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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背叛,休離字體大小: A+
     

    秦老夫人面色凜然,扶著商枝的手一緊,快步入內,就看見裡面亂成一團。

    寶翎公主釵環散亂,臉色煞白,滿頭冷汗,彎腰捂著自己的腹部,一臉痛苦的表情。

    各位夫人小姐,有的站得很遠,生怕沾上是非。有的則是圍著寶翎公主,想要探究發生何事。

    商枝一進來,倒是先看向文氏。文氏坐在角落裡,渾濁的眸子里透出冰冷的光芒,冷眼看著宴會廳的鬧劇,隱隱有著興奮。

    張涵嫣一事,令興寧侯府與秦家有嫌隙,原來秦家便沒有將興寧侯府列在邀請的行列里,是因為柳氏一事,臨時補一張帖子給興寧侯府送去。

    興寧侯夫人不來,文氏問興寧侯夫人要帖子過來。

    她自己設下的局,當然想要親眼看一看,秦家是如何傾塌。

    文氏覺察到商枝的視線,她陰冷地望過來,唇角動了動。

    商枝朝她一笑,轉過視線,扶著秦老夫人走向寶翎公主。

    柳氏跟在身後,緊緊絞擰手帕,掌心洇濕一層汗水,嘴唇都有些發白。

    她希望寶翎公主出事,這樣商枝一定難逃一死。秦玉霜害她受的罪,她就在秦玉霜女兒身上暫時先討回來,誰讓商枝不長眼得罪人了?

    但是又怕商枝是秦家的外孫女,皇后因為寶翎公主一事暴怒,遷怒秦家,她也受到牽連。雖然文氏保證,許以重利,一定會讓他們二房無事,這顆心依舊止不住打鼓。

    「公主,公主……您支撐住,奴婢已經派人請太醫。」香凝跪在地上,扶著寶翎公主,渾身顫抖著,嚇得都哭出來了,「公主,您要堅持住。」

    寶翎痛得神智恍惚,她眼底充斥著瀕死的懼意。

    「皇姐,會沒事的,你別怕,太醫馬上就來了。」永安公主握著寶翎公主的手,寶翎公主手心冰冷,全是一層冷汗。看到秦老夫人過來,永安公主臉色一沉,冷聲道:「秦老夫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皇姐碗里下毒!」

    秦老夫人神情焦灼道:「永安公主,寶翎公主在秦府出事,究竟什麼原因,秦家都會給出一個交代。」

    永安公主冷哼一聲,「最好是皇姐無事,否則父皇降罪下來,你們秦家擔罪不起!」

    秦老夫人抿緊唇,神色凝重。

    商枝出面道:「永安公主,請讓民女為寶翎公主診脈。」

    永安公主想拒絕,立即想起商枝給她母妃治病一事,沉著臉道:「若是治不好皇姐,本宮拿你問罪!」

    商枝應是,然後蹲在寶翎公主身邊為她號脈。

    宴會廳一片靜寂,落針可聞。

    只有寶翎公主痛苦的呻吟聲,還有香凝壓抑的抽泣聲。

    商枝皺緊眉心,放開寶翎公主的手腕,她起身站在桌前,看著快要喝完的羅宋湯,側頭詢問永安,「寶翎公主來秦府之前,吃了東西嗎?」

    「吃了一碟點心墊肚子。」永安冷著臉道:「你的意思皇姐在別處吃壞肚子了?」

    「寶翎公主是積食引起腹脹腹痛,吃一碗消食葯就行了。」商枝吐出一口氣,神態輕鬆道:「寶翎公主之前吃了一碟子糕點,然後又吃一碗羅宋湯,羅宋湯里的牛肉難消化,這才會腹脹腹痛。」

    「腹脹腹痛?」永安半信半疑,看著寶翎痛苦的模樣,「不是中毒?」

    商枝篤定道:「不是。」

    「怎麼可能會不是?」柳氏失聲道。

    眾人齊齊看向她。

    柳氏這才意識到說錯話,她趕忙描補道:「我的意思是寶翎公主這般痛苦,怎麼可能會是腹脹腹痛呢?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癥結,只是枝枝沒有診出來。寶翎公主畢竟是千金貴體,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二夫人,你認為應該是什麼癥結才合適?」商枝轉頭看向她,緩緩牽起嘴角道:「中毒?」

    柳氏心口一跳,雙手緊握道:「我……我怎麼會知道?應該請太醫來,他們才知道。」眼珠子轉動,瞟向文氏,看著文氏沉鬱的面容,她心裡愈發沒底。

    難道文氏沒有下毒?

