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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七零年代 - 149.第一四十九章字體大小: A+
     

    此為防盜章

    哄完許家陽,許向華看向許清嘉,病了兩天,小姑娘面色蒼白,瞧著可憐極了。想起那天女兒哭著喊著追在驢車後面的情形,許向華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里。

    許家陽好哄,許清嘉卻十歲了,早就懂事。許向華才從火車站回來,也沒找著機會和她好好談談。

    一下子對上她清清亮亮的眼睛,許向華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清咳一聲,從口袋裡抓出一把紅紅綠綠的糖果。

    「糖!」許家陽兩眼發光,撲了過去。

    許向華接住兒子。

    許家陽手小,兩隻手才勉強把糖全部抓起來,一隻手伸到許清嘉面前,笑成一朵花:「姐姐吃糖。」

    許清嘉接了過來卻沒吃,握在手裡把玩。

    含著一顆糖的許家陽納悶:「姐姐你怎麼不吃啊!」聲音含含糊糊的:「這糖可甜了!」

    許向華直接拿起一顆糖剝開塞女兒嘴裡:「你病剛好,嘴裡淡,吃點東西甜甜嘴。」

    被塞了一顆糖的許清嘉愣了下,舌頭舔了舔,一股糖精味,不過還真挺甜的,甜得過分了。

    許向華揉揉許清嘉毛絨絨的腦袋,女兒像她娘,有一頭又黑又密的頭髮,他扭頭打發許家陽:「去問問奶奶今晚上吃什麼?」

    提到吃的,許家陽可來勁了,屁顛屁顛地跳下床,趿了鞋就跑。

    許向華在床沿上坐了,舌尖轉了轉:「嘉嘉,你應該也知道,規定擺在那。爸媽只能離婚,你媽才能回去,你媽也捨不得你們,你別怪她。」

    許清嘉垂下眼,輕輕地嗯了一聲。她記憶里還殘留著秦慧如離開前抱著這小姑娘痛哭流涕的情形,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猶言在耳。

    她有一親戚當年也是知青,聽他說過一些。當時知青為了回城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很多人不惜冒著坐牢的風險游|行示威甚至絕食,只為回家。

    後來政策放開,允許知青回城,可配偶和子女的戶口並不能遷回去,沒戶口就沒糧食配額,也沒法就業。以至於上演無數人倫慘劇,有種說法中國第二次離婚高潮就是因為知青回城。

    秦慧如的選擇是時下很多人都會做的,說來說去她也是個特殊時代下的可憐人。

    倒是許向華能這麼痛快放人走,心不是一般的大。

    「會寫信嗎,想你媽了,你可以寫信給她?」

    許清嘉輕輕點了點頭,這小姑娘雖然才十歲,可已經五年級了。因為秦慧如在隊上小學當老師,所以她五歲就上了學。

    「雞,吃雞!」許家陽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小嗓門嚷得震天響:「奶在燒蘑菇燉雞,可香了。」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這可是大菜,要不是想著孫女病了一場,小臉都瘦了,孫秀花可不捨得殺雞。

    「瞧瞧,你奶多疼你。」許向華逗許清嘉。

    許清嘉彎了彎嘴角,這年頭重男輕女的現象還挺嚴重,不過孫秀花卻是格外疼姑娘。誰叫女孩少呢,上一輩只有一個女兒,這一輩也就兩個孫女。大孫女在新疆,長到十二歲一次都沒回過老家。眼前只有許清嘉這麼一個小孫女,少不得稀罕點。

    想起這一點后,許清嘉鬆了一口氣,這日子應該還能過。

    「你們玩,我出去一趟。」許向華心裡裝著另一樁事,站了起來。

    許清嘉點點頭。

    許向華便出了屋。

    正在灶頭上做晚飯的孫秀花一晃眼瞥見許向華往外走,這都到飯點了他要去哪兒?剛想喊,想起他乾的那糟心事,立馬扭過頭,用力剁著案板上的白蘿蔔。

    燒火的大兒媳婦劉紅珍縮了縮脖子,婆婆這架勢不像是剁蘿蔔倒像是剁人。想起之前挨得那頓罵,劉紅珍撇撇嘴,自己這是被連累了。她秦慧如回城吃香喝辣,倒留著她在這兒替她挨罵,真不要臉!

