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祖師爺提前揉好了面的原因，這回的小餅乾烤得到是很快，只要壓模烘烤就可以了。加上有全自動丹爐烤箱，很快整個塔頂就飄散著一股餅乾香。

夜淵習慣性的拿起一塊，遞到了雲皎的嘴邊，眼裡滿滿都是期待的神情。

雲皎低頭咬了一口，不得不說祖師爺對於烤餅乾這門手藝，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香脆可口，甜而不膩，要是開店的話，絕對是網紅店潛力股。

「很好吃。」她真心實意的誇道。

話落對方眼裡的星星更亮了一些，想也不想的將手上她咬過的半塊餅乾塞進自己嘴裡。順手拿起一塊旁邊一個白色的罐子，將剛剛烤好的餅乾，一塊接一塊的放入裡面。

雲皎瞅了瞅對方殘留著餅乾屑的嘴角，心間動了一下，莫名覺得臉上有些熱。伸手開始幫忙收餅乾，這個罐子應該是祖師爺新練的儲物法器，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太一塊，但足足放大半爐的餅乾都沒有放滿。

直到將所有餅乾放入，祖師爺這才捏了個訣封上了罐口，想了想又揚手布了一重接一重的法陣，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

雲皎：「……」一罐餅乾而已，至於布十幾重殺陣嗎？

「好了。」夜淵收起了手裡的罐子，轉頭又指了指旁邊大堆的麵粉道，「接下來做胡蘿蔔味的吧。」

「……」還做！雲皎一愣，剛那堆都快吃五六天了好嗎？她剛想講道理，但一看某人期待的眼神，還是沒忍心拒絕。唉，算了！反正今天計劃是寫不成了，而且這陣子太忙，確實沒什麼功夫幫他做零食，乾脆隨他高興吧。

「那你來和面。」

「好。」

說著他直接一揚手，只見對面的麵粉就飛了過來，各種術法光芒亮起，就算是打開了合面的流水線一樣。各種工具都活了起來。

祖師爺像是開啟了什麼特殊模式一樣，開始風風火火的和起面來。雲皎瞅了瞅他認真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一時也沒在意。直到一連烤了七八種口味，看著祖師爺一一收進了不同的罐子里，她才突然反應過來。

她知道少了什麼了，祖師爺這回烤的餅乾，居然沒有分給她！以往就算是做個棉花糖也會給她留一份的人，而且除了起爐試味的那一塊外，他連自己即時吃的那一份都沒有留下。一塊不漏的全裝進罐子里，忙碌得像是一隻囤積過冬糧食的小松鼠，這明顯很不正常。

「祖師爺……」她忍不住喚了一聲。

「嗯？」

「你是不是……」她上下瞅了他一眼，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忍不住再次問道，「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他收餅乾的手一頓，轉頭看向她，剛剛還因為烤出餅乾點亮的雙眼，緩緩沉了下去，眉頭隱隱擰起一個糾結的弧度，半會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帶些急切道，「皎皎……」

「丫頭……」他話還沒說完，塔下卻突然傳來老頭火急火燎的聲音，「你在上面嗎？龍師叔上來了，有急事找你？」

大師叔？

雲皎一愣，連忙推開窗回了一句，「我馬上過來！」說著轉身看向夜淵，一邊幫忙收著餅乾一邊道，「祖師爺，大師叔過來，肯定是因為上次滑書仙人的事，我們先下去吧。」

夜淵眉心緊了緊，半會才回了一聲，「……嗯。」接著捏了個訣，將餘下的餅乾全掃進了罐子，收了起來，才接起雲皎的手，朝著塔下走去。

兩人剛一進前廳，就看到某個一身白衣的人，拿著一塊純白的抹布，正一臉嫌棄的用力擦著身前，明明沒有灰塵的椅子，那認真的樣子，只差沒擦禿嚕皮了。

「龍師叔。」雲皎一頭黑線的喚了一聲。

「我說小師侄……」聞言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卻一眼看到了進門的夜淵，頓時眼睛刷的一亮，「師尊，您也來了！」

說完椅子也不擦了，直接扔舊手裡的抹布，恭敬的行了個禮，「弟子見過師尊。」

夜淵一如繼往沒有回應，只是看向對方的眼神，滿滿都是嫌棄。

「龍師叔找我們有事？」雲皎邊進屋邊問道。

「當然有事。」他回了一句，看了她和先一步進來的老頭一眼道，「先坐下說吧，此事……等等！你坐對面去，別坐我這邊，還有白師侄你也過去!」都不對稱了！

老頭：「……」

雲皎：「……」

你丫的強迫症能不能忍一忍，搞清楚，這裡到底是誰的地盤啊！

兩人嘴角一抽，只好轉身朝著左側走去，龍償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側開一步，對著最後面的夜淵指了指自己剛擦過的椅子道，「師尊，請……」

他話還沒說完，夜淵已經轉身直接坐在了雲皎的旁邊。

對稱失敗的龍償：「……」

「駱開元的事，龍師叔已經查清楚了？」雲皎問。

「沒錯。」龍償瞅了瞅對面的三人，緊了緊身側的手，生生壓下拉一個人過來坐的衝動，坐立不安的回答道，「滑書已經招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聲道，「那片水澤谷底，原本是滑書背子的主子，孵化破殼的地方。那惡蛟死後，他擔心留下破綻，所以才回去那裡查看。卻剛巧遇到了意外傳送到那裡的駱開元，所以才對他起了殺心。只是駱開元畢竟是我冥汾境的鬼修，他拼盡全力才光逃脫出去。但魂體仍舊被打散，失去了神智。所以才會攻擊凡人，後來又意外被玄門收鬼弟子所封。被滑書等人追上，徹底打散了魂魄。」

雲皎神情更加嚴肅了一些，細想了想才道，「滑書背後的人真的是……西天帝君刑蘅的兒子？」

「據滑書所說，的確如此。」龍償點了點頭。

「可是它不是條幼龍嗎？」老頭脫口而出道，按元師叔所說，一百歲以來的龍，相當於人間二三歲的孩童，這樣的龍怎麼策劃出這一切的。

「它的確破殼不足百年。」眉間微皺了皺，臉上浮現些許的疑惑之色，半會才沉聲道，「只不過滑書說，它天生開智，知世間萬理，還在蛋里的時候就能以特殊之法，策反了西天庭一些仙人，滑書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此龍深有心計，百年來在四天庭的背後，做了很多事籠絡了大批的人，卻從末有人察覺。滑書用魂元珠煉製仙脈之事，就是他為了破殼設計的。」

「天生開智……」雲皎細細想了想，「世間真的存在生而知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