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秘密,坑死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秘密,坑死你!字體大小: A+
     

    九娘子知道的並不多。

    只知道阿布是大周國人,家中是書香門第,他很有才華,當年冠蓋京華。

    只要一查一問,就能夠得知阿布的身份。

    九娘子張了張嘴,在即將要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她又吞咽進腹中。

    額吉說阿布家中犯重罪,莫要輕易將阿布的消息透露出去,要嚴防著,否則對阿布不利。

    九娘子覺得商枝是可信之人,但是……

    「枝枝,我們是好朋友,我有事情不該要隱瞞你,但是這件事事關阿布的安危,恕我不能告訴你。」九娘子神色帶著歉意,「如果你有機會去東胡,我可以帶你見我的阿布,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他的故事。」

    商枝覺得九娘子是一個很真的女子,每個人都有秘密,她卻因為自己是她的好友,因為不能對她說出秘密而道歉。

    「阿九,我也有自己不能夠說的秘密,你不必為此向我道歉。」商枝見她蹙緊眉心,一臉疑惑的模樣,解釋道:「每個人心中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也有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再好的朋友,也不知今後是哪種情形。若是攸關性命的秘密,最好藏在自己的心裡。」

    九娘子並非什麼話都與人說,她的朋友並不多。阿布說對自己喜歡,推為知己的人,真誠以待。

    而商枝的話,卻是囑咐她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馬車緩緩停下來,商枝掀開帘子往外一看,館驛到了。

    赫連玉掀開帘子,扶著九娘子下馬車。

    他探究地看商枝一眼,提出他的要求,「薛夫人,你的醫術比巫醫還要高絕,我在東胡聽說你研製出天花與霍亂、傷寒的葯,能傳授給我們的巫醫嗎?」

    離得近,商枝才發現赫連玉是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彷彿草原上的狼,看向人的視線,銳利而具有侵略性。

    「赫連王子,我的藥物除非徒弟,不能傳授給其他人。你們若是需要這幾種葯,可以大量引進東胡。」商枝心裡惦記著東胡要向大周國開戰,兩國戰事緊張,從大周國大量引進藥物去東胡顯然不可能。

    若是赫連玉想要這幾種葯,首先便要與大周國結為邦交,暫停戰事,或許還能夠因此建立起兩國的貿易。

    赫連玉點頭,不再多說,帶著九娘子進館驛。

    商枝放下帘子,沈秋下馬坐上馬車,將選秀宮後續一事說給商枝。

    「賀錦榮對皇上聲稱已經與高映月和離,皇上將寶翎公主賜給他,並未開公主府,想必寶翎公主已經被皇上給捨棄。」

    商枝靠在軟枕上,按著自己微微脹痛的腦袋,緩緩地說道:「這樣挺好的,高映月不必擔心母子分離,豆豆在賀府過得不好。」

    沈秋沉默不語。

    商枝闔上眼,高映月想要和離,僅憑她的能力,帶不走孩子,將她束縛在賀府,她太痛苦。

    那一日送她上馬車前,高映月問一句:你能幫我嗎?我想要帶走豆豆。

    商枝並沒有高映月,她那時候不知道怎麼幫。

    直到朱惠的出現。

    商枝希望高映月能夠達成所願。

    ——

    賀府。

    賀岱從宮中回來,已經知道事情的發生。

    他看著跪在前廳里的賀錦榮,臉色陰沉。

    「父親,兒子懇請您答應休妻。」賀錦榮早已做好權衡利弊,他想在事情沒有爆發之前,將高映月送走,「皇上將寶翎公主賜給兒子,壽宴之後,便要娶回府。月兒在賀府,恐怕不太合適。」

    賀岱怒指著賀錦榮,不知該說他什麼才好!

    「你真糊塗!」賀岱如何不知賀錦榮為何與寶翎公主親近,他太想要得翻身,急功近利,才會捅下簍子,「寶翎公主下嫁進賀家,對賀家來說並非喜事,而是一件災難!你與寶翎之間的事情,早已惹得皇上不喜,你娶她,你的仕途算是徹底終結!」

    賀錦榮臉色一變,他如何不清楚?只是不將寶翎娶回府,他就要丟掉性命!