    思及以往婆婆對這小兒媳婦的偏愛,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劉紅珍忍不住翹了翹嘴角,趕忙低頭,挑了一根柴火塞進爐灶里。

    且說許向華頂著徹骨寒風,搖搖晃晃走到山腳下的牛棚,說是牛棚,其實是一間破舊的土胚草頂房。因為被關在裡面的人是『牛鬼蛇神』,故名牛棚。

    左右瞧了瞧,許向華敲了敲門:「我來收思想彙報。」

    「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從裡頭打開,許向華跺了跺鞋上的雪,矮身躥了進去。

    「回來了?」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破棉襖,幾處地方露出灰白色棉絮,大概是冷,他渾身都縮著。

    許向華嗯了一聲,遞上兩根香煙,這巴掌大的屋裡頭住了兩人,中年男子江平業和老人白學林,都是從北京被下放到這兒來勞動改造的。

    白學林是考古專家,年輕時還留過洋。至於江平業的身份,許向華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只知道他當過官。

    點上煙,兩人神情頓時愜意起來,也就這個時刻舒坦點,不用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就這麼把你媳婦送走了?」江平業怪笑一聲,離婚容易,復婚可未必容易,尤其兩口子本來就有點問題。

    許向華翻了個白眼:「你還沒完了。」

    江平業嘿嘿一笑,眯著眼吐出一個煙圈。

    溜他一眼,許向華從軍大衣裡面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運氣不錯,你讓我去找的那人見到了,信也帶到了,他還給你回了一封。」

    他們這兒沒有去北京的火車,得去省城。得知他要去省城,江平業就託了他這個差事,很是廢了番功夫。

    江平業正了臉色,接過信封,打開才發現裡頭除了一封信外,還塞了一沓糧票和幾張大團圓。

    江平業眉峰都不帶動一下,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裡的信。

    許向華留意到他拆信之前,輕輕吸了一口氣,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弄得許向華不由好奇信里寫了什麼。

    不過他知道分寸,低頭玩著手裡的火柴盒,並沒有探頭探腦。

    眼見著煙都干燒到屁股了,江平業還沒吱聲,那模樣倒像是要把每個字掰開來揉碎了似的。

    白學林見他臉頰隱隱一抽,不免擔心:「小江?」

    江平業恍然回神,第一眼就是發現自己才抽了兩口的煙快燒沒了,頓時一陣肉疼,連忙狠抽了幾口。

    「謝了,老弟!」江平業把信折起來塞口袋裡,將裝著錢票的信封遞過去。

    許向華挑了挑眉。

    「擱我這就是一堆廢紙,當然要物盡其用。」江平業恢復了慣常笑眯眯的模樣,除了眼睛格外亮:「回頭有空,你給老哥倆多帶幾包煙來。」要說這是辛苦費或者報恩,那就太埋汰人了,這些年,他和白老欠的人情哪是這點東西還得了的。

    許向華笑了下,接過信封:「成。」又從大衣裡頭掏出一些吃食還有兩包煙放下:「我先走了。」

    江平業笑呵呵地朝他擺擺手。

    「小許這同志是個好的。」白學林看著許向華留下的那些東西感慨。

    當年他撞見這小子在後山埋東西,一時嘴快指出那蟾蜍筆洗是個贗品,然後就被賴上了。問明白那些東西不是他『抄來』,是用糧食換來之後,好為人師同時窮極無聊的白學林便拿他當半個學生教。

    許向華也敬他這個老師,一直暗中照顧,這年月,能做到這一步可不容易,不只是費糧食的事,還得擔不小的風險。

    想他一生未婚,視幾個得意門生為親子。可他一出事,一個趕著一個跟他劃清界限,這他能理解。他不能接受的是,最重視的弟子居然親自寫了一份所謂的大字報『揭露』他。

    江平業把東西放進牆角的罈子里,回頭見老爺子滿臉蕭瑟,知道他又是想起傷心事了:「可不是,我託了您老人家的福。」他比白學林晚來四年,許向華知道瞞不過同住一個屋的他,遂只好『賄賂』他。

    白學林笑著搖了搖頭:「信上怎麼說?」

    江平業語調悠長:「老大哥,咱們也許要熬出頭了。」

    許家全下意識看向劉紅珍。

    白著臉的劉紅珍快速搖頭:「不是我,我怎麼會跟他說這種話呢,阮金花,肯定是阮金花教他的,全子一小孩子,他懂什麼。」

    「小孩子是不懂,可你懂啊。」孫秀花咬著牙冷笑:「我知道你愛佔小便宜,整天惦記著老二老四那點工資。可我真沒想到,你臉皮能這麼厚,竟然覺得整個家都該是你們這房的,誰給你的底氣?老頭子,老大,還是我?」

    「你說什麼糊塗話!」許老頭皺起眉頭,越說越不像話了。

    「我是糊塗啊,我要不糊塗,能把她慣成這德行。」孫秀花掄起拐杖就揍,一邊打一邊罵:「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要沒你幾個小叔子,你能吃得飽穿得暖,還住著這麼好的房子。

