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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 第一百六十章 嫁衣字體大小: A+
     

    永安站在不遠處看著渾身鮮血,滿地打滾的賀平章,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幾分,她的手從未沾過血,母妃將她保護得很好,第一次出手殺人,心裡有一些慌張,卻湧起報復之後的快感,淤堵在心口的鬱氣吐了出來。

    她從未如此憎恨過一個人,也從未見過賀平章這種無恥的小人。他能一邊對你深情不悔,一邊心狠手辣置你於死地。

    這種人讓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留著他一條命,不知什麼時候會奮力一擊,讓你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她望向賀平章見他目光猙獰,盯著她的眼神透著怨毒,永安的心腸越發冷硬幾分。

    「賀平章,不裝了?你扭曲的面容,惡毒的眼神,才是你的本來面目。這樣的你,看著比平時順眼多了。」永安的匕首劃過賀平章的臉,鮮血瞬間湧出來,映紅永安的眼睛。

    賀平章死得再凄慘,她的清白無法挽回。

    永安下手越來越狠,在賀平章身上戳幾個血窟窿,聽到賀平章慘烈的嗷叫聲,心裡越來越暢快!

    「唔唔……」賀平章憤怒的快要發狂,滿腔的怒火噴涌而出。如果可以,他早就撲上去,一口咬斷永安的脖子。然而他就像一條臭蟲,倒在地上扭動掙扎,就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永安輕笑幾聲,「賀平章,你想不到自己會有今日吧?死在我的手裡,是你最意想不到的事情。被自己愚弄的女人殺死,痛苦嗎?崩潰嗎?」

    賀平章死死的盯著永安,眼底充滿扭曲的仇恨,血肉模糊的臉變得更加可怖駭人。

    永安看著賀平章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裡十分痛快,她說:「賀平章,我不會一刀要你的命,我會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死亡。讓你嘗一嘗,當初我承受的絕望。」

    不!

    賀平章眼底閃過恐懼,他扭動著身軀想逃。

    侍衛劃破賀平章腕間的動脈。

    賀平章絕望的倒在地上。

    這是他第二次嘗到絕望的滋味,這一種瀕臨死亡的滋味並不好受,即便經歷過一次,再重新經歷一遍他依舊沒有辦法承受,只會比第一次更煎熬,更令人崩潰!看著自己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帶來的恐慌比他身上的傷口還要痛苦千百倍。而每一次給他這種痛苦絕望的感受,都是被他戲耍,不被他放進眼底的女人。

    第一次,他差點死在商枝手裡,被國師所救,給他報仇的機會!

    第二次,他的命被握在永安手裡,手腳筋被挑斷,舌頭被割掉,苟延殘喘!

    這一次還有誰會救他?

    鮮血漸漸的流失,賀平章眼前陣陣發黑,頭暈目眩,拚命地睜大眼睛,彷彿只要眼睛不閉上,他就不會死去。但是賀平章絕望的發現,身體漸漸的變冷,輕飄飄的,靈魂似乎要脫離身軀,圓睜的眼底充滿恐懼,手指動彈著,張口向人求救,卻發出半點聲音。

    賀平章眼底的焦距漸漸渙散,恍惚間,他看見商枝一步一步走過來,眼底迸發出希翼的光芒,流露出求生的慾望,動彈著手指向商枝求救,希望商枝能夠救他一命!

    一個人只有到絕境的時候才會知道後悔,此時此刻的賀平章,他看著風華絕貌的商枝,忍不住想當初商枝對他一片痴情,他若沒有野心勃勃,眼高於頂,嫌棄她的出身,迎娶她過門。如今她名揚天下,而他會不會也是一個狀元,春風得意,前途無量?

    他彷彿看見自己披紅挂彩,遊街誇官,意氣風發的模樣。

    救我!

    救救我!

    賀平章朝商枝伸出手,她的醫術高絕,一定能夠治好他!

    即便身體破敗不堪,賀平章每天飽受毒發蝕骨之痛,他依舊不想死!

    商枝看著血泊中的賀平章,朝她伸出手來求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賀平章還真是求生欲驚人,不人不鬼,依然拚命的想要活下去。為了活下去,他甚至能夠向仇人伸出手。

    商枝很佩服賀平章的毅力,他能屈能伸,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連自己都可以出賣!若是他將這一份害人的恆心,放在正途之上,封官拜相都不是問題,何至於落得這般慘烈的下場?