    「父親,寶翎公主是皇上的女兒,徐徐圖之,還會得到皇上的器重。」賀錦榮將全部的身家性命賭在寶翎身上,他已經沒有退路。

    賀岱擺了擺手,「你別後悔!」

    「多謝父親成全。」賀錦榮磕頭,站起身,轉身一怔,看見站在側門的高映月,臉色微微一僵,已經習慣溫柔地看向高映月的模樣,他溫聲道:「你已經聽見了?不用我再多說。」

    高映月做夢也想不到,賀錦榮竟會有這般大膽的一日,在宮中與公主幽會,並且在撞破揭發的時候,對皇上說他已經休妻。

    高映月十分感激賀錦榮的貪生怕死,才會讓她有機會帶走豆豆。

    「恭喜你即將要成為駙馬。」高映月以為她會怨憤,憎惡,甚至失智的質問賀錦榮,可這一切全都發生之後,她發現自己很平靜,「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希望賀錦榮是在失意后,才與寶翎在一起,這樣他們這一段婚姻,並不完全是一段謊言。

    賀錦榮沉默不語。

    高映月臉上浮現一抹蒼白的笑容,心中已經有答案,只怕比她想的更早的時候,賀錦榮與寶翎在一起,他對她的溫柔與疼愛,全都是假的。

    高映月眼中湧現溫熱的液體,她別開頭,抬手擦一下眼睛,喉口哽住道:「你想要休妻娶寶翎,我答應你自請下堂,但我有一個條件,帶走豆豆。」

    「不行!」賀錦榮毫不猶豫的拒絕。

    高映月背脊挺直,目光堅毅地看向賀岱,「爹,您同意嗎?」

    賀岱不同意!

    他輕嘆一聲,「高映月,賀錦榮對不起你,賀家也對不起你,事情到這個地步,無論你提什麼條件,我們都應該答應你,唯獨帶走豆豆不行。他是賀家的孫子,怎麼能夠跟你走?」

    高映月向來溫婉,極少有反駁對抗的時候,第一次,她十分堅決道:「父親與相公不同意我帶走豆豆,那我只好請求皇上做主!」

    高映月話中的威脅,讓賀岱與賀錦榮臉色驟變。

    他們容不得賀家有任何的閃失!

    高映月在要挾他們,若是不將豆豆給她帶走,她便告訴元晉帝,賀錦榮欺君!

    「我並不想要這麼做,我與賀錦榮和離,你們也是豆豆的祖父與爹爹,不希望賀家出事。」高映月看向賀錦榮,「你將要迎娶寶翎,她下嫁賀家,你身邊有一個嫡長子,她心中能夠接納嗎?賀錦榮,夫妻一場,你不能成全我嗎?你想要子嗣,寶翎會給你生,你何必留下豆豆,讓他招寶翎的不喜?」

    賀錦榮搖頭,「月兒,寶翎不是善妒的人,她向來喜愛豆豆,會將豆豆視如己出。你被休離回高家,你在高家的日子如何還不知道,帶著豆豆過去,你能給他安穩的生活?你提別的要求,我會考慮,至於豆豆我不會讓你帶走的。」

    高映月冷笑一聲,深深看賀錦榮一眼,她轉身回內院。

    「月兒,我們夫妻一場,你不能盼著我好嗎?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光耀賀家的門楣,日後這賀家只會是豆豆的,你不能體諒我?」賀錦榮內心不安,擔心高映月將他們並未和離的事情,告訴元晉帝。

    「你今後會有其他的子嗣,我只有豆豆一個孩子。你在外享齊人之福,一味求著我成全你,體諒你,誰又成全我?體諒我?」高映月拂開賀錦榮的手,「你不將豆豆給我,我不會答應與你和離。我未犯七出,你又拿什麼休離我?我等著喝寶翎敬的茶!」

    寶翎心高氣傲,又是公主之尊,如何會屈居他人之下?

