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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七零年代 - 225.第二百二十五章字體大小: A+
     

    此為防盜章他只比許向華小了一個月,兩人穿開襠褲那會兒就混在一塊玩。可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許向華,面無表情卻看得人腿肚子發軟。

    方才許向華冷著臉把劉紅珍往水裡摁的模樣,真是把他們嚇到了。要不三個大男人怎麼著也不可能拉不開他一個,那是被他給震得手軟了。

    許再春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變了:「先帶孩子去我那擦點葯。」兩男孩看著還好,只是不知道看不見的地方有沒有受傷。還有許清嘉,臉上那幾道指甲印委實刺眼,姑娘家臉上可不能留疤。

    許向華點點頭,一邊捲起打濕的袖口,一邊陰沉沉地盯著抖如糠篩的劉紅珍。

    被他一看,爛泥一樣癱在河灘上的劉紅珍抖得更厲害了,只覺這兩道目光跟冰稜子似的,比剛剛被按在水裡還冷。

    「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你再敢碰嘉嘉陽陽一根手指頭試試。」許向華語氣很平靜。

    所謂記吃不記打,那都是因為打得不夠疼。這一次他要不把劉紅珍弄怕了,動過一次手之後,她就敢再動第二次。

    鑽心的冰寒,窒息的痛苦,死亡的恐懼鋪天蓋地襲上心頭,劉紅珍全身骨頭都在顫抖,連連搖頭:「不敢了,不敢了。」

    許向華再不看她,上岸。

    村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見過打架的,可真沒見過二話不說把人往水裡摁的。在他們印象里,許向華一直都是孝順顧家、樂於助人的形象,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不過倒不覺得他不對,但凡有點血性的都不能讓自家孩子被這麼欺負,就是他們頂多是把劉紅珍揍一頓。

    一見許向華,許家陽就撲了過去,依戀地抱著許向華的脖子。他年紀小,還不大懂,只知道爸爸幫他報仇了。

    許清嘉卻是真的被許向華的行為給震住了,她這便宜老爸好像有點猛!

    瞧著女兒蒼白的臉,許向華這才有點後悔,不後悔這個事,只後悔嚇到女兒了。

    許向華走過去,用另一隻手抱起許清嘉,放柔了聲音哄:「嘉嘉別怕,爸爸在這。」

    望著他充滿擔憂和自責的眼睛,許清嘉搖搖頭:「我不怕。」這是一個真把兒女放在心尖子上疼的父親。

    她掙了掙,小聲道:「我自己走就行。」她可不習慣叫人這麼抱著,渾身不自在。

    「爸爸抱得動。」許向華只當女兒心疼他:「咱們先去你再春叔家擦藥。」

    許再春從別人那接過小聲抽泣的許家寶:「乖,小寶不哭了,去叔家裡吃米糕好不好?」

    「誒呦,紅珍啊,你咋尿褲子了!」有人盯著劉紅珍的褲襠大驚小怪地叫。

    幾聲悶笑響了起來。

    許清嘉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劉紅珍在村民指指點點之下狼狽離開。許家全也跟著他媽跑了。

    三天前那樁事,加上今天這樁,分家勢在必行,輿論也都會偏向他們這邊。許清嘉摸了摸臉,才覺得不那麼疼了。

    「嘉嘉,陽陽,小寶!」孫秀花焦急萬分地跑來,看清幾個孩子模樣之後,當即心抽抽了一下,怒聲道:「劉紅珍呢,這混蛋在哪?」

    老太太抓緊了拐杖,三天不打就出幺蛾子,她咋那麼行啊!