    「賀平章,你想活下去?」商枝臉上的笑容透著濃烈的諷刺。

    賀平章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拚命的點頭,眼中帶著卑微的乞憐。

    「可惜,我不會救你。」商枝搖了搖頭。

    賀平章眼底的希望破碎,只剩下絕望,那種絕望,比死還要令人心驚。

    這一生他追求金榜題名,封侯拜相,最後卻被革去功名,家破人亡,如今更是成為一個等死的廢人。他的咽喉里發出嗬嗬地聲音,微微抬起的手,垂落下去,眼睛始終圓睜著,就連死也不曾閉上。

    商枝從賀平章毫無生機的眼睛里,看著他對這世間濃烈的不舍與眷念,還有對他命運的不甘。

    他有點小聰明,卻極為自負,以為人人都被他給玩弄在鼓掌之間。妄想借著女人翻身,最後卻死在女人手裡。

    他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是他自掘墳墓。

    薛慎之的才學,並不妨礙他奪取功名,他們卻擔心薛慎之阻路,對他痛下毒手。

    賀平章希望出人頭地,攀龍附鳳去鑽營,他卻忘了,自己過硬的本領,才是飛黃騰達之本。

    「將他處置了。」永安吩咐侍衛。

    侍衛將賀平章與黑衣人的死屍抬走,空氣里漂浮著厚重的血腥氣。

    永安不適的皺緊眉,將手裡的匕首扔進鳳凰嶺背山的深潭裡,渾身發虛的坐在石頭上。

    商枝看著臉色蒼白,抱著自己雙膝的永安,「謝謝你。」

    雖然他們發現賀平章的異常,一直派人盯著他。但是永安能夠派人告訴她一聲,算是很有心了,商枝承下她的情。

    永安搖了搖頭,賀平章死了,她的仇報了,但是清白卻回不來。

    她的眼神很茫然,似乎人生已經失去憧憬,眼前是一片灰暗。

    商枝知道永安心中的結,女子重貞潔,這是烙在她心口的傷痛,若是今後的人生不如意,痛苦會伴隨她一生。

    「公主,女人這一輩子並不止是為男人而活著,若是能夠摒棄掉世俗的看法,同樣能夠活得很精彩。失去清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喪失了活下去的慾望。如果你自己都放棄自己,又有誰會高看你?」商枝能做的就是開解永安,這個時代的女子,貞潔重過性命。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並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模樣,對永安的遭遇,她無法評斷,但是她始終認為,只要活下去,就會有希望。

    「賀平章每日受挖心刮骨之痛,成為一個廢人,他依然渴求著活下去。公主,這個世界你只是看到眼前的一角,還有很多你沒有發掘的美好與精彩。等你走出陰霾,重新看看這個世界,就會發現那些所看重的,不過微不足道。」

    「我生長在杏花村,吃著百家飯長大,名聲並不好,人人厭憎,還醫死過人,旁人並不信任我的醫術,寧願自己的孩子去死,也不願給我救治,在這個時候我遭遇退婚,面臨著被趕出杏花村。那時候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家裡的米缸乾乾淨淨,靠著挖野菜與別人的救濟活下來。我不是那種趨於命運的人,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都要憑藉著自己的雙手,給自己掙下一份家業,一步一步走出一條路。我成功了,從一無所有,到如今衣食無憂,還收穫一個與我彼此愛著的男人。你是一國的公主,你的身份給你帶來很大的優勢,只要活下去,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只要活下去,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永安呢喃著這一句話,她抬頭望去,只看見商枝下山的身影。

    她真的也可以,活得像商枝一樣精彩嗎?

    永安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商枝說得對,她生來比別人有優勢,為什麼要這般輕賤自己呢?即便此生不嫁,她也不必為生計擔憂。別人的處境那般艱難,都堅定的活下去,她又有什麼理由不活下去?

    她若死了,母妃該怎麼辦?

    永安眼睛里的茫然散去,凝聚著堅定的光芒。

    ——

    商枝下山,薛慎之正好將山路中間的黑火藥給剷平。

    沈秋和白芷將黑火藥扔進深潭裡,滿頭大汗地走來。

    「小姐,都解決完了嗎?」沈秋詢問道。

    商枝頷首,看著臉色微微發白的白芷,「嚇到了?」

    白芷搖了搖頭,當時心裡奇怪,為何將馬車趕進美膚館院子里接她,並且重新換一輛馬車,讓空的馬車先行,原來是用來擋災禍。

    商枝拍一拍她的肩膀,讓她們上馬車,繼續趕路。

    如今是四月初,商枝盤算一下,等回鄉的時候,差不多四月底。

    一路舟車勞頓,在四月二十五的時候,他們抵達杏花村。

    商枝有一種近鄉情怯,挑開帘子,遠遠地看著隱約只見輪廓的杏花村,與她離開時一樣,只是地里一片蔥綠,空氣中似乎都帶著藥材獨有的芬芳。

    越來越近的時候,商枝才發現不是沒有變化,村子里已經興建新宅,都是青磚牆,青石板,煥然一新。從最貧窮的村莊,如今成為方圓十幾里最富庶的村莊。

    商枝帶動村民種藥材,村民手裡頭寬裕,有不少余錢,便學著商枝蓋房子,如此一來,商枝的宅子倒不顯得多打眼。

    如今是春種時節,村民們在地里芒種,遠遠瞅著有幾輛烏蓬馬車駛來,最前面一輛馬車覺得有些眼熟,一時沒有記起是誰家的。

    「李翠花,你說是哪家貴人來咱們杏花村?難道也是為了打聽慎之?」劉大嬸胳膊肘撞著李大嬸的胳膊,「慎之可算光耀門楣,揚眉吐氣,之前瞧不起他的人,聽到他考上狀元,全都夾著尾巴做人,找上薛定雲,想將自家小子塞給慎之做書童。」

    李大嬸嗤笑,「這算哪門子的書童?慎之如今是大官兒,要個屁的書童!將兒子送給慎之做奴才,偏又顧惜著面子,說啥書童,簡直要笑掉老娘的大門牙!」

    李大嬸覺得那些奇葩,和茅房裡的蒼蠅一樣,讓人心煩。

    看著駛進村的馬車,也沒給好臉色,叮囑劉大嬸,「待會有事來問路的,咱們可說好了,不許搭理!」

    「記住了……商……商丫頭?」劉大嬸一直盯著馬車的動靜,看著馬車停在村門口,後面的馬車跳下兩個人,繞到第一輛馬車前,將帘子給掀開,露出商枝光華照人的面容,不禁傻眼了,拔腿就跑過去。「商丫頭,商丫頭,你咋回來了?慎之呢?」

    「劉大嬸。」薛慎之從馬車裡下來,握著商枝的手,摟著她的腰肢抱下來。

    劉大嬸『哎喲』一聲,捂著眼睛,卻笑得很開懷,薛慎之高中狀元,與商枝的感情還是很好,他是個有良心的人,沒有忘本。

    「慎之,恭喜你高中狀元!狀元的名字是要在全國通報,茶花看見告訴大夥的時候,甭提鄉鄰有多高興,你是咱們杏花村出的第二個狀元!」劉大嬸打心底提兩人感到高興,他們苦盡甘來。

    薛慎之含笑道:「多謝劉大嬸,我能高中狀元,多虧有枝枝。」

    商枝嬌嗔地斜睨他一眼,手指在他腰間捏一把,卻被薛慎之握住手掌,「去將買來的喜餅分給劉大嬸。」

    商枝連忙去馬車上取來喜餅,遞給劉大嬸,「劉大嬸,這段時間我們不在村子里,我家中的瑣碎都是勞您與李大嬸操勞,辛苦您們了。」

    劉大嬸接住喜餅,李大嬸的聲音插進來,「商丫頭,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們幫你打點田地里的活兒,你給我們算工錢的,咱們該做的事兒。」

    商枝又取來一份喜餅遞給李大嬸,「話雖是這麼說,幾位嬸子是實心眼兒的人。我不在村子里,你們偷奸耍滑,種不出東西來,我也不能將你們咋樣。這一路走來,我看見田地里的麥子,山上的藥材,長勢都很好,可見你們費心了。」

    地里的麥子還是孕穗期,還有兩個月才能成熟,到時候就能看看她的方法,能不能增加產量。

    兩個人沒有再客氣,寒暄幾句話的功夫,鄉鄰們全都聞訊過來,看著商枝他們後面跟著幾輛馬車,氣派得很,心裡羨慕的不行,有的心裡生出嫉妒。

    賀繼閔站在人群里,看著意氣風發的薛慎之,心裡很不得勁。一條胳膊當初被陳耀祖給擰斷,如今活動起來也不大靈活,心裡對他們是有仇怨,只是苦於鬥不過他們而已,才忍氣吞聲。

    這會子見他們風光無限,看一眼人群后的賀氏與陳源、陶氏,他呵呵笑道:「賀氏請花婆子給陳源求娶商枝,商枝揚言要做官太太,這不她慧眼識珠,在狀元老爺落魄的時候,將他給養起來,這會子算是得償所願了。」

    賀氏臉色難看,看著出息的薛慎之,紅光滿面的商枝,冷哼一聲,將手裡的喜餅摔在地上,拉扯著陶氏離開。

    陳源的臉色沉鬱下來,他掙脫賀氏的手,又走回去將地上的喜餅撿起來,拍掉灰塵。

    賀氏心裡難堪,尖刻道:「你這是幹啥?沒吃過餅?都扔掉了撿起來幹啥?」

    商枝拒絕陳源,放言做官太太的話,是扎進賀氏心口的一根刺,沒法釋懷。

    薛慎之沒有考中也就算了,如今薛慎之考中狀元,頂頂的有出息,馬上就要迎娶商枝,她心裡很不舒服,手裡的喜餅燙手,彷彿在嘲笑她沒有自知之明。

    陳源將喜餅撿起來,刺激賀氏,當即就炸了,撲過來搶喜餅。

    陳源個高塊頭大,他握住賀氏,沉著臉說,「我本來就配不上商枝,現在還在仰仗她掙銀子吃飯。你骨頭硬氣,不想占商枝的東西,我就不給她幹活,家裡山上種的藥材,你就賣給別人去。」

    賀氏噎得半死,恨鐵不成鋼的瞪陳源一句,揉著氣得發疼的胸口,憋著一肚子悶氣離開。

    陳源向商枝與薛慎之道歉,「我娘不認識幾個字,不懂什麼道理,方才的事情,我向你們道歉。」

    商枝心裡也很內疚,當初是不想花婆子歪纏才說這一番話,之後被人拿來當做笑柄取消賀氏,賀氏本來就是勢利又好強的人,哪裡能忍這個氣?

    商枝搖了搖頭,「陳大哥,我沒往心裡去,這件事是我不對在先。」

    陳源抿了抿唇,沉默地看向薛慎之,「恭喜薛兄金榜題名。」

    「多謝陳兄。」薛慎之作揖。

    陳源點了點頭,拿著喜餅離開。

    賀繼閔見賀氏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不禁有些失望,「當初賀叔考中狀元,直接在京城裡做大官。薛狀元,你咋回來了?是做啥官?說出來給咱們鄉鄰們高興高興。」

    商枝冷眼看向賀繼閔,「不許回鄉成親?皇上給慎之放兩個月假,之後再准許他上任。」她眼睛一眯,目光掃過賀繼閔的胳膊,賀繼閔手臂一涼,就聽商枝譏誚道:「咋?賀叔的手臂好了?」

    賀繼閔臉色一僵,目光陰沉,「咋了?你還想打人?薛狀元打人一事的消息傳出去,他這狀元的名頭保不保得住……」

    商枝沒有耐心和他嘰歪,「薛狀元不會打人,但是讓一個人搬離杏花村的本事還是有的。」

    賀繼閔氣噎,臉色脹得通紅。

    「各位鄉鄰散了,我和慎之五月二十七日成親,到時候請大夥吃喜酒。」商枝趕一個月的路,很疲累,應付一會鄉鄰,就像趕緊回家去休息。

    鄉鄰讓開一條路,看著商枝和薛慎之離開的身影,有人忍不住開口,「不是說商丫頭的親爹是做大官的?她回京去認親了?咋又回來了?」

    「她不是回來成親?」

    「誰知道呢?她是大官的閨女,婚禮早該在京城裡辦了,咋會回鄉里來辦婚禮?還有一個月不到的婚期,也不見她娘家來人。我看啊,肯定是嫌棄她在鄉野長大,不懂規矩,不肯認她。」

    「就是!薛慎之早就是秀才老爺,啥姑娘會娶不到?那個時候商枝可沒有啥本事,薛慎之和她定親,別不是商枝做了啥不要臉的事,薛慎之沒辦法才和她定親。她當官的爹,嫌她丟人現眼不肯認她……嘶……薛慎之不會是因為這樣得罪商枝的親爹,考上狀元,也沒給他封官做吧?」

    眾人一陣沉默,覺得很有可能,薛慎之這狀元白考了,沒官做。

    商枝不知道他們議論的話,她驚艷於自己的宅子,盛開的薔薇鋪滿整個院牆,密密匝匝的粉色、鵝黃地花朵,風姿妖嬈,層層疊疊,纏繞在枝頭。遠遠望去,錦簇花團,燦爛如海,艷麗奪目。

    商枝站在院門口,縷縷清香撲鼻,心曠神怡,渾身的疲倦頓時消散。

    她推開院門,院子里的花競相綻放,明媚地開滿枝頭,這座宅子,仿若隱居山林的世外桃源,太令人驚艷。

    白芷和沈秋看呆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漂亮的屋子,藏匿在花海之中。

    在這般夢幻的盛景里舉行婚禮,是商枝在心中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面,如今夢寐以求的事情,即將要得到實現,她的心情激動得無法言喻。

    商枝進屋,窗明几淨,顯見的有人經常在打掃。屋子裡並不空曠,堆滿了東西,全都是成親時需要用上的物件兒。

    她心中淌過暖流,一定是龔縣令夫婦為她準備的。

    「東家,你這屋子太美了,我今後賺銀子,也要造一間這樣好看的房子!」白芷眼睛亮晶晶的,站在窗戶往外看,當看見後院里的水塘里,鋪就層層疊疊的青翠欲滴的荷葉,隱約可見水面下涌動的錦鯉,她覺得住下不想走了。

    岸邊蔥鬱的菖蒲,可以用來釀酒,坐在花廊下的石桌上淺飲幾杯,多麼舒心愜意?

    白芷心裡太崇拜商枝,不但醫術高絕,廚藝不凡,就連收掇院子也心思靈巧,獨具匠心。

    「你就幫我好好乾,不會虧待你!莫說一間這樣的院子,就是十間你也能造。」商枝看著在屋子裡收拾行李的薛慎之,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臉頰在他後背上蹭一蹭,「慎之,我們成親的時候,你給我編一頂花環,一束捧花?」

    「好。」薛慎之應允,這滿屋子的芬芳,令人心情十分平和。

    商枝高興地在他臉上親一口,鬆開薛慎之,幫著一起收拾行李,送人的賀禮全都分開擺放。

    第二日。

    商枝早早起身,打算與薛慎之去縣城拜訪龔縣令夫婦,拉開屋門,就看見兩人站在門口,商枝驚喜地喚道:「乾爹,乾娘!」

    「枝枝!」龔夫人見到商枝的一瞬,眼眶都發酸,瞬也不瞬地上下打量商枝,摸了摸她的臉,「瘦了,瘦了不少!娘這幾日住在這裡,好好將你給養得白白胖胖,做個最美的新娘子。」

    「乾娘,我沒瘦,還長了幾斤肉呢,你摸摸我的腰,都胖了一圈。您給做的衣裳,穿著有點緊。」商枝拉著腰間的衣裳,並不寬鬆。

    「胖了好,養好身體生的孩子好餵養,你帶著孩子不會很辛苦。」龔夫人覺得兩人馬上成親,成親后肯定不久會要孩子,身體底子得打好。

    商枝看著常樂大包小包的滋補品往桌子上擺,挽著龔夫人的手臂,「乾娘,這些東西我吃不了,您留著自個吃,別什麼好的都往我這兒送。」

    「別看著年輕就不顧惜自個身子,不當一回事,年紀大了,就要償還年輕時的債,再想養好身子可就來不及了。」龔夫人板著臉,「隔三天吃一次,我會讓常樂給你做。你每天忙著醫館,忙著葯山,田地里,再好的身子也抵不住這般勞累。娘幫不了你什麼,只能養著你的身子骨。」

    商枝眉眼柔和,「我聽乾娘的。」

    「這還差不多!」龔夫人從龔縣令手裡拿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神神秘秘地對商枝道:「娘尋思著你的針線不好,嫁衣是在外找綉娘做。娘便給你做了一件嫁衣,你來試一試,合不合身。」

    商枝看著龔夫人拆開包袱,捧出一件火紅的嫁衣,鼻子驀地一酸。

    ------題外話------

    下午三點或者四點鐘有二更,小綾子不太確定時間,今天要出遠門去省會,大概有三四小時的車程。親親們祝福孩子吧,能趕出更新,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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