗魚湯荊芥的滋味。既然你想要丁氏活剮,我說出的話也不能食言。」蘇景年一揮手,「拖下去。」

    丁氏懵了!

    蘇景年要她的命!

    更令她震驚的是余秀蘭的選擇!

    丁氏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向余秀蘭,這是她那個常和她撒嬌的閨女嗎?

    她咋就這麼狠心?

    讓人將自個親娘給活剮了!

    丁氏豈能不心寒?

    她張一張嘴,話還沒有說出口,余秀蘭撲上來,眼淚撲籟籟地往下落。

    「娘,您這輩子最心疼女兒,從來不曾虧待過女兒,讓我過的和大家小姐差不多,沒有干過一件粗活。這輩子我不能報答你,下輩子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養育恩情!」

    余秀蘭緊緊抱著丁氏,哭得肝腸寸斷,「娘,是女兒無能,不能救您,連累了您……這是女兒給您的護身符,原來早就該給您了,出了余有財的事情,一直忘了給您。」

    丁氏看著手心裡的護身符,余秀蘭握著她的手在顫抖,她滿面淚痕的臉上布滿哀求。

    丁氏的淚水也跟著掉落下來。

    她想開口,余秀蘭在她耳邊用兩個人的聲音說了一句話,丁氏瞳孔一緊,死死盯著她。

    余秀蘭撇開頭,不敢看丁氏的眼睛。

    丁氏緊緊閉著眼睛,讓衛寅給拖下去。

    余秀蘭的指甲將掌心給扣爛,她滿面淚痕的看向蘇景年,「我娘已經認罪了,我……我和大嫂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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