    賀錦榮看著高映月眼中的堅決,便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是一個男人,若只是一個平庸的男人,我會安然守著你和豆豆安度此生。可我註定不是平庸的男人,卻因為一念之差,斷了仕途,我十年苦讀,就此淪為碌碌無為的平庸之人,我如何甘心?月兒,我並不想背叛你,是命運對我不公。」賀錦榮眼底閃現痛苦之色,滿臉的無奈。「你若答應,你的嫁妝會給你帶走一部分。」

    賀錦榮的話宛如一柄尖刀刺進她的心口,高映月臉色蒼白,眼中淚光閃爍,「我能將我的相公,將我的地位,嫁妝全都讓出去,唯獨豆豆不行。賀錦榮不是你想要什麼,便能夠全都合心意。沒有什麼東西是你不付出努力,就能夠輕易得到,妄想走捷徑,其心不正,其事不成,你淪為今日這種地步,全都是你一手造成,何來命運不公?」

    賀錦榮面色漲紅,張了張口,「月兒……」

    高映月轉身離開。

    「父親。」賀錦榮知道高映月執意要帶走豆豆,若不然便會將事情鬧出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賀岱冷笑一聲,「她不願意和離,那便不離了。」

    賀錦榮看著賀岱眼底一閃而逝的暗芒,心裡一沉,低垂著頭,到底沒有出聲制止賀岱。

    高映月回到後院,扶著廊柱,看著深沉的夜色,只覺得寒氣往體內灌。

    夫妻幾年,相敬如賓,相公溫柔體貼,兒子乖巧可愛,她以為自己是幸福的。直到撞破賀錦榮與寶翎,撕破幸福的偽裝,內里是如此的醜陋不堪。

    錯的是他,反被他指責,她不能給他帶來權勢富貴,不能理解體諒他的痛苦與無奈。

    高映月凄苦一笑,他若是希望妻子給他助力,當初又何苦求娶她?

    「小姐。」春柳看著高映月滿面淚痕,怔愣一下,「發生何事了?」

    高映月拿著帕子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詢問道:「豆豆呢?」

    「睡下了。」

    高映月按著發慌的心口,讓春柳給她去辦一件事,再向商枝道謝。

    春柳拿著信,猶豫道:「老爺夫人會幫您嗎?」這些年,上一次回府,只是提一句和離,老爺與夫人變了臉色,直接說高家沒有和離的女兒。

    高映月悠悠道:「你只管去,幫不幫,不去又怎麼會知道?」

    春柳立即離府。

    高映月回屋,坐在床榻邊,看著酣睡的小人兒,伸手摸著他的臉頰,豆豆蹭一蹭高映月的手心,咕囔一句,「娘。」

    高映月心中一酸,淚水墜下來。

    寶翎並不是心善之人,豆豆留在府中,她如何放心得下?

    夜色深重,整個賀府萬籟俱寂。

    兩個人,手裡潛進院子里,舉著刀將門閂滑開,推開門,銀色月光傾瀉滿屋。

    兩個人躡手躡腳走進內室,看著床上躺著的一大一小,對望一眼,一個人將手裡的布巾捂著高映月的口鼻,一人將手裡的白綾勒上她的脖子。

    高映月拚命的踢蹬,其中一人拽著高映月的長發,拽著白綾的人,用力一拉,白綾收緊,拖拽著高映月摔在地上,準備將她吊在房樑上。

    突然,昏黃的燭火溢滿室內。

    兩個黑衣人一愣,手裡的動作頓住,就看見高家父母站在門口。

    眼底閃過震驚的神色,手裡的動作一松,高映月從他們手裡掙脫。

    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幾聲,滿面寒霜,指著兩個黑衣人,「拿下!」

    高家父母身後的護衛,瞬間湧上來,將黑衣人給綁住。

    這邊鬧出來的動靜,瞬間驚動整個賀府。

    燈火通明。

    護衛將兩個黑衣人押著跪在前廳。

    賀岱坐在主位上,一旁站著賀錦榮。

    高母眼底布滿怒火,春柳送信來時,說賀家有人要害她,他們還不肯相信!