    還是下毒的人被抓住了,被秦家調換羅宋湯?

    一想到第二種可能,柳氏腿肚子打顫,後背沁出冷汗來。

    柳氏逼迫自己鎮定下來,畢竟寶翎公主現在出事,究竟如何還只是商枝嘴裡說一說而已。也有可能是商枝怕寶翎公主出事,禍及秦府,才故意往輕巧了說。

    「太醫就在府上,馬上就來了。」柳氏指甲扎刺進掌心,尖銳的刺痛,稍微讓她保持鎮定。

    永安做兩手準備,對商枝道:「你去熬消食葯。」

    商枝的醫術擺在這裡,或許是她想太多了。

    「是。」商枝寫一張方子,讓沉香去抓藥煎好端來。

    沉香拿著方子離開。

    蔣氏心裡惴惴不安道:「枝枝,當真沒事?」

    商枝意味深長道:「大夫人不相信你自己的人,辦事的能力?」

    蔣氏沉默不語。

    這時,太醫匆匆趕來。

    下人將長榻抬過來。

    香凝與毓秀一起抬著寶翎躺在長榻上。

    太醫拿著手巾蓋在寶翎手腕上號脈。

    凝重地神情,緩緩放鬆下來,劉太醫道:「寶翎公主腹脹……」她是吃了容易腹脹的食物引起。

    商枝打斷劉太醫的話,對永安公主道:「永安公主,這回您信了嗎?寶翎公主就是吃多積食而腹脹,吃一帖消食葯就會好轉。」

    劉太醫心中一動,看一眼唇角帶笑望著他的商枝,將原來的話咽進肚子里,重新換一套說詞,「確實是如此。永安公主大可放心,商姑娘醫術高絕,寶翎公主一定會安然無恙。」

    商枝接過劉太醫的話道:「我保證寶翎公主今日會沒事。」

    劉太醫得了準話,也便不多說。

    永安緊繃的那根弦鬆懈下來,不管怎麼說,寶翎與她一起出來。寶翎出事,皇后一定會遷怒她。

    柳氏咬緊牙根,幾乎將手裡的手帕撕碎。眼睜睜看著商枝給寶翎喂下一碗湯藥,化險為夷。

    商枝吩咐香凝將寶翎帶進偏廳,讓她躺在長榻上,中指端揉膻中穴五十次,用掌根直推膻中五十次,再分腹陰陽三十次。

    寶翎公主腹部發出空氣遊走的聲響,排出氣體,又感覺有氣體膨脹,腹脹得難受。

    商枝又給她摩中脘,點揉水分穴,按揉足三里穴,一刻鐘后,寶翎公主體內的藥效也發揮,氣體排出來,她腹部不再那麼難受。

    寶翎公主軟軟地躺在長榻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捂著順暢的肚子,掀開眼皮看向商枝,「本宮當真只是吃多積食所致腹脹?」

    她瞬也不瞬盯著商枝,心裡對商枝並無好感,她所有的狼狽,全都商枝看盡。這是她的驕傲不允許的!

    商枝垂眸道:「公主以為是其他緣故?」

    寶翎公主銳利的目光上下掃視商枝,見她面色平靜,毫無一絲慌亂,冷哼一聲,「退下罷!」

    商枝福身,退出偏廳,回到宴席。

    眾人全部已經歸席,商枝坐在秦老夫人身邊,柳氏坐在商枝的身邊。

    柳氏看著寶翎公主在香凝的攙扶下走出來,除了臉色些微發白,一派高貴倨傲,看不出其他的異常。

    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寶翎公主派香凝與秦老夫人說一聲,便離席回宮。

    永安也只得跟著離開。

    商枝望著永安離去的身影,微微皺眉,她就是那晚與賀平章在桃溪街的女子。

    賀平章已經不舉,他還妄想做駙馬?

    商枝覺得賀平章若是做駙馬,對她來說並非一件好事。

    適當的時機,她需要將賀平章的身世透露給文貴妃。

    文貴妃若知賀平章的品行,一定會阻止吧?

