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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七零年代 - 213.第二百一十三章字體大小: A+
     

    此為防盜章地上的女人蜷縮成一團,只剩下呻.吟的份,就這樣,馬大柱也沒罷手,瞥見邊上柴火堆,衝過去抄起一根碗口大的木柴就要接著打。

    「馬大柱,你給我住手!」許向國喝斥一聲,上前奪下馬大柱手裡的木柴:「你想幹嘛,想鬧出人命來?」

    方才還凶神惡煞的馬大柱一見許向國,立馬變了一張臉,賠笑:「哪能啊,隊長,我這不是氣上頭了嘛。我們這就走。」說著就要去拎地上的女人。

    女人動作比他快,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撲過去抱住許向國的大腿,痛哭流涕:「我要離婚,隊長,我要和馬大柱離婚。」

    馬大柱勃然色變,臉色陰沉地像是要吃人,一把拎起女人的后領子,咬牙切齒:「臭娘們,當年要不是我願意娶你,你早死了。現在用不著我了,就想一腳把我踹走,想得美!」

    女人死死抱著許向國不撒手,以致於許向國褲子險些被扯下來。

    劉紅珍過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臉都青了,衝上去就掰扯女人的手:「何瀟瀟,你還要不要臉了,拉男人褲子,你就這麼飢得荒。」

    扯著褲頭的許向國臉一黑,這婆娘怎麼說話的。

    前掰后拉,手指一根一根被掰開,何瀟瀟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要是被馬大柱這麼帶回去了,她肯定會被打死的。

    「隊長,救救我,馬大柱要打死我。」何瀟瀟聲嘶力竭地哭起來。

    其中凄厲絕望聽得人心頭髮瘮,許向國皺著眉頭抽了抽腿:「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咱好好說。」

    這馬大柱一家的事就是一團亂麻。何瀟瀟是黑五類子女,是大隊接收的第一批知青,文.革前就來了。早幾批知青都是這種出身,他們下鄉是來接受勞動改造的。所以分配到的都是最臟最累的活,記得工分卻要打個折,招工、招生、入黨、參軍也沒他們的份。

    何瀟瀟挨不住,就嫁給了馬大柱,馬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貧下中農,根正苗紅。只不過這馬大柱是個懶漢,懶得十里八鄉都有名,且又丑又矮,所以二十六七了都沒說上媳婦。要不也不會娶何瀟瀟,誰願意娶個地主出身的壞分子。

    這一結婚,何瀟瀟成分被中和,好歹也是半個自己人,於是換了輕鬆點的工作,工分也社員一樣的演算法。

    哪想好日子沒過一個月,馬大柱就原形畢露,他愛打老婆,高興不高興,抬手就打,提腳就踹。

    莊稼漢子打老婆不少見,可也沒馬大柱這麼打法的,大伙兒哪能不勸。勸一勸,馬大柱好一陣,然後再打,再勸……

    後來大伙兒不管了,不是麻木,而是何瀟瀟她打女兒。馬大柱打她,她就打女兒出氣,馬大柱也不管。看不過眼的村民上前攔,還要被她罵多管閑事。

    天可見憐,八歲的丫頭還沒五歲的娃娃大,皮包骨頭跟個骷髏似的,最後還是馬大柱他大哥鐵柱實在看不下去,領到自己家裡養了,要不早被這殺千刀的父母打死了。

    所以眼看著馬大柱打何瀟瀟,大伙兒才會袖手旁觀。就是許向國也膩歪的很,可他是大隊長,不能不管。

    「你放手啊!」劉紅珍見何瀟瀟死抱著自己男人不撒手,氣得掐她胳膊上嫩肉。這群知青為了一張回城證明都瘋了,前兒她就撞上一個女知青朝許衛國拋媚眼兒,現在她看女知青,就像看狐狸精。

    何瀟瀟吃痛之下手一松,就被馬大柱捉小雞一樣拎了起來。她發了瘋一樣胡踢亂蹬,馬大柱突然慘叫一聲,彎腰捂住兩腿間,面容扭曲地瞪著何瀟瀟:「臭娘們!」

    何瀟瀟一個激靈,十幾年來被痛揍的記憶湧上心頭,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逃跑的本能。她想也不想地沖著人群的缺口處跑。