    華子幾個是怎麼對你們這房的,可你又是怎麼對他們幾家,尖酸刻薄,貪得無厭,整天就想著從他們身上撈好處。阮金花說的沒錯,你就是屬螞蟥的。」

    劉紅珍抱頭鼠竄到許家文身後。

    許家文張開手臂護住劉紅珍:「奶,我媽真沒那個意思,您……」

    「讓開!」孫秀花冷斥,擱以前許家文一求情,老太太總會給他幾分面子,畢竟是大孫子,可今兒她是氣得狠了。

    許家文沒動,哀求的看著孫秀花。

    「大哥,我知道你心疼大伯娘,畢竟大伯娘這麼疼你,但凡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會想方設法給你弄過來,可你也不能這麼昧著良心說話啊,」許家康扶住孫秀花,不贊同地看著許家文:「我們吃點好的用點好的,大伯娘就要翻白眼。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合著大伯娘覺得我們吃的用的都是她的東西,她當然不高興。」

    「你胡說什麼。」許家文怒道。

    許家康哼笑:「我是不是胡說,大哥心裡清楚,你可是高材生,這麼簡單的道理能不明白。」

    許家文漲紅了臉,忽然捂著嘴咳嗽起來,越咳越激烈,像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來一般。

    許家康用力翻了一個白眼,得,又犯病了,時機永遠掐的正好。

    「阿文,阿文。」劉紅珍大驚失色,撲過來扶許家文:「你咋樣了,可別嚇媽啊!」還不忘瞪許家康:「看你把你哥氣得,不知道你哥身體不好嗎?」

    「他身體不好,他就是祖宗,所有人都得供著他是不是,憑啥啊!你們要供自己去供,憑什麼要求我們都供著他,我們又不欠他。」許家康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他早就看不慣許家文了,整天在那裝模作樣的。

    「康子,怎麼說話的!」許老頭喝斥。

    劉紅珍自覺有了底氣,義憤填膺:「可不是,爸你看他把阿文氣得。」

    孫秀花一拐杖敲在她背上:「康子難道說的不是實話。」

    話音剛落,屋子裡靜了一瞬,便是不斷咳嗽的許家文都安靜下來。

    孫秀花定定的看著他,目光複雜。活到這把年紀,許家文那點小心思,她怎麼可能一點都沒發現,可到底是大孫子,讀書又好,她也就裝糊塗了。

    許家文顫了顫,又低頭咳起來。

    雙眼大睜的劉紅珍,不敢置信看著老太太,直覺不能再吵下去了,遂哭喊道:「阿文,快去床上躺著,你要是個什麼,媽也不活了。」

    被鬧得頭大的許老頭大聲喝道:「行了,都散了,回自己屋子去。」吼完,背著手往外走:「鬧鬧鬧,就知道鬧,過年都不消停。」

    「到底是誰開始鬧得。」孫秀花用力一拄拐杖,身子輕輕一晃。

    「奶奶,您別生氣,可彆氣壞了身子。」眼見著老太太氣得臉都青了,許清嘉著急,為了這些人把身體氣壞了,可不值當。

    許家康趕緊搬了一條凳子讓老太太坐:「奶,您消消氣。」

    孫秀花目光從滿臉擔憂的許清嘉臉上移到許家康這,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

    「分家吧。」孫秀花咬了咬牙,拔高聲音,「分家,必須分家!」

    走到門口的許老頭猛然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瞪著孫秀花:「你胡說個啥。」

    「我沒胡說。」孫秀花認真道:「你不是嫌棄鬧嘛,分了家不就不鬧了。早就該分了,這村裡哪家兒女都成家了,還擠在一塊兒住,就咱們一家。要是和和氣氣的也就罷了,可這些年過過幾天清靜日子,老大家的不是鬧這個,就是鬧那個,咱們家都成笑話了。」

    許老頭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額上隆起幾道深深的皺紋:「我不同意,要分等我死了再說。」

    孫秀花卻沒理他,扭頭看著難掩震驚之色的許向國:「老大,你覺得這家該分嗎?」

    許向國呼吸一滯,用力擼了一把臉:「媽,我知道,紅珍她不像話,我會管好她的,我保證她以後不鬧了。」

    「這話,你四天前剛跟我說過,你還記得嗎?」這些年更是說了不少。

    這一刻,孫秀花想起了自己對許向華的保證,她也向小兒子保證過的,可這些保證就跟放屁似的。

    許向華當時是個什麼心情,孫秀花一想,呼吸都難受起來。她口口聲聲說著疼小兒子,可到頭來卻一直在讓小兒子受委屈。

    他是掙得多,可那是他自己的本事。他們這兩個老不死的自己沒本事,養不起兒子孫子,就逼著他養兄弟養侄子。

    孫秀花眼底頓時起了淚花。

    許向國神色變幻了好幾番,心裡跟堵了塊石頭似的,他媽怎麼就說起分家了呢。

    再看許家康和許清嘉模樣,老二和老四是怎麼想的?許向國一顆心直往下沉。

    「這家還輪不到你來當,」許老頭青著一張臉:「我說不分就不分,誰敢分,我打斷他的腿。」

    「老頭子,少在這不講理。外人都指著老大鼻子罵他吸兄弟的血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分,你是想讓人戳老大脊梁骨,以後誰還服他這個大隊長。」