    商枝睨一眼柳氏夾著的蝦仁滑落在桌面上,不由得問道:「二夫人,有心事?」

    柳氏手一顫,麵皮緊繃道:「沒事,我這心在這亂跳,擔心寶翎公主進宮告狀,畢竟是在咱們府吃多撐著了。若是皇后怪罪下來,我們也不知該如何交代。」

    柳氏擔心下毒的人被逮著,心中惴惴難安,這才神思不屬。

    「枝枝,你說寶翎公主雖不如永安公主得聖寵,但也是皇后所出,錦衣玉食,哪裡就像沒有吃過東西似的,吃撐了呢?」柳氏看著還未收下去的湯碗,一大碗羅宋湯,全都進寶翎的肚子里。

    商枝如何不知是柳氏的試探?

    她還真是不死心。

    寶翎公主並不是吃多腹脹,而是她正好點名要羅宋湯,羅宋湯的主料便是牛肉。牛肉是粗纖維,本就難以消化,而牛肉忌諱與紅糖同食,否則會引起腹脹腹痛,壞就壞在寶翎喜愛甜食,商枝只是用紅糖替代蔗糖而已。

    她問過蔣氏來府中參加壽宴的名單,劉太醫便在其中,正是因為如此,商枝才敢用食物相剋法,令寶翎腹脹痛,也不怕他們驗毒。只要劉太醫不說出實情,等寶翎公主走出秦家,再難查探出來。

    「可能是羅宋湯很美味,寶翎公主很喜歡,忍不住吃多了。」商枝似笑非笑地看向柳氏,覺察到文氏若有似無探究的目光,商枝眸光微閃,親昵的靠近柳氏,給她夾一塊蝦仁,「二夫人覺得呢?」

    柳氏觸及商枝清冷的眼眸,此刻宛如古井般深幽,仿若洞察她的心思。

    柳氏頭皮緊繃,訕訕道:「可能是的吧?」看著碗里的蝦仁,沒有動筷。

    「二夫人不是喜歡吃蝦仁嗎?怎麼不吃呢?」商枝疑惑的道:「因為是我夾的緣故?」

    柳氏看著商枝臉上柔柔的笑容,總覺得心裡發寒,「沒有,我喜歡。」她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夾著蝦仁塞進嘴裡,掩飾幾乎要崩裂的表情。

    商枝深深看她一眼,目光掠過她頭頂的金簪,低頭掩住眼底森寒的冷芒。

    柳氏坐立難安,應付商枝后,悄然吐出一口氣。又擔憂起壽宴結束之後,秦老夫人與她算賬。

    柳氏頻頻看向文氏,暗惱她辦事不利。

    文氏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問題,為什麼寶翎公主那碗湯會沒事。

    她握緊枯瘦的雙手,看著柳氏低頭與商枝交談,十分親密的模樣,眼底閃過陰冷的光芒,難道是柳氏這個賤人背叛她了?

    她設計的天衣無縫,如果不是柳氏背叛她,文氏想不通為什麼計劃會失敗!

    文氏幾乎在心裡認定是柳氏出賣她。

    或許,從一開始,柳氏就沒有打算背叛秦家,幫助她對付商枝!

    想到這個可能,文氏心裡不安起來,擔心柳氏手中捏著她的把柄。

    「文氏,你不用飯嗎?」嘉郡王妃看著文氏面色變幻不定,隨口問一句。

    文氏陡然回神,她笑道:「我在想方才的事情,你說好端端的,寶翎公主怎麼吃個湯也出事?」

    嘉郡王妃冷淡道:「世事無常。」不再理會文氏。

    文氏看著滿桌子的菜色,全席的人都已經動用飯菜,她卻沒有一點胃口。看著左手邊擱著的獨立小湯盅,文氏看著嘉郡王妃端著湯盅小口喝湯,揭開蓋子,拿著勺子攪動舀一勺準備放入口中。

    她想到柳氏背叛一事,又覺得秦家給興寧侯府送邀請帖也透著古怪。

    「柳綠,你先嘗。」文氏舀一勺湯放在飯碗里,先讓婢女嘗一口。

    柳綠端著飯碗,看著文氏沉靜的面色,手指有些發抖,仰頭一口飲盡。

    她將碗放在桌子上,對文氏說道:「老夫人,沒有問題。」

    文氏『嗯』一聲,舀起一勺湯,眼角餘光瞥見柳綠鼻孔里流出鮮血,緊接著眼角流出兩行鮮血,驚恐地瞪大眼睛,心跳都要停止了!