    那缺口正對著許家大門,門口站著許清嘉,眼見著何瀟瀟不管不顧的衝過來。許清嘉下意識往旁邊退了一步,卻忘了後面的門檻,那門檻足有她小腿那麼高。

    失去重心的許清嘉一頭栽進屋裡頭,可把孫秀花嚇得,趕緊去拉孫女,結果和衝過來的何瀟瀟撞了個正著。

    孫秀花頓時被撞得一個趔趄,繼許清嘉之後,也被門檻絆了。

    「哎呦。」孫秀花慘叫一聲,摔在孫女旁邊,臉色慘白地捂著老腰:「我的腰誒!」

    許清嘉嚇了一跳,一骨碌爬起來:「奶奶。」

    站得近的趕緊過來幫忙,七手八腳要扶孫秀花。

    「別動,別動,這是扭著腰了。」跑過來看熱鬧的赤腳大夫許再春趕忙出聲制止,亂扶是要出事的。

    他問了兩聲后,才指揮著許家幾個兒子小心翼翼把老太太抬到床上。

    「嬸子,你忍著點,有點兒疼!」許再春提醒。

    孫秀花表示,她什麼罪沒遭過。

    結果當場被打臉,推拿的時候疼得她慘叫連連,罵道:「臭小子輕點,你要老嬸兒的命是不是?」許再春老子和許老頭是堂兄弟,許再春是她看著長大的,說話自然沒那麼多顧忌。

    「嬸子,我要是不用勁,往後你得疼十天半個月。」許再春嘿嘿一笑。

    推拿完,許再春叮囑許家人:「七天內最好別下床,躺在床上養養,七天後也別乾重活,過完年就差不多了。」

    許家眾人忙點頭。

    緩過勁來的孫秀花眼睛一眯:「何瀟瀟呢?」害她遭了這麼一通罪,幸好沒踩到她乖孫女,要不這事沒完。

    「被黃學武帶走了。」從外面進來的劉紅珍接過話茬,語氣很有幾分遺憾。

    不消人問,劉紅珍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之後的事情說了:「眼看著闖了禍,馬大柱掄起木棍就揍何瀟瀟。打了沒幾下,就被黃學武帶著人攔下。馬大柱就是個慫貨,見他們人多,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黃學武是知青頭頭,念在何瀟瀟同為知青的份上,不好袖手旁觀,所以帶著幾個男知青上前攔下馬大柱。何瀟瀟哭著求著不要跟馬大柱回去,哭得幾個女知青軟了心腸,於是帶著她回了知青點。

    孫秀花氣得不輕,撞傷了她竟然連個面都不露,恨恨啐了一口:「以為跑了就沒事了,想得美。」等她好了再算總賬。

    瞥見一旁的許再春,孫秀花掏出鑰匙。

    劉紅珍眼前一亮,向前一步,這可是櫥櫃鑰匙,糖油雞蛋都藏在裡頭。

    「老三家的,你去揀五個雞蛋給再春帶回去。」孫秀花把鑰匙遞給周翠翠,農家人看病,都是給點糧食幾把菜當診金,客氣一點的給雞蛋。孫秀花摳,可她知道絕對不能摳大夫,人吃五穀雜糧哪能不生病。

    劉紅珍瞬間落了臉,也不管屋裡還有外人在。

    許再春只當沒看見,假模假樣道:「哎呀,這太多了,怎麼好意思。」等雞蛋拿來了,一點都不耽擱他伸手接,喜滋滋道:「嬸子要是不舒服,只管讓人喊我。」

    孫秀花心道,我可喊不起你,五個雞蛋哩。

    許向華送許再春出去,其他人也被老太太打發走,只剩下許清嘉。小臉上滿是愧疚,要不是為了她,老人家也不會遭罪,幸好沒有大礙。

    孫秀花摸摸孫女嫩乎乎的臉蛋,哄她:「奶沒事兒,正好趁這機會躺床上休息幾天。」

    「我陪您,我給您端水送飯。」許清嘉連忙表態。

    孫秀花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咱們嘉嘉真乖!」反正在老太太眼裡,她孫女從頭髮絲兒到腳都是好的。

