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他跟關萬軍在一塊,我也不好派人衝出抓了他啊」,方經理為難的說。
「他跟關萬軍在一塊」?賀蘭傾訝異不已,這不是自找死路嗎,關萬軍這時候還能容得下他,「那他們現在在哪」?
「帝國酒店」。
「送我過去」,賀蘭傾彎腰坐進加長轎車裡,裡面熟識的像一間小房間,有移動電視,桌上擺著紅酒、香檳,她開了瓶香檳,抿了半杯,約莫四十分鐘到達饒富壯麗的帝國酒店門口,方經理先進去辦入住手續,賀蘭傾在大廳里稍候了片刻,四下里望了望,五分鐘后,方經理拿著房卡過來時,她才問道:「門口有記者」?
「是啊,有幾個,也不知是誰泄露了關萬軍和他三子關梓誠住這家酒店」,方經理禮貌的引著她往裡面走,「我也是聽過幾家媒體才迅速查到了關梓誠在這的原因,前陣子不知道從哪傳出來消息,說關萬軍和關梓誠不和,所以有些記者們都想挖出這些豪門的八卦」。
賀蘭傾眸中掠過瞭然的光,原來關梓誠打的是這個主意,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提前對外界泄露了他跟關萬軍不和的消息,引起記者的關注,然後當著記者的攝像頭光明正大的走到關萬軍身邊,以關萬軍老奸巨猾的性格必定會假裝在媒體面前跟他裝成關係好的父子倆,然若他出了什麼事,關萬軍大概也脫不了干係了。
她早該想到的,揣測人心、步步設計一直是關梓誠最擅長的,不過他做的應該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帶我去關萬軍住的地方」。
「還在十樓」,方經理帶著她走進了電梯。
十樓,帝王套房,門口站著四個黑衣保鏢,筆直而立,方經理率先走過去遞上名片。
保鏢打量了他們幾眼,才轉身敲了敲後面的套房門,有人打開門,他走了進去,過了三四分鐘,才重新走出來,恭敬的打開門,「我們董事長讓您進去」。
賀蘭傾當先走了進去,六百多平方的帝王套房華麗奢侈,走過一個玄關,才看到拄著拐杖立著的關萬軍,關梓誠坐在關萬軍對面,背對著她,只能看到他乾淨的短髮,周身透著暖色的光,她一眼掠過,對象關萬軍,笑道:「關董事長,近來可好」。
「托賀蘭小姐的福,還不錯」,關萬軍朝她伸出手,深沉的笑笑。
賀蘭傾與他握了握,淡淡一笑,「關董事的氣色看起來果真比上次好些了」。
關萬軍笑著擺擺手,示意她坐下,助理奉上了茶,才看向關梓誠道:「梓誠,怎麼不說話了,說起來你跟賀蘭小姐還是舊識,見著人家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沒禮數」。
「好久沒見面了,我就是怕賀蘭小姐不記得我了」,關梓誠突然帶著笑容回過頭來,俊美的臉除了消瘦點,氣色還是不錯的,一雙眼明明乾淨的可以倒映出她的模樣,卻一絲感情都看不到,像一層薄冰。
賀蘭傾不動聲色的揚揚眉,助理奉上茶,她接過,抿了一口,「怎麼會,我倒是記得很清楚,我們在卓雅希的婚禮上見過面」。
「是嗎」?關梓誠挑起雙腿,神色的長褲包裹住他頎長的腿,棕色皮靴,帶著一絲深沉精明的味道。
關萬軍心裡冷笑,嘴上卻笑意更重了,「梓誠,你也是的,賀蘭小姐這麼漂亮、聰慧的人你竟也不注意,爸平時怎麼教的你的,一定要多跟人說話,多留意人,在商場上就是要多結交朋友,賀蘭小姐能記住你,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謝謝爸的教誨,梓誠以後會記住的」,關梓誠低聲說道。
「我這兒子有些方面就是不注意,不過人倒挺聰明的」,關萬軍笑呵呵的對賀蘭傾道,「話說回來,賀蘭小姐怎麼這麼巧這次也來汶萊了」?