    「到底怎麼回事?」許老頭擰著眉頭看許向華,不滿道:「聽說你把你大嫂打了,你怎麼能……」說到一半,就感許向華冷冰冰的目光射過來,帶著倒刺。

    許老頭心臟縮了縮,剩下的字眼被凍成冰坨,墜了回去。

    「媽,沒事了。」許向華說了一句,抱著兒女繼續走,孫秀花連忙跟上。

    許老頭愣在原地,眼前還在回放許向華那一眼,沒來由的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竄了上來。

    阮金花眼珠子一轉,見不少新趕來的人茫然地追問經過,當下滿腔義憤地開了口。她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許家全如何蠻橫霸道地搶堂弟的糖,許清嘉保護弟弟,卻被懷恨在心的劉紅珍以大欺小,彷佛身臨其境。

    「你們是沒看見,劉紅珍下手多狠,」阮金花拍著大腿,痛心疾首:「陽陽多點大孩子,她就那麼一腳把人踢出去了,虧得沒出事,要出事可就大了。還有嘉嘉,小姑娘頭髮都被她扯了下來,臉上還被劃了好幾道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多標緻一丫頭,要是留了疤可咋辦!」

    隨著阮金花的話,許老頭臉色變了又變。

    「叔啊,不是我說,紅珍也太不像話了,咋樣都不能打孩子啊!」有村民看見許老頭,忍不住了。自己孩子你怎麼打是你的事,別人家孩子輪得著你動手嗎?尤其許向華,幫她減輕了多少負擔。

    要他們有這麼個小叔子幫襯著,還不得把侄子侄女當親生的來疼。

    至於許向華把劉紅珍摁水裡這一茬,大家有志一同忽略了。

    許老頭臉色難看,胸口一陣一陣的發悶,當年老大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蠢婆娘。

    許老頭皺緊眉頭,喊了一個侄子,讓他去找在公社開會的許向國。叮囑完他滿臉愁苦地背著手往家裡走。

    說話那村民瞪直了眼:「他就不去看看孩子?」那可是他親孫子孫女。

    「來根叔眼裡就他家老大那一房,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撇著嘴道。

    許來根那顆心早就偏到咯吱窩裡去了,要不能小女兒出嫁這麼多年了,還壓著不分家。

    這倒真不是許老頭不想去看看受傷的孫子孫女,而是他不敢面對氣頭上的許向華,忍不住做了鴕鳥。

    只想著時間長一點,許向華氣也能多消一點。再讓許向國教訓劉紅珍一頓,給他賠個不是,許向華的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許再春把三個孩子檢查了一遍,許家寶沒事,就是嚇到了,這會兒還縮在周翠翠懷裡抽抽噎噎哭。

    許向黨和周翠翠兩口子在山上砍柴火,被人急急忙忙喊下來。小聲抽泣的許家寶見了爹娘,頓時放聲大哭,哭得周翠翠眼眶也紅了。半響許家寶哭聲才低了下去。

    許家陽略微嚴重一些,手掌磨破了皮,大腿外側也青了,被劉紅珍踢的。虧得沒踢到肚子上,要不依這力道,說不定內髒得出問題。這話,許再春沒敢說出來,沒見許向華手背上的筋都浮起來了。