    賀錦榮攀上寶翎,不敢將事情鬧大,只會將高映月送回來!哪裡知道,他們竟起害人的心思!

    「賀大人,這兩個人,你說是送官處置,還是我們兩家今日坐在這兒將話說清楚?」高父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冷眼看向地上的兩個人,「賀錦榮立即要尚公主,緊接著兩個賊人潛進三品大臣的府邸,謀害月兒,這件事傳去,對賀家有什麼影響?」

    一定會說賀錦榮是陳世美,他尚公主,而高映月阻路,他便殺妻另娶!

    賀岱臉色陰沉,凌厲的看向高映月,倒是沒有料到她還有這等手段!

    早就嚴防賀家!

    事已至此,賀岱決計是不能讓這件事流傳出去。

    「你們想要如何?」

    高父道:「月兒嫁進你們賀家五年,為你們賀家生下一個孫子,孝敬公婆,侍奉相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賀錦榮尚公主,攀登富貴,想讓月兒給公主騰出正妻的位置,不是不可以。將月兒的嫁妝盡數歸還,豆豆給我們帶走,另外再給精神損失費,還有月兒方才受到的驚嚇費,並豆豆的撫養費……共計兩萬兩。」

    「你這是獅子大張口!」賀錦榮忍不住變了臉色,賀家總共家產摺合下來不過兩萬兩,高父一開口便要兩萬兩銀子,如何不讓人動怒?

    高父撣了撣袍子,喝一口茶,「一個公主不抵這兩萬兩銀子?」

    高母手肘捅一捅高父,「行了,別和他們廢話。我看他們是拿不出來,將這兩人押送大理寺。」

    賀岱眼皮子跳了跳,他們是打算撕破臉了!

    「親家,兩萬兩銀子,我們賀府著實拿不出來。你提的要求合理,我們會斟酌答應。」賀岱給賀錦榮使一個眼色。

    「月兒,我們夫妻一場,你當真要這般狠心絕情?」賀錦榮滿臉失望之色。

    高映月冷笑道:「賀錦榮,你若顧念夫妻情分,今夜我們不該在這裡對峙。」

    賀錦榮噎住,看向她脖子上的青紫淤痕,臉色鐵青。他從來不知道高映月是一個狠角色,她分明知道父親的計劃,依舊讓他們的人得逞,在她脖子上勒出淤痕,只為了拿到罪證告發他們!

    這時,春柳抱著豆豆走來。

    高映月不願與賀錦榮糾纏下去,「一萬兩銀子,分文不能少。」

    賀家拿出這一萬兩銀子,也算傷筋動骨。

    高映月不容商量,讓春柳抱著豆豆去馬車裡等。

    「你們若舍不下這一萬兩銀子,便莫怪我們不顧念情面。」高映月不想撕破臉,鬧得太難堪。賀府不願意放人,竟還打算殺人害命,高映月自然不能忍讓。既然不能讓他們認罪,那就從他們身上割走一塊肉!

    「一萬兩,我們拿不出來……」

    賀岱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高父打斷,「來人,去請大理寺少卿。」

    賀岱臉色驟然陰寒。

    高父站起身,並不畏懼賀岱,高家雖不如賀家,好歹出一個皇后,即便這個皇后並無多大的用處。

    「賀錦榮殺妻尚公主,與公主在宮宴上幽會,這個消息在京城流傳開,你們賀家休想再挺直脊梁骨做人。而皇上極力遮掩的消息,被使臣得知,他又會如何處置?反正你們都已經休妻,我們高家也沒有臉,不怕丟不起這個人。」高父攏袖,沉聲道:「我們走!」

    「慢著!」賀岱緊攥著拳頭,強壓下怒火,「公中只有六千兩銀子,你們能不能……」

    「不能!」高父眯著眼睛道:「一個銅板也不能少!我的閨女為你們賀家生兒育女,任勞任怨,你們不感念她的好,最後壓榨完她,竟要害她性命!這一萬兩銀子,我們還要得少了,你若再磨蹭,沒有兩萬兩,這件事沒完!」