    「啪」地一聲,湯盅砸落在地上。

    柳綠捂著絞痛地肚子,吐出一口血,栽倒在文氏的身上。

    文氏頓時跳起來,柳綠滾落在地上。

    「死人了!這裡死人了!」

    席間有人尖叫,全都離席退散。

    文氏僵立在原地,看著七竅流血地柳綠,兩股戰戰,嚇得魂飛魄散。

    如果不是她警惕,今日死的就是她!

    文氏看著原本該下在寶翎公主碗里的毒藥,下在她的湯盅里,文氏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心底的寒意漫向四肢,她看著柳氏的目光,透著徹骨的恨意。

    柳氏看到文氏的丫鬟被毒死,驚恐萬狀,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這邊的動靜,並無幾個人注意,全都被柳綠引去了目光。

    商枝看著坐在地上,瑟瑟抖動地柳氏,彎腰將她扶起來,「二夫人,這可不像你,一點不禁嚇。」

    柳氏渾身在打擺子,她心思雖惡,卻沒有沾過人命,但是今日本就是打算害人,看到死人了,剋制不住心裡的懼意。

    何況,這也印證她心裡所想,她和文氏的算計已經被揭露,所以毒藥下在文氏的碗里。

    柳氏想到接下來等著她的事情,心下慘然,臉色青灰的滑坐在椅子里。

    「來人啊!快來人啊!」文氏捂著胸口,惶然無措的大喊。「快來人救救我的丫鬟!」

    秦老夫人與蔣氏、商枝一同過去。

    商枝手指搭在柳綠脖頸上的動脈,又按壓著她的心臟,搖了搖頭。

    沒救了。

    文氏再也支撐不住的癱坐在地上,涕淚橫流,指控著秦老夫人,「我的女兒,我的外孫女,都為當年的錯事付出代價!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在湯盅里下毒,想要將我毒死!這件事,你們若不給個說法,咱們大理寺對薄公堂!」

    秦老夫人語氣凌厲,給蔣氏打個眼色,「文氏,事情未徹查水落石出之前,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你女兒,你外孫女如何死的,你心知肚明!」

    蔣氏立即派人去調查,屋外守著精兵,屋子裡一個人都不曾放出去,局面被秦老夫人掌控在手中。

    這一切,彷彿早有防備一般。

    文氏心中凜然,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婢女被綁著推進來。

    柳氏臉色巨變,呼地站起來,呼吸都停滯了。

    這個婢女,正是文氏暗中送給她的,她怕被秦老夫人發現,又方便她下毒,就打發到廚房裡打雜。擔驚受怕幾日,就怕這個婢女被發現,結果因為年節的緣故,蔣氏又找牙婆子買了一些婢女進府,這個婢女便不那麼打眼,惹人注目。

    現在看著她被五花大綁的推進來,柳氏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不是秦老夫人沒有發現府中多一個丫鬟,而是無緣無故多一個丫鬟,她們若是不揪出來,反而會引起她的懷疑,蔣氏為讓她的陰謀順利進行下去,才會借著年節的借口,往府里買幾個丫鬟,迷惑住她,讓她放心下來。虧她沾沾自喜,自以為好算計,沒有被秦老夫人與蔣氏發現!

    她以為將秦老夫人與蔣氏耍得團團的轉,哪裡知道她自己才是跳樑小丑,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柳氏慌了,鐲子呢?金鐲子里的秘密,商枝發現了嗎?

    柳氏看著商枝戴在腕間的金鐲子,驚惶未定。

    文氏也握緊雙手。

    婆子扯掉塞在婢女口中的帕子。

    蔣氏對文氏道:「毒是這個婢女下的,她不是我們將軍府的人。待會問出她的名字,再去官衙查一查她的戶籍,便知她是受誰的指使。」

    婢女咬緊牙關不肯認罪,「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端著羅宋湯給寶翎公主送去,什麼也沒有做,就被抓起來。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蔣氏拿出一包粉末,「這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你還想要狡辯!」

    婢女臉色發白,她指著商枝牙齒打顫道:「這不是我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當時奴婢端湯的時候,商姑娘就站在奴婢的身邊,奴婢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塞在奴婢的身上,奴婢手裡端著湯,也便沒有搜查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走出廚房沒有幾步路,就被大夫人扣住。老夫人,求求您為奴婢做主,奴婢是被冤枉的!」