    許清嘉看起來最狼狽,臉上兩道指甲痕,所幸不深,許再春擦了點藥水,叮囑她別碰水,別吃發物。其他地方倒沒事。

    一聽不會留疤,許清嘉懸起來的心落回原位。

    孫秀花又氣又心疼:「劉紅珍這個王八蛋,黑了心肝的混球,她怎麼下得去手。」

    「麥子,去把六叔公和二大爺請去我家。」許向華喊許再春大兒子許麥。

    許麥也不問為啥,一溜煙跑了出去。許向華和許再春關係好,他們這些侄子沒少得他好吃的,所以格外聽他話。

    許再春驚疑不定地看著許向華:「你想幹嘛?」六叔公是他家老頭子和許老頭的親叔叔,也是他們這一支輩分最高的長輩。二大爺許來發則是許向華親二伯。

    許向華笑了笑,笑容發冷:「分家啊,她都打我孩子了,難道還想讓我繼續供她吃供她喝,再幫她養兒子。」之前還想過完年再提分家,現在他一分鐘都不想等。

    說實話,許再春不驚訝許向華想分家,擱他也想啊。可他覺得沒那麼容易,來根叔能答應?還有老太太,許再春看向孫秀花。

    不想孫秀花拄了拄拐杖,咬著牙怒道:「分,必須分!」

    驚得許再春睜大了眼睛。

    就是許向華都感詫異,他走之前提那回,他媽還是反對來著,最後也沒答應,而是無奈妥協。

    孫秀花被他們看得不自在,乾咳一聲:「三天兩頭的鬧,這還是過日子嗎?」

    「奶,您跟著我們好不好,還有二哥,咱們一家人快快樂樂過日子。」許清嘉順勢拉著孫秀花的手搖了搖。

    許向華期待地看著老太太,他當然想老娘跟著他。

    孫秀花毫不猶豫地點頭。

    許向華喜出望外,對那邊的情分早就所剩無幾。可孫秀花要是跟著那邊,他難免束手束腳,現在他還怕什麼。

    許向華慣來雷厲風行,當即把孩子交給許再春媳婦照顧,帶著孫秀花和許向黨出了門。

    老許家那邊,劉紅珍又害臊又委屈更害怕,剛換好衣服,就見許老頭回來了,趕來跑出來哭訴。

    她自然著重講了許清嘉姐弟打許家全,許向華把她摁水裡想淹死她的經過,對自己打許清嘉姐弟的過程則是一句氣壞了帶過。

    可許老頭早從別人那知道事情經過,哪怕知道她被許向華摁在水裡淹,許老頭也不生氣,他只是心慌。許向華反應這麼大,可見他有多憤怒。

    前幾天,老太婆剛說過分家,他就懷疑是許向華跟她說過什麼,否則無端端老太婆怎麼可能說起分家。

    當下不祥的預感爭先恐後湧上心頭,氣得身體發抖的許老頭指著李紅珍喝道:「你個攪家精!」不經意間一抬眼,許老頭瞥見許向華一行大步走來,臉色驟變,一腳踹在劉紅珍肩頭。

    被踹倒在地的劉紅珍懵了,不敢置信地望著橫眉立目的許老頭。進門這麼多年,不管她做了什麼,許老頭頂多罵兩聲,不像孫秀花一個不如意,雞毛撣子就揮起來。

    「你個混賬玩意兒,竟然敢對孩子動手。」左右一看,瞥見旁邊的掃帚,許老頭掄起來就揮過去:「我打死你個混賬東西,看你以後敢不敢再打孩子。」

    許家全原本還指望著爺爺幫他和媽報仇,哪想爺爺打起他媽來了,嚇得縮到牆角嚎啕大哭。

    劉紅珍更是萬萬想不到,掙扎著爬起來要跑出去,被老頭子一掃帚打在腿上,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她只能縮成一團抱著腦袋聲嘶力竭的求饒。

    一干人等踏進院子就看見這雞飛狗跳的一幕,許向華諷刺地扯了扯嘴角。老頭子這是打給他看的,人都被打成這樣了,他要是再不依不饒,可就是不懂事了。

    打了好幾下,許老頭都沒等到人來勸,他心裡開始沒底,手上的動作不禁慢了下來。

    「打啊,打死算我的,這事就當結了。打不死就分家。」許向華冷冷道。

    孫秀花拍著大腿把兩個兒子罵的抬不起頭來,一氣下來都不帶喘的,罵累了,她端起手邊的搪瓷缸子灌了一大口白開水,接著來:「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嘛,離婚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給我吱個聲。」