    聞言,許老頭和許向國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起來。

    孫秀花慢慢站了起來:「老頭子,你好好想想吧,兒子們都多大了,你還想管他們到什麼時候。」就是想管也管不住了,好聚好散還能留點情分,真撕破臉了,吃虧的還是他們。

    許清嘉和許家康扶著孫秀花回屋,一躺到床上,老太太人就軟了,之前在堂屋裡的精氣神蕩然無存,整個人都木木的。

    許清嘉趕緊倒了一杯熱水:「奶奶,您喝口水。」老人家都是喜聚不喜散的,親口把分家兩個字說出來,這痛不亞於撕心裂肺。

    就著她的手,孫秀花喝了幾口熱水,涼颼颼的身體才回暖,

    孫秀花嘆了一聲,問許家康:「你想不想分家?」

    許家康毫不猶豫一點頭:「想啊,怎麼不想。大伯娘那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跟鵝似的,逮著誰就叨誰,我是受不了她了。奶,咱倆跟著我四叔過吧,四叔肯定願意要咱們,過兩年,我就能掙錢了,到時候我孝敬您和我四叔。」

    這答案還真是不出意料,孫秀花五味陳雜,劉紅珍這是已經把家裡人都給得罪光了。

    許清嘉在一旁點頭附和,又用哀兵政策:「奶奶,難道您就捨得我和陽陽,您想想,我爸掙錢還行,可他會照顧人嗎?」

    許向華一大男人哪會照顧孩子,嘉嘉還是女孩,就更不會了。可老人跟著長子過日子,這個觀念在孫秀花心裡根深蒂固。她要是跟了老四,讓老大面子往哪兒擱。

    這時候,突然傳來劉紅珍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不用想肯定是許向國在揍人。

    許清嘉心念一動:「奶奶,您躺在床上這幾天,大伯娘給你倒過一碗水端過一次飯,還是擦身子端尿盆了?等您老了,干不動了,真能指望她伺候您?」

    「三伯娘!」許清嘉打招呼。

    正在院子里掃雪的周翠翠抬頭:「嘉嘉起來了,早飯在鍋里。」

    許清嘉應了一聲,站在屋檐下開始刷牙洗臉,洗手間?醒醒吧!

    收拾好,許清嘉就去廚房吃早飯,打開鍋蓋一看,發現裡頭只剩下一個鍋底的玉米粥,鍋邊貼著兩個小孩巴掌大的番薯餅。

    怕她燙著跟進來的周翠翠叫起來:「怎麼只剩這點了。」應該有三個番薯餅,玉米粥也不該只這點。許清嘉姐弟還有她兒子許家寶都還沒吃呢!

    許清嘉抿了抿唇,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了。

    周翠翠突然想起來,之前劉紅珍好像進過廚房,肯定是她拿了!

    「我給你們留了的。」周翠翠生怕許清嘉以為是她不給留飯,老太太知道了,還不得教訓她。

    「我知道。」許清嘉笑了笑,許向黨夫妻都是老實人,老實的有點懦弱,所以劉紅珍才敢這麼做。要是周翠翠鬧出來,劉紅珍完全可以胡攪蠻纏不認,反正又沒被抓個正著。

    「三伯娘,小寶是不是也沒吃,這點哪夠我們幾個分,煮兩個雞蛋吧。」

    周翠翠猶豫。

    許清嘉知道她猶豫什麼:「我和奶奶說,也給奶奶煮一個。」老太太早飯肯定吃了,雞蛋可以當點心。

    周翠翠立刻不猶豫了,掏出鑰匙開櫥櫃拿了四枚雞蛋,特意挑個頭大的。畢竟有一個能進小寶肚子里。

    見周翠翠小心翼翼的把鑰匙塞回裡面的口袋裡,許清嘉心想,劉紅珍一大早鬧這麼一出,怕是氣不過老太太越過她這個大兒媳婦把鑰匙給了周翠翠。可她也不想想為什麼不給她,給了她,還不得把東西都給禍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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