    秦老夫人眯著眼睛問,「你的意思是商枝栽贓陷害你?」

    「是她!奴婢看見她趁廚娘離開的時候,對著湯鍋轉動著手鐲。」婢女指認商枝道。

    「湯鍋?」

    柳氏一口心提起來,就聽婢女道:「羅宋湯。」

    柳氏的表情幾乎端不住。

    婢女往羅宋湯里下毒后,被蔣氏抓起來,耳目閉塞,根本不知道寶翎公主沒有喝下有毒的羅宋湯,羅宋湯早就被蔣氏換下來。乍然聽到出事了,抓她過來問罪,婢女就以為計劃順利,便按照事先說好的供詞,咬定商枝下的毒。

    賓客聽到這裡全都糊塗起來,中毒而亡的是文氏的婢女,她喝的是滋補的雞湯,與羅宋湯有何關係?喝羅宋湯的是寶翎公主,可寶翎公主也沒有中毒啊,就連太醫都說了,只是積食引起的腹脹而已。

    「啪!」

    婆子揚手一巴掌打在婢女臉上,「你這賤婢,事到如今,還想誣陷商姑娘下毒害寶翎公主,其心可誅!幸好有劉太醫與各位賓客做見證,否則商姑娘便被你給冤枉死!」

    婢女懵了,搞不清楚眼前是什麼情況,她茫然的看向柳氏。

    文氏心中一急,生怕婢女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連忙出聲道:「商枝沒有在羅宋湯下毒,不能說她沒有在我的湯碗里下毒!她害死我的女兒與外孫女,擔心我會報復她,想要下毒害死我,斬草除根!若不是我警惕,讓柳綠先嘗一口雞湯,只怕我就死在這裡了!」

    文氏目光陰毒的看向商枝,咄咄逼人道:「怎麼?王氏你是想要包庇你的外孫女?」

    文氏的話驚醒婢女,這才看見文氏腳邊躺著一個人,後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商枝站出來,取下手腕上的金鐲子,問婢女,「你是說這個?」

    「沒……沒錯。」

    商枝將鐲子遞給文氏,示意她檢查。

    文氏拿著鐲子,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重。做足表面功夫,里裡外外檢查一番,最後的時候她才擰開閉口,看著實心的金鐲子,頭暈目眩,根本沒有藏藥粉的細孔!

    當然沒有細孔,商枝回去之後,找一家金器店,讓工匠將細孔給熔了,鑄成實心。

    柳氏猛地看向商枝。

    她發現了?

    怎麼可能?

    商枝展開雙手道:「為證清白,文氏可要搜身?」

    事到如今,文氏還有什麼不明白?她以為自己此行是瓮中捉鱉,可誰知她才是秦家瓮里的鱉!

    秦老夫人道:「這賤婢誣陷主子,謀害人命,拖下去杖斃了!」

    婢女驚恐地叫道:「二夫人,救救我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謀害張老夫人。」

    柳氏冷汗直流,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陷入極度的恐慌中,恨不得上前死死捂住婢女的嘴巴!

    秦老夫人見詐出婢女向柳氏求救,目光凌厲的看向柳氏,「是你指使她的?」

    柳氏連連後退,雙手揮舞著,「不不不,兒媳……兒媳怎麼會陷害枝枝……」

    這時,綠衣被人帶進來,她跪在地上道:「奴婢看見二夫人在雞湯里下毒。」

    柳氏聽著綠衣的話,宛如晴天霹靂。

    蔣氏道:「弟妹,方才枝枝力證清白讓人搜身,為了證明你的清白,得罪了!」然後指使沉香去搜。

    沉香里裡外外搜一遍,檢查手鐲配飾,最後落在柳氏頭上的金簪上。

    沉香盯著柳氏的簪子,莫名的,極致的恐慌再一次湧上柳氏的心頭。不等她反應過來,沉香拔下簪子,仔細檢查一番,她無意間按動紅瑪瑙,梅花頭與簪身分開,裡面的粉末灑出來。

    商枝檢查一番,對文氏說道:「這是石蒜晒乾研磨的粉末,未經過炮製,有很強的毒性,藥量下得重能夠令人七竅流血。」

    毒性癥狀對上柳綠的癥狀。

    柳氏眼中充斥著恐懼與驚駭,難以置信地看著簪子,沒有想到最後變成她下毒!