    「尤其是你,老大,向華不懂事,你這做大哥的,心裡也沒個數兒。」孫秀花火力集中到大兒子許向國身上。

    她回娘家走了趟親戚,也就三天功夫,好傢夥,回來一看,小兒媳婦不見啦。

    一問才知道,小兒子兩口子竟然離了婚,那證明還是許向國幫著開的,他是大隊長。

    可把孫秀花氣得不輕,差一點就想拿把柴刀,把兩兄弟腦袋劈開看看裡頭是不是裝了牛糞,一個賽一個的缺心眼兒。

    在人前頗有威嚴的許向國這會兒只有低著頭挨罵的份,他在背後戳了戳許向華的腰。之前可是說好了的,老太太發火,他負責滅火。

    「媽,這事兒跟大哥沒關係,是我逼著他給我開了證明。」許向華賠著笑臉:「慧如家裡求爺爺告奶奶的才弄來這麼個名額,總不能放著不用。等她在城裡安頓下來,我們就復婚。」

    秦慧如早年響應『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號召上山下鄉,被分配到三家村生產大隊。

    原以為下來是幫助農民、造福農民,結果到了地頭就是讓他們和農民一樣插秧幹活賺工分,理想和現實差了十萬八千里。沒一個月就後悔了,吃不飽穿不暖,住得還是髒兮兮的土胚房,幾個刺頭兒吵著鬧著要回城,可下來容易回去難。

    鬧了幾場沒有效果不說還被減了口糧,知青們終於消停下來,可日子還是不好過。城裡娃哪會做農活,乾死幹活頂天也沒幾個工分。

    那會兒秦慧如常常躲在山坡上哭,一來二去就給許向華撞見了。

    秦慧如模樣生的好,白皮膚,鵝蛋臉,大眼睛,後面梳著兩根黑汪汪的大辮子。一到三家村,村裡大小夥子就注意上了,許向華也不例外。

    見狀許向華哪能不上前安慰,一來二去,兩人便熟悉起來。

    後來,一色膽包天的革委會幹事想欺負秦慧如,幸好許向華及時趕到,才沒出事。

    這事之後,兩人正式處了對象。半年後結婚,婚後生了一兒一女,小日子過得不賴。

    不防一月初秦家突然來信,道是求來一個招工名額,但是有條件限制——單身。這不,就有了這一出,

    「我呸!」孫秀花一個箭步躥過去,用力戳許向華的腦袋,口沫橫飛:「你是不是傻,復婚,你做夢呢!回了北京,她還能記得你們爺三,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這兩年咱們公社走的知青,哪個還記得家裡人。」

    她娘家孫家屯大隊長的兒媳婦就是知青,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麼一回城就把男人和公婆都接進城享福。可結果呢,人一走就成了斷了線風箏。她男人找過去,還被打了出來。這種事,這兩年還少了!

    孫秀花真是恨鐵不成鋼啊,一下一下戳著許向華:「平日里挺機靈一個人,怎麼這事上就犯了傻,你怎麼能和她離婚,你怎麼能讓她走呢?」

    孫秀花捶著手心,一巴掌拍在許向華背上:「你說你讓兩個小怎麼辦?」

    孫秀花做慣農活的人,憤怒之下這一巴掌力道可不輕,許向華嘶了一聲,兩道濃眉擠在一塊:「媽,慧如不是這樣的人,你別瞎想。」

    眼見兒子執迷不悟,孫秀花氣了個倒仰,還要再罵。

    「夠了,你還有完沒完!」一直沒吭聲的許老頭拿著旱煙管敲桌子,掃一眼擰著眉頭的許向華:「該是咱家的,跑不了,不是咱家的,留不住!」

    孫秀花潑辣,可對上老頭子,也辣不起來,憋了一肚子火,瞧著兩兒子就來氣,丟下一句:「糟心玩意兒。」抬腳出了屋。

    ~

    許清嘉剛睡醒,腦袋還有些迷糊,茫然地盯著灰撲撲的屋頂。

    「姐姐!」一小腦袋出現在她上方,咧嘴笑,露出八顆小白牙,忽然扭頭扯著嗓子喊起來:「奶,我姐醒了!」

    望著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許清嘉用力眨了眨眼,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回到了四十年前,還成了一個十歲的農村小姑娘。唯一聊可告慰的是繼承了小姑娘的記憶,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因為潮水般湧來的記憶她還迷糊了兩天。