「公司里有點事,正好助理聽到報導上關董事恰好也在這邊,這麼巧又在同一家飯店,想想便過來跟您打個招呼」,兩人彷彿從前的不愉快都沒發生過,彼此打著太極,「今天事情也差不多了,閑著無聊,想到處去逛逛,可是一個人逛著也無聊…」。
「哦,那要梓誠陪你去吧,他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關萬軍立刻說。
關梓誠皺眉連忙道:「爸,我們不是說好明天陪您一道出海的嗎…」。
「出海」?賀蘭傾睜亮眼睛,「好像挺有趣的,我能加一個嗎」。
「當然能」,關萬軍趕緊替他回答了。
「那是再好不過」,賀蘭傾笑盈盈的打斷他,看看時間,擱下茶杯,「那就不打攪了,關懂事您好好休息,我就先回房了,對了,關少爺,我覺得這酒店湖邊的風景不錯,你能陪我去走一走嗎」?
「這…」?
「怎麼,難道關少爺這點面子不給」?她眉頭一蹙,面露不悅。
「當然不會,梓誠還不快去陪陪賀
蘭小姐」,關萬軍沉聲說道。
關梓誠這才不得不站起身,同著賀蘭傾一道走出了套房。
安靜的走廊上,只有高跟鞋上,沒一人敢說話。
步行上十一樓,關梓誠冷冷道:「賀蘭小姐不是說要去湖邊風景散步」。
「你爸那麼聰明的人要是我們真去散步他還奇怪了」,賀蘭傾冷笑,到了門口,賀經理拿卡打開套房。
「下去吧,明早過來叫我」,賀蘭傾拿過房卡插上,格局個剛才關萬軍的套間有點相似,只是方向變了,她用力甩上門,將身上厚重的外套脫到沙發上,「關梓誠,你真是瘋了,你到底想做到什麼地步,明天出海就是你想對付他的時候嗎」。
「你在說什麼」,關梓誠撇開臉道。
「你的心思我還猜不到嗎,你媽是在海里死掉的,你想必也想讓關萬軍嘗受同樣的痛苦,可是你也別小看關萬軍了,他剛才一個勁的想把你支開,他沒那麼傻」。
關梓誠表情有些僵硬,又很快恢復沉靜,「那你呢,你又想如何,我說了讓你不要找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就算…不是那種關係,我們也可以做對手、做朋友」,賀蘭傾忍住混雜的情緒,複雜的苦笑,她或許的確是在多管閑事,「我不能看著你去自找死路」。
「為什麼」?關梓誠霍然看向她,激動希翼的雙眼只持續了一秒鐘,又黯淡了下來,「不管是什麼都不要,我不想知道,你已經有崔以璨了」。
「說得對,他比你努力多了,不,要努力很多很多」,而他從來沒有對於他們的關係努力過一點點,而她也不是個努力的人,所以註定只能這樣,「不過要怪就怪你不該招惹上我,既然我決定管了,我們的協議達成了,我便會實行到底,我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你都必須好好的回去跟我回醫院,我會儘力把漢華打垮,然後讓你把公司轉賣給我,之後你想如何我都隨意你」。
關梓誠蒼白的扯了扯唇,「我是個罪人,每夜午夜夢回,我腦子裡都是我媽死去的情景,就想把刀再一次一次的刮著我,別人說,父母終究是父母,害死他們,會有天譴…」。
「我不相信這些東西,命運都在自己手裡,如果真有那麼多天譴,那為何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壞人瀟洒的活著」,賀蘭傾冷笑搖頭,「他們甚至比很多善良的人活得更好」。
關梓誠啞口無言,掩下痛楚,「也許你說得對」。
賀蘭傾舒了口氣,「別想太多了,今晚你就睡我這吧」。
關梓誠愕然,失笑,「你是怕我再次離開嗎,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塊,你不怕」?
「跟任何人在一起也許我都會擔心,可唯獨你不會」,賀蘭傾聳肩