    賀岱氣血上涌,喉間湧現腥甜。

    額角青筋跳動,咬牙,「給!」

    「父親……」賀錦榮如何不知,府中若要拿出一萬兩,就要變賣田產與首飾。

    賀岱深吸一口氣,「半個月內結清。」

    「三天!」高父豎著手指。

    賀岱雙手撐著桌子,才沒有倒下去。

    「父親,這是我存放嫁妝庫房的鑰匙,你讓人去清點我的嫁妝。」高映月又將一本賬冊給高父,「這裡面都是賀錦榮挪用我嫁妝的賬目,短缺的讓他們填補。」

    「月兒……」

    高映月現在看賀錦榮這副故作深情,滿含痛苦的模樣,心中忍不住作嘔,對他最後一絲感情,葬送在今晚的謀殺之中。

    「寶翎很快就嫁進你們府中,你若還不起,可以讓她掏嫁妝賠給我。我高映月雖然不計較這些俗物,但是沒有給別的女人養男人的癖好。」

    高映月留下這句話,離開賀府,將這裡留給高父處置。

    回到馬車上,高映月從春柳手中接過豆豆。

    豆豆睡眼惺忪,雙手揉著眼睛,看著坐在馬車上,「娘,我們去哪裡?爹爹呢?」

    高映月抬手梳理遮住他眼睛的碎發,「豆豆很喜歡爹爹?」

    豆豆看著高映月臉上的笑容,心裡很不好,小手搓著衣裳,沒有說話。

    「娘告訴豆豆,以後豆豆跟娘一起生活,沒有爹爹,豆豆願意嗎?」高映月抱著豆豆坐在腿上,看著他眼底積蓄水霧,依舊選擇不隱瞞。

    這一次說下的謊言,今後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而三四歲的孩子,他已經懵懂知道一些事情。

    高映月覺得這件事,與孩子也有關,她坦白告訴豆豆。

    「豆豆以後沒有爹爹嗎?」豆豆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高映月柔聲說道:「他還是豆豆的爹爹,只是不和我們住在一起。他沒有不要豆豆,是娘捨不得豆豆,想將豆豆留在身邊。對不起豆豆,娘沒有徵求你的意見,但是今後娘會爹爹的那一份疼愛,都一併給你。」

    豆豆撲進高映月的懷中,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抽噎道:「豆豆喜歡爹爹,但是更喜歡娘。豆豆要娘!」

    高映月輕輕笑了,她的決定與堅持沒有錯。

    不一會兒,高父高母從府中出來,臉上全都帶著笑。兩個人走到高映月的馬車前,高父搓著手,「月兒,那一萬兩銀子……」

    「這是你們要來的,我一分不要,你們將嫁妝還給我就行。」高映月不去看高父高母的臉色,如果不是這一筆銀子的誘惑,她的爹娘又豈會替她做主呢?

    「好,嫁妝本來就是爹娘給你的,怎麼會要回來?」高父臉上的笑容一斂,「月兒,你該知道,高家沒有和離的女兒,你們母子兩,找到安生之地了嗎?」

    高映月抿著唇,垂著眼帘,「你們不必擔心,我不會回高家。」

    「誒,好。天色不早,我和你娘就先回去了。」高父帶著高母上馬車離開。

    高映月望著消失在街頭的馬車,垂眸望著懷中的豆豆,將他擁進懷中。

    「小姐。」春柳鼻子一酸,忍不住喚一聲。

    「走吧。」

    馬車緩緩駛離,高映月帶著豆豆在南巷租賃一間屋子住下。

    從今往後,開始新的生活。

    ——

    商枝得知高映月順利帶著豆豆和離,已經安頓下來,不禁鬆一口氣。

    薛慎之從廚房出來,手裡拿著一竹筒水,還有兩個饅頭,穿著一身常服,準備出門。

    「你今日休沐?」商枝見他沒有穿官袍,手裡又拿著乾糧,「不回來吃中飯?」

    薛慎之溫聲道:「賀錦榮造的水車,造成水災,導致百姓田地里的莊稼全都壞死,因此大多地方鬧災荒,今日加急上奏朝廷,我與襄王一同去周邊村子視察。」

    「兩個饅頭夠了?我給你再做一碗肉菜。」商枝起身往廚房裡走。

    薛慎之攔住商枝,「不用,填飽肚子就行。」他看一眼天色,「襄王在外等著,我先走了。」

    「好。」商枝點頭。

    薛慎之走出院子,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襄王懶洋洋的靠在車壁上,看著薛慎之手裡的饅頭,嫌棄道:「這是我倆的中飯?」