    許清嘉按按太陽穴,內心是崩潰的,她明明在睡覺,在睡覺啊,為什麼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小男孩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摸許清嘉的額頭,憂心忡忡:「姐姐,你還難受不?」

    許清嘉握住他的手,摸起來肉乎乎的,可見這小男孩被養的不錯。

    老許家的條件在這村裡頭倒也算得上頭一份。老大許向國是大隊長,老二許向軍在新疆當兵,老三許向黨在家務農,老四許向華在縣城棉紡廠運輸隊上班,小女兒許芬芳則是嫁到了縣城。

    「不難受了。」許清嘉對小男孩,也就是她這具身子的親弟弟許家陽笑了笑,這兩天,這小傢伙就沒離開過。

    許家陽高興,放心大膽地摟住許清嘉的脖子撒嬌:「你可算是好了。」

    許清嘉僵了下,才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

    「陽陽,別壓著你姐。」孫秀花端著一碗水蒸蛋進屋,把碗往小桌子上一擱,伸手在孫女額上探溫度,笑起來:「不熱了。」

    見許清嘉直愣愣的看著她,孫秀花心裡咯噔一下,提高了聲音:「嘉嘉!」可別燒出毛病來了,西邊國良家的三丫可不就是發燒給燒傻了。

    想到這兒,孫秀花臉色大變,又恨離開的秦慧如。許清嘉之所以會生病,那都是因為追秦慧如摔進雪堆里給鬧得,就是這樣,她這個當娘的都沒停下來看一眼。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人啊!

    「奶奶。」許清嘉下意識喚了一聲。

    見她眼神靈動起來,孫秀花一顆心塞回肚子里,扶著她坐起來:「還難受不?」

    許清嘉搖搖頭。

    「餓了吧,奶給你做了水蒸蛋,滴了幾滴麻油可香了。」孫秀花樂呵呵的舀起一勺雞蛋。

    金黃色的雞蛋上面澆了點醬油和麻油,散發著咸香味。許清嘉還真的餓了,不過她沒好意思讓孫秀花喂,自己接過碗勺。餘光瞥見許家陽在咽口水,習慣性勺子一拐,遞到許家陽嘴邊。

    「中午我吃過了。」許家陽往後仰,摸了摸小肚子,雙手比劃:「我吃了那麼大一碗。」

    孫秀花也道:「中午他吃了不少。」以前家裡不敢多養雞,怕被人說成『新富農』拉出去批/斗,前幾年那個亂啊,做啥都小心翼翼的。直到去年形勢好轉,公社鼓勵大伙兒養雞養鴨才敢多養。現在家裡養著二十來只雞鴨,下的蛋足夠幾個小的補身體。

    不過許清嘉還是餵了許家陽幾口,實在那小眼神讓她沒法心安理得的吃獨食。孫秀花見姐弟倆一個喂得高興,一個吃得高興,也沒說啥,反正馬上就要吃晚飯,她做了好東西給孫女補身子,不差這幾口蛋。

    等許清嘉吃完了,孫秀花拿著碗站起來,叮囑許家陽:「陪你姐說說話,別讓她睡了,晚上要睡不著的。」

    許家陽挺著小胸脯,點頭如小雞啄米。

    ~

    許家兄弟從正屋出來,兩人額頭泛紅,是許老頭拿旱煙槍打的,許向華摸了摸,疼得一撮牙花,老爺子這是氣得狠了。

    覺得遭了無妄之災的許向國沒好氣的瞪著許向華,自打他結了婚,可就再沒挨過打。

    被瞪的許向華賠笑:「大哥你等一下。」說著鑽到自己屋裡頭,很快又出來,拋過去兩包東西。

    許向國下意識接住,定睛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又趕緊往下壓了壓嘴角:「算你小子有良心。」臉上到底綳不住笑,『大前門』可是好東西,三毛九一包還得煙票,比他平時抽的煙可好多了。

    把香煙往兜里一塞,許向國看了許向華半響:「能復婚?」他現在都開始後悔,當時就不該被老四說動了。

    許向華分了許向國一支煙,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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