    祖孫倆說了會兒閑話,許清嘉便自告奮勇去給老太太打熱水洗腳洗臉。

    一進廚房,就見兩大鍋熱水只剩下小半鍋。

    正當時,院子里傳來嘩啦啦的潑水聲,出去一看,就見紀家文那屋前,劉紅珍正往院子里潑水,那水還冒著熱氣。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許家文每天都要泡腳。

    劉紅珍也看見許清嘉了,眼皮子一撂,高高興興地回了兒子屋裡。

    許清嘉鬱悶,要是為了一點熱水鬧起來,都要覺得她小題大做。

    在她記憶里,這位大伯娘最愛幹這種事,多壞吧說不上,就是好吃懶做嘴巴毒,十分膈應人。

    秦慧如沒少被她氣哭,去年催著許向華分家。本來照著這邊規矩,兒女都成家后就該分家了。可許家老人喜歡熱鬧,所以最小的許芬芳都出嫁四年了,這家也沒分。

    這麼捏著鼻子過了幾年,秦慧如實在受不了了,身邊總有那個人看你不順眼,橫挑鼻子豎挑眼,誰受誰知道。

    其實就是許向華都不得勁了,他這人疼老婆孩子,工資高油水又多,所以時不時會給娘兒三倒騰點好東西。劉紅珍知道了就要陰陽怪氣,好似他花的是她的錢。

    也不想想,就是他大哥,十二塊的隊長補貼上交六塊,剩下的就是私房。他一個月五十八塊七毛的工資,上交一半,還會額外帶點糧油布料回來,許向華自覺對這個家夠可以的了。剩下的錢,他愛怎麼花怎麼花,關她什麼事!

    許清嘉皺了皺眉,她記得許向華答應秦慧如,過完年就要求分家,可秦慧如走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提這一茬。

    被簇擁在中間的男子戴著簇新的雷鋒帽,穿著筆挺的軍大衣,面容憔悴卻神采奕奕。

    看了好幾眼,許清嘉終於從記憶里翻出這張臉,這不是住在山坡上牛棚里的那人。

    村裡小孩都被警告過,不許和牛棚里的牛鬼蛇神說話,要不然會被吃掉。

    只是小娃娃好奇心旺盛,難免偷偷摸摸跑過去看牛鬼蛇神長什麼樣。原身小時候也跟著湊過熱鬧,記憶里這人一直都佝僂著腰,神情萎靡。

    和眼前這精神抖擻的模樣大相徑庭,不過想想這時間點,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小同志,是你救了我兒子?」江平業笑眯眯地看著許清嘉。心想許向華這糙漢子居然還能生出這麼水靈靈的女兒。

    許清嘉搖了搖頭,把許嘉康推上前:「是我哥哥把人從水裡拉上來的。」

    沒見許向國、兩個副隊長還有會計態度都恭恭敬敬,就連向來心高氣傲的許家文,笑容里也帶著熱情。

    人群里還有他們公社姚書記,他的站位排在好幾個生面孔後面,可見這幾人身份更高。

    這一群人神情中多多少少透著點下級接待上級的鄭重與殷勤,說話這人身份肯定不低,讓許家康露個臉總不是壞事。

    江平業笑容深了深,主動抓著許家康的手握了握:「小同志,真是太謝謝你了。」

    這陣仗,說實話許家康有點慌,他強自鎮定道:「沒什麼,就是搭把手的事。」

    「爸。」穿好衣服的江一白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江平業見兒子依舊生龍活虎,才算是徹底放了心:「還不過來謝謝這位小同志,」江平業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許家康的名字:「小同志怎麼稱呼?」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許清嘉把許家文拉到了一邊。

    許家文不悅,許向國特意讓許家全回來叫他過去陪著招待人,就是想讓他在領導們面前露個面。

    江平業什麼身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縣革委會瞿主任都想討好他。他要是能給領導們留下好印象,說不定今年他就能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

    這節骨眼上,許清嘉給他添亂,他能樂意嘛,要不是礙著人前,許家文早甩開她了。

    許清嘉只當沒看見許家文臉上的不耐煩,你媽做的糟心事,還是為你做的,你不收拾爛攤子誰收拾?