    「我的。」薛慎之放在車壁里。

    襄王心知薛慎之的脾性,也不給自己找氣受,讓人趕走馬車去京郊的村子。

    薛慎之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大半荒蕪的田地無人耕種,村子也空下大半,當初炊煙裊裊,一派熱鬧的村莊,頓時少了人氣。

    襄王不禁皺起眉頭,攔住一個幹活的農婦問道:「這些村民都去哪裡了?這些地為何不種?」

    百姓不都是以種田謀生?若是連田地都不種,他們拿什麼維持生活?

    農婦哀嘆道:「種不起啊。水災過去之後,地里長不出糧食,肚子都填不飽,還得繳稅,官府可不管咱們老百姓的死活。還能咋辦?為了活命,只得棄掉土地去逃荒。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背井離鄉?這一畝地,能賣不少銀子。現在鬧飢荒,沒有誰要。我是年紀大,人老了,跑不動,不然也逃了。家裡的勞壯力,白天種地,晚上干點活掙銀子交賦稅。」

    襄王聞言,皺緊眉頭,「賦稅不是很低嗎?為何百姓會負擔不起?」

    薛慎之看著荒涼的田地,雙手背在身後,徐徐說道:「正稅少,重的是雜稅。王爺有所不知,各種雜稅皆以田地為依據,且勞役也是以田地來分派。這些遠比正稅要多且勞民,因此遇到災荒,百姓交不起稅便會棄田而逃。還有的田地產量不高,這一部分的田地收成不夠繳稅,百姓往往也會捨棄這一部分田地,減輕賦稅。」

    襄王點了點頭,神色嚴肅,「莫怪大周疆土廣袤,國庫卻空虛,田稅是重要的來源,若是百姓棄田地不耕種,大大減少國庫稅銀增長。薛慎之,你說要如何才能解決眼下這個問題?」

    薛慎之是寒門子弟,對田賦、徭役、雜稅深有體會,雜稅太重,許多百姓負擔不起,少田少地的百姓,卻因為丁役的限制,而不能外出勞作賺取銀錢糊口,難以維持生計。

    「國庫空虛,百姓棄田不耕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地主勾結官府,強佔百姓土地,隱田漏稅,也減少許多賦稅。抵抗倭寇與外族,軍費支出龐大,入不敷出,便又增加百姓賦稅,」薛慎之覺得如果要解決田地荒蕪的問題,根源在於減免賦稅。「若要做到田不荒蕪,人不逃竄,錢糧不拖欠,便要減輕賦稅。」

    襄王神色凝重,國庫空虛,若再提議減輕賦稅,只怕父皇不會輕易通過這一項革新變法。

    他長嘆一聲,「難!」

    薛慎之如何不知道,若真的要革新變法,這其中關乎許多權宦地主的利益,弄不好就會遭到強烈的反對,根本沒有辦法實施。

    「去找你的老師。」襄王與薛慎之乘馬車去曾府。

    曾秉硯聽說二人的來意,緊蹙眉心道:「重稅傷農,若是想要改變目前百姓棄田不耕,國庫空虛,百姓生計的問題,正如慎之所言,需要減免賦稅。但是究竟如何減免,我們如今無計可施。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牽涉太多人的利益,皇上不會輕易首肯。」

    薛慎之沉吟道:「並非不能減免賦稅,地主隱瞞田產逃避賦稅,這一塊減少國庫的增收。若是我們清查土地,他們便無法隱田,據實上繳賦稅。然後再將田賦,徭役,雜稅合併,折成銀兩,按人口和田畝多少征銀。百姓可以出錢,由官府僱人代為勞役,能夠減輕百姓的負擔,有更多的人力耕種,可以推動農業生產。」