    人證物證皆在,她百口莫辯!

    柳氏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淚水流下來,哀哭道:「娘,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這根簪子不知道是誰放在我的匣子里,婢女告訴我是相公送的,我沒有懷疑,這才戴在頭上!娘,你相信我!」

    文氏看見在柳氏身上搜出毒粉的時候,緊繃的那根弦斷裂,她跳起來,憤怒地說道:「柳氏!居然是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居然……你居然要害我!」

    「沒有,不是我……不是我!」柳氏絕望的哭著,拚命搖頭。在綠衣出現的一瞬間,她就知道與文氏合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秦老夫人與蔣氏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她沒有下毒害死柳綠,無論如何這個罪名是不能認的!

    秦老夫人失望地說道:「這個婢女是你從祠堂罰跪出來,養好腳上的傷之後,帶進府中的。我原以為你是因為歡喜傷重,身邊沒有得用的人,才從外面買一個丫鬟進來,卻沒有想到你用心險惡,讓她污衊枝枝。枝枝手腕上的金鐲子,是你贈給她的,裡面究竟有沒有東西,你心知肚明!」

    聽到秦老夫人的話,柳氏整個人仿若泡在冰水裡。她所作所為,被秦家的人看進眼底,如今文氏又篤信她下毒,她沒有證據洗刷冤屈,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秦家。只要她如實交代出來,秦家念在過往情分上,一定會原諒她!

    殺人償命,即便那個人是婢女!

    只要秦家肯出手庇護她,她就一定能夠脫罪!

    柳氏面如死灰,抽噎著解釋道:「娘,我沒有下毒害文氏。我對霜妹一片好心,你們不領情,反而重罰我一頓,讓我在府里抬不起頭來,心中對你們生恨。這個時候文氏找上我,讓我在您壽辰的時候,將金手鐲送給商枝,手鐲里藏著石蒜的粉末。這些粉末,原來是要這個婢女下在寶翎公主的湯碗里,陷害商枝謀害寶翎公主,為她的女兒、外孫女報仇。」

    秦老夫人從始至終都知道柳氏的算盤,真正聽她說出來,仍舊是受到衝擊,她捂著自己的心口,指著柳氏道:「秦家待你不薄,你還生出二心!你知不知道,寶翎公主在秦家出事,有可能搭進去整個秦家!文氏究竟許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義無反顧的背叛秦家!」

    柳氏跪在地上,弓著背,低著頭,一動不動,淚水成串的滴落在地上。啞聲說道:「她說事發之後,若是牽連秦家,會向文貴妃求情,讓她庇護住我們二房。」

    秦老夫人氣得仰倒,她一心只有二房,秦家其他人的生死,她置之身外!

    「你……你……」秦老夫人指著柳氏,半天說不出話來。

    文氏怒喝道:「一派胡言,我什麼時候要你下毒謀害寶翎公主?」這件事,柳氏拿不出證據,文氏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的!「我若是叫你下毒害寶翎公主,你已經答應,為何寶翎公主的湯里沒有問題,反而是我的雞湯里有劇毒?你想要逃避責任,也不是這般血口噴人!」

    柳氏怕秦老夫人不相信,從袖中摸出一塊錢莊里的木牌,「這是文氏許諾我的十塊金條。」

    秦老夫人幾乎一口氣上不來,這個賤人,竟為十塊金條,罔顧整個秦家的安危!

    「秦家究竟是短你吃,還是短你穿?你為這十塊金條,謀財害命!你這等心腸歹毒的惡婦,我們秦家怕是容不下了!」秦老夫人揚聲道:「親家母可在!」

    柳夫人從角落裡走出來,穿金戴銀,十分光鮮,只是臉色十分陰沉。她目光冰冷的看一眼像一條喪家犬的柳氏,目光轉向秦老夫人時,面上布滿愧疚之色,「老夫人,柳家教女無方,她自己做的惡,無論何種的懲罰,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們沒臉為她求情。」