    許家文忍著怒氣隨著許清嘉走到邊上:「嘉嘉別鬧,有什麼待會兒再說。」

    他壓著火,許清嘉還不高興呢,原本還想說得委婉點,照顧下許家文的面子,可望著許家文這張臭臉,許清嘉直接道:「江一白扔在院子里的外套不見了,麻煩大哥去問問大伯娘有沒有看見。要不待會兒人家問起來,咱們家可不好交代。」

    許家文臉色一僵,繼而青了,終於正眼看向許清嘉。

    許清嘉一點都不怵的回望他,她就是懷疑劉紅珍偷了。換成五歲的許家陽估計都能猜到這一點,劉紅珍那德行,誰不知道。

    好心救人,反倒背了個小偷的罪名,許清嘉可不吃這虧,太噁心人了。

    在許清嘉清清亮亮的目光下,許家文麵皮發臊,還得放柔了語氣低聲安撫:「應該是我媽拿去洗了,嘉嘉別急,我先去問問。」

    「我不急,我怕他們急。」許清嘉甜甜一笑,知道這衣服肯定能找回來了。

    擱平日,許家文頂多嘴上應兩聲,實際行動未必有。就像之前劉紅珍為了他的利益撒潑打滾的鬧,他會懂事地站出來勸,可也就是勸而已,從不耽擱他享受好處。然而今天情況特殊,他正想討好人家,哪能昧了人家衣服,多損形象啊!

    許家文臉上肌肉微微一抽,再待不下去,連忙離開。

    「進屋渴口水。」那邊許向國熱情邀請江平業進屋坐坐。

    本來江平業是想儘快離開的,不想司機小程跑來說兒子掉水裡被人救了。

    他這個當爸的當然要親自道謝,一問,小程摸著腦袋憨笑:「東子忘問人家名字了,只說是個十歲左右,圓臉大眼睛,很可愛的小姑娘,好像叫佳佳。」

    站在旁邊的許向國就笑了:「那應該是我侄女。」

    江平業不得不感慨他和許向華的緣分,於是一群人轉道老許家。

    既然來了,哪能不進去坐坐,一群人把老許家的堂屋給坐滿了。

    滿臉堆笑的許向國見沒人來倒水,忍著心頭不悅對跟進來湊熱鬧的許家全道:「去找找你媽。」這婆娘肯定又跑哪家說閑話去了。

    許家全老大樂意,跟了一路,他嘴裡兜里都是糖,他還想再要一些,哪捨得離開。

    許向國眼珠子一瞪。

    「爸,我媽去河邊洗衣服了。」許家文提著熱水壺走進來道,「我媽在院子里撿到一件濕衣服,是江小同志的吧?」

    江一白連忙道:「不用洗,不用洗,已經很麻煩你們了,怎麼好再麻煩你們。」

    許家康翻了個白眼,剛翻完就見韓東青看著他,許家康不自在地別過眼。

    韓東青笑了笑。

    「不就一件衣服,哪裡麻煩了。」許向國爽朗一笑。

    江平業雖然不想麻煩人家,可也沒辦法去把衣服搶回來,只能道謝。

    院子外的許清嘉撇撇嘴,不愧是能做大隊長的人。劉紅珍打的什麼主意,她就不信許向國這個做丈夫猜不著。

    再看許家文無比乖巧懂事地給眾人倒水,許清嘉輕輕嘖了一聲。要知道這位可是真正的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大少爺,這家裡就算是小孩子多多少少會幫著干點活,農家孩子哪這麼嬌貴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許家文,人家不是身體不好嗎?

    小時候倒是真的不好,可十幾年下來,早調養的差不多了,就是體質比普通人略微差一點。

    然時至今日,許家文依舊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重病號的待遇。十七歲的少年,活不用干,吃的卻是家裡最好的。

    不一會兒,劉紅珍端著木盆回來了,一幅賢妻良母的風範。

    江一白迎出來,忙不迭道謝。

    「沒事,就一件衣裳,又不費事兒。」這麼好的衣服沒了,劉紅珍心都在滴血,可許家文說了,這些人都是領導。要是哄得他們高興了,別說他上大學的事,就是許向國想調進公社都是一句話的事。因此劉紅珍只能忍痛割愛,等他男人做了公社幹部,兒子成了大學生,她看老四神氣什麼,不就是個工人嘛!