    曾秉硯沉吟道:「此法能夠讓朝廷全面掌握全國田地,能夠打擊權貴、地主隱田漏稅,改善國庫空虛的問題。」停頓一下,「至於你說的徭役與賦稅合併……」他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襄王卻和曾秉硯想法相反,「本王倒是覺得徭役與賦稅合一能夠實施,反倒是清查土地難,牽涉太多人的利益。若是要實施,誰去實施?實施者,必將成為眾之矢的。」太容易得罪人。

    「清丈田地過程中,宗室地主阻撓無可避免,朝廷必然要嚴懲不貸,殺雞儆猴。地方官吏做事,賞罰分明。田地據實上報,令人核實。確認無誤后,再論功行賞。如此實施起來,便事半功倍。」薛慎之認為讀書人,大多數人為出人頭地,卻也有小一部分,是為了減輕家中的賦役。

    曾秉硯與襄王對望一眼,薛慎之竟是已經有詳盡的規劃。

    「慎之,緩緩圖之。」曾秉硯語重心長道。

    薛慎之低聲道:「若是再不減輕賦稅,只怕有更多的貧民傾家蕩產,無力承擔重稅。」

    只可惜他是五品右參議,未入內閣,不能參與朝政議事,否則他必定是要上奏建議賦役改革。

    襄王心情亦是十分沉重,今日所見所聞,令他心中受到衝擊。

    如果不是水車,導致水患,將問題暴露出來,只怕他還不知道百姓因為無法承擔重稅而流離失所。

    「明日早朝之後,本王去試探父皇口風。」襄王決定無論能不能事成,都要試一試。

    曾秉硯卻不贊同,「此計是慎之提出來,由他上奏為妥,皇上若是追問起來,他也能應對。王爺並不知道該如何實施,只怕無法勸服皇上。」

    薛慎之道:「待皇上壽宴之後,我再上奏。」

    幾個人商議好,各自散了,曾秉硯坐在書房之中,許久沒有動。

    曾濱敲門入內,看著曾秉硯愁苦的神情,不禁問道:「父親,慎之與您提了什麼見解?」

    「賦役合併,減免人頭稅,清查土地。這些都是為百姓謀福祉,卻是多得罪權宦,若是能夠得到皇上支持還好,若是不能,他的仕途只怕到此為止。」曾秉硯長嘆一聲,丟官事小,只怕連命都要搭進去。

    曾濱卻覺得若是實施成功,薛慎之便水漲船高,前途不可限量。

    「父親不必憂心,皇上這一關,還不知能不能過得去。」改革事情重大,皇上需要一力鎮壓朝臣,方才能夠實施,只是元晉帝有這一份魄力嗎?

    曾秉硯點了點頭。

    ——

    馬車停在松石巷,襄王睜開眼睛,對準備下馬車的薛慎之道:「薛慎之,如果推行起來,此事是你主張,你該知道你面臨的是什麼嗎?」

    薛慎之目光平和的看向襄王,「王爺,你不知道,太多貧困的村民,本來吃一口飽飯都成問題,再加上重稅,無疑是雪上加霜,捆緊褲腰帶,挖樹皮為生。國庫空虛,導致國力下降,若是要填補國庫,官吏會如何?加重賦役剝削百姓,難的還是百姓。減免賦稅,清查土地,微臣以為勢在必行。」

    他步下馬車,拱手向襄王作揖,推門進府。

    薛慎之已經將水利推行,還有農耕之術,逐步在推廣,接下來他便是主張革新變法。

    他的力量太微弱,需要得到曾秉硯與襄王的支持,而他們顯然是贊同,如今便是需要得到元晉帝的認同。

    在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早已將個人榮辱度之身外。若是成功,百姓能夠減輕許多負擔,而他亦是能夠平步青雲。在這權貴雲集的京城,他若只是一個普通的五品官,根本無力保護他想要守護的人。