    秦老夫人道:「柳夫人,你能深明大義便好。」然後吩咐沉香,去請秦景驍寫一封休書。

    柳氏臉色巨變,她跪爬到秦老夫人腳邊,「娘,我錯了!求求你別讓相公休我!我已經知錯了!求求你看在兩個孩子的情面上饒過我這一次!」

    秦老夫人冷聲道:「便是看在孩子份上,秦家更是不能留你!」

    柳氏轉頭向劉夫人求情,「娘,你幫幫我,讓老夫人饒我這一回,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柳夫人從柳氏手中拽回裙擺,她痛心疾首道:「你出嫁時,我便讓你一心一意的侍奉婆母,與妯娌友好相處,相夫教子,別生出旁的心思來。你可有聽我的?反而防備著我們,生怕我將雪兒塞給秦二爺做妾,幾乎與我們斷絕往來。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你能怨誰?」

    柳氏宛如一灘爛泥癱在地上,伏地痛哭,絕望到幾近崩潰。

    很快,沉香取來秦景驍寫的休書,放在柳氏的面前。

    柳氏看到休書,終於崩潰,她叫喊道:「我要見二爺,他不會休我的,我要見見他!」

    她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能夠和秦景驍更好的一起生活,收攏住兒子的心。

    可是到頭來,卻加速她被秦景驍休離,讓柳氏如何接受?

    沉香道:「二爺讓奴婢轉告你一句話,念在你生二少爺與三少爺有功的份上,秦家便不追究你今次犯的錯。今後你是生是死,都與秦家毫無瓜葛。」

    秦家雖然不追究柳氏害秦家一事,但是柳氏身上背著謀害文氏的罪名,也夠她喝一壺!

    「官差已經等候在門外,究竟是你與文氏合謀害寶翎公主,還是你與文氏生出齟齬,撕破臉,對她下毒手,你們都去官衙對峙,與我們秦府無關。」秦老夫人擺了擺手,沉香將門打開,精兵撤下去,官差進來將柳氏、文氏、婢女帶走,抬走柳綠。

    屋子裡瞬間沉寂下來。

    賓客善解人意,紛紛提出告辭。

    徹底拔出這顆毒瘤,秦老夫人心裡並不覺得輕鬆,反而心情十分沉重。人心難測,不是你用真心,便能夠換真心。柳氏嫁進秦家開始,她就將自己的地位擺的很低,別人對她真誠的心意,她曲解為可憐她,憐憫她,羞辱她。你若待她稍顯冷淡,她又覺得你看不起她,嫌棄她。長此以往,她的心理難免會扭曲。

    只是柳氏最後為十塊金條,鋌而走險,搭上整個秦家來謀害寶翎公主,令她十分痛心。

    秦家對她的好,她在秦家衣食無憂的生活二十年,這些都比不上十塊金條!

    她缺這十塊金條嗎?

    柳氏不缺,秦家從未苛待過她!

    秦老夫人疲倦地靠在椅背里,或許是柳氏對秦家早有不滿,這些金條只是驅使她作惡的一個動機。

    商枝給秦老夫人號脈,詢問道:「您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對勁的?」

    「她與蘇元靖合謀之後,我便派人盯著她。她帶著婢女回府,我便想看看,她想要做什麼。」秦老夫人嘆聲道:「麟兒問我要綠衣去伺候她,她也不笨,不許綠衣靠近她的屋子,指使著綠衣跑腿打雜。」

    綠衣跪在地上回話道:「二夫人對待下人並不寬厚,奴婢雖然不能近身伺候她,倒也買通她身邊的婢女,才能順利將簪子放進二夫人的匣子里。」

    計劃這才一切順利。

    蔣氏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秦老夫人在柳氏帶著生面孔入府,便讓她暗中派人盯著新帶進府的婢女。文貴妃因為商枝救治她的份面上,便派永安公主來參加壽宴,只是不知怎的,寶翎公主也一同過來,並且點了羅宋湯。會做羅宋湯的廚娘,好端端的,突然燙傷手,她知道其中有蹊蹺。

    商枝會一手好廚藝,秦家上下都知道,她只能臨時找來商枝指點其他的廚娘做羅宋湯。而這個時候,柳氏帶進府的婢女,端著羅宋湯給寶翎公主送去。她便知道,這碗湯一定有問題,而柳氏要謀害的就是寶翎公主,她又驚又怒,將婢女捆綁起來,重新換一碗羅宋湯送去,哪裡知道還是出一點差錯,寶翎公主吃后腹脹,她卻也猜到許是商枝在那一整鍋的羅宋湯動了其他的手腳。

    商枝在聽到沈秋說寶翎公主會來的時候,她就猜到文氏選定的對象是寶翎。文氏想要替女兒報仇,她在文氏心中是罪魁禍首,但是皇后何嘗不也是兇手?文氏怨恨皇后將張涵嫣賜給蘇元靖做妾,讓蘇元靖折磨張涵嫣,又不出手相救,對皇後生恨,所以寶翎是最好的對象。

    文氏不止對她、對皇后,甚至是對整個秦家都恨之入骨。若是嫁禍她謀害寶翎,又是在秦家出事,以她和秦家的關係,整個秦家也要跟著遭殃。換做其他的受害者,可達不到這個效果!