    婉拒了許向國留飯的邀請,江平業帶著人離開,許向國還有村裡幹部一路相送,許家文也沒落下。

    許家康是被江一白拉上的,江一白怪捨不得許家康,短短時間內,他們已經建立了不錯的友誼。

    呼啦啦的人來了,呼啦啦的人又走了。

    之前在外頭探頭探腦的村民這才敢進來,第一眼就看見堆放在桌子上的煙酒還有糖果糕點,一看就是高檔貨,好些包裝他們見都沒見過。

    「這些人出手可真夠大方,是什麼人啊?」有人滿臉羨慕與好奇的問劉紅珍。

    「大領導。」劉紅珍神氣道,她就記得許家文跟她說是大領導,很厲害的大領導了。

    劉紅珍兩眼放光地看著桌上的東西,這得值多少錢啊:「雙子,全子,把東西搬媽屋裡頭去。」

    許家全抱著一罐子糖果就跑,許家雙站著沒動。

    「大伯娘,這些是他們給二哥的謝禮。」許清嘉面無表情地提醒。

    劉紅珍裝傻充愣:「什麼叫給康子的,是給咱們家的。」

    「行,那我跑去問問,到底是送給誰的。」許清嘉抬腳就往外跑,搬到他們屋裡頭,能吐出來四分之一都算好的。

    去要,劉紅珍就能拍著大腿嚎,許家文身子虛要補充營養,煙酒許向國要送人。最後許老頭出聲拉個偏架,讓劉紅珍意思意思吐點出來,這事就完了。

    許清嘉不慣這臭毛病,不爭饅頭爭口氣,憑啥便宜大房。

    「不許去。」劉紅珍頭髮麻,要是死丫頭跑過去一鬧,那領導得怎麼想,可不要壞了她男人兒子的大事。

    劉紅珍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道:「給康子,都是給康子的,我這不是先幫他收起來嘛。」

    這話說的來看熱鬧的都忍不住笑了,劉紅珍是什麼人,大伙兒心裡明鏡似的。

    劉紅珍臉頰抽了抽,恨不得掐死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變這麼刁鑽了。

    「搬奶奶屋裡去。」許清嘉才停下腳步,許家康和許家武住一個屋,搬他那也藏不住,她屋倒是安全,可說出來倒顯得她想貪墨這些東西。這麼一來,只剩下孫秀花那了。

    劉紅珍滿口子應下,卻磨磨蹭蹭沒動。

    許清嘉哪不知道她在拖延時間,作勢又要走。

    「雙子,還快拿你奶奶那去。」劉紅珍沒好氣地嚷了一句。

    許家雙左手拎著酒右手抱著煙,兩隻手拿得滿滿當當。

    把劉紅珍氣得胸口疼,這個獃子,不會少拿點,多拖延下時間。等那邊走了,她還怕這死丫頭不成。

    「全子,還快不過來搬東西。」久久不見許家全回來,劉紅珍氣悶,臭小子跑哪兒去了,要他在還能跟許清嘉胡攪蠻纏一下。

    許家全當然聽見他媽那大嗓門了,裝作沒聽見,狼吞虎咽地吃著手裡的肉包子,只想趁著他媽發現前多吃一個是一個。

    許清嘉看一眼許家雙,大房那邊也就許家雙還算個懂事的,卻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等只剩下一方盒水果糖了,許清嘉才慢悠悠地走回來,打開盒子給屋裡每人分了兩顆,一邊分一邊嘴甜的叫人:「伯伯,嬸子,嫂子……吃顆糖。」

    要不是他們在,劉紅珍估摸著得壓不住火衝上來揍她。再說了鄉里鄉親的,人送的東西也不少,要是一毛不拔,也說不過去。

    拿到糖的眉開眼笑,看一眼僵著臉被割了肉似的劉紅珍,再看笑盈盈的許清嘉,心道這劉紅珍四十的人了,還不如個十歲的丫頭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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