    商枝這幾天發現薛慎之,每天從官署回來,便關在書房裡忙碌,有的時候甚至廢寢忘食。

    她將冷卻的晚飯回鍋熱一下,然後端到書房裡,便見薛慎之在奮筆疾書。

    「慎之,將飯吃了再忙。」商枝將飯菜放在書案上,只看到賦役幾個字,再忙公務,她便不再看,「飯冷了,吃下去對胃不好。」

    薛慎之將最後一行寫完,毛筆擱在一旁,揉捏著酸脹的眼角,「你吃完了?」

    商枝看著他憔悴許多,斷一杯水遞給他,「我和沈秋早就吃完了,她有事要去鏢局,我們就先吃了。」

    「再陪我吃一點。」薛慎之拉著商枝的手腕,讓她坐在身邊,將飯菜端出來,放在桌前。拿起勺子舀一勺湯喂在她的唇邊,「皇上壽宴之後,他會去太廟住三日祈福。」

    商枝張嘴將湯喝下去,「我們那個時候救母親嗎?」

    「嗯。」薛慎之低聲道。

    商枝點了點頭,拿著筷子,挾幾塊肉放在碗里,端著碗筷遞給他,「先吃飯吧,明天就是元晉帝的壽辰。」

    薛慎之挾起碗里肥瘦相間的肉,遞到商枝的唇邊,商枝看一眼,張口咬掉精肉,剩下的肥肉留給薛慎之。

    兩個人將將一碗飯給吃完,商枝卻吃撐了。

    她躺在竹榻上,揉著自己的胃部,瞪著從外走來的薛慎之,「你吃飽了嗎?我吃了差不多半碗,之前和沈秋一起的時候,吃了兩碗飯,快要撐死我了,難受。」

    薛慎之低笑一聲,坐在她的身邊,寬厚的手掌貼在她的腹部,按揉著肚子。

    商枝吃了消食丸,薛慎之按揉了兩刻鐘,胃裡才舒服。

    「好些了嗎?」薛慎之問道。

    「嗯。」商枝撐著坐起來,身子一輕,被薛慎之抱起來,他低聲在耳邊說道:「明日參加壽宴,今日不早了,我們早些睡。」直接抱著商枝去澡堂,裡面早已打好熱水。

    商枝這才知道他早有預謀!

    胸前一涼,薛慎之將她的衣裳褪去,放在寬大的浴桶中。

    商枝抱著胸,往水裡沉去,遮掩住春光,下一刻,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扣住,拖出水面,驚呼聲還未出口,便被他吞沒在唇齒間。

    元晉帝的壽宴在晌午之前便要入宮,因為沈秋不在家裡,商枝與薛慎之昨晚太過放縱,腰酸背痛。

    商枝躺在被窩裡,動都不想動,只想賴床。

    薛慎之穿戴好,將商枝從被窩裡挖出來,為她穿衣梳頭。

    兩個人吃完早飯,已經日上三竿,等進宮已經差不多到開宴的時候。

    商枝與薛慎之到宮門前的時候,嘉郡王妃與嘉郡王在一旁等著。

    「你們今日來得遲。」嘉郡王妃神情有些憔悴,精神不濟,許是因為朱惠的事情。

    商枝尷尬的笑了笑,還沒有出聲,一輛馬車緩緩地駛來,赫連玉率先從馬車上下來,掀開帘子,將手伸出去,攙扶著九娘子下來。

    商枝看著九娘子穿著一襲紫色的紗裙,腰間系著一串鈴鐺,一頭青絲半扎半束,並無任何頭飾,只有一根同色髮帶束著青絲,面容上畫著桃花妝,艷光逼人。

    嘉郡王妃看著九娘子這一身裝束,卻是臉色驟變,「雅雅?」



    上一頁 ←    → 下一頁

    重生落魄農村媳金手指販賣商都市最強裝逼系統修羅武神史上最牛輪迴
    超能小農夫我的合租老婆絕色毒醫:腹黑蛇王溺寵辰少的霸道專寵:強婚8陰間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