    在猜到對象是寶翎的時候,確認劉太醫在秦家參宴,商枝就在羅宋湯里加紅糖,引起寶翎腹脹。目的是為了讓寶翎離席,免得文氏出事時,寶翎出面插手,讓後面的事情不能順利進行下去。

    第二個目的便是詐一詐柳氏,讓柳氏見到寶翎只是尋常的腹脹之後,讓她擔心計劃早已暴露,提心弔膽,等文氏的事情爆出來,柳氏心理的防線已經脆弱,稍微一擊,她便綳不住。

    第三個目的是誤導文氏,柳氏已經背叛她,並沒有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一旦她湯碗里有毒的事情爆發出來,文氏一定懷疑是柳氏做的。

    這個時候,綠衣出來指認柳氏,無論是不是柳氏做的,在柳氏頭上搜到藏毒的金簪,文氏在心裡篤定是柳氏所為!

    文氏的質疑,讓柳氏覺得靠不住,不會成為她的庇護,而她背上給文氏下毒的罪名,興寧侯府追究起來,她難逃一死。柳氏只能選擇依靠秦家,攀咬出文氏,交代出她與文氏的計劃。

    秦家藉此機會將柳氏休離,從此以後與秦家沒有瓜葛。

    至於柳氏與文氏合謀那一刻起,文氏便沒有打算讓她活著。文氏害的寶翎公主,怎麼會讓柳氏手裡拿捏著這麼大的把柄?所以秦家不追究,不處置柳氏,直接讓官差將柳氏帶走。文氏怕柳氏拿出證據,力證文氏要害寶翎公主,一定會殺人滅口。

    他們只管坐山觀虎鬥就行。

    畢竟秦麟與秦銘是柳氏所出,他們對柳氏感情不深厚,若是秦家處決起來,難免心中會有一些別的想法。左右柳氏會不得善終,何必臟污自己的手?

    蔣氏笑著說道:「枝枝在文氏湯里下藥,也不與我說一聲,被你弄得差點亂了陣腳。」

    「文氏包藏禍心,我想讓她自食惡果。知道的人多了,就怕會露出破綻。」商枝還是有些惋惜,她精心為文氏準備的雞湯,沒有被文氏喝下去。

    如果文氏喝下去,便一起收拾兩個禍害。

    文氏看到婢女七竅流血而死,內心還是受到很大的衝擊吧?

    她離死,就差一步!

    「若是不在文氏湯里下藥,我給柳氏準備的金簪子,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總要物歸其用。」商枝從把金簪子交給柳氏的時候,是打算讓她自己下毒,再搜到柳氏自己身上。

    商枝猜出文氏要害寶翎,哪裡敢真的讓寶翎中毒?只得替換了。若是沒有後續,柳氏豈不是躲過一劫?她便謀算著給文氏下毒,可惜文氏太過謹慎,事先讓婢女先嘗一口。

    蔣氏和藹的笑了笑,柳氏這顆毒瘤拔除出去,蔣氏心裡鬆一口氣,心裡憐惜起秦麟與秦銘。

    秦老夫人可以事先制止,若是提前制止柳氏,無故將柳氏休離或者送走,擔心秦麟與秦銘對秦家離心。秦老夫人方才放任柳氏作惡,讓秦麟與秦銘知道柳氏壞到什麼程度。

    秦老夫人扶著沉香的手起身,「行了,事情已經結束,你們都散了。」

    商枝幫忙解決掉柳氏,讓她與文氏狗咬狗,心裡也稍微輕鬆,不然總有人在背後算計著她,想想就毛骨悚然。

    商枝回到松石街,推開院門,看見薛慎之在屋子裡,她快步進屋,就看見薛慎之對面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露出半邊被燒毀的臉,他對著商枝微笑。

    商枝看著那張詭異的笑臉,頓時停頓住腳步。

    啞醫!

    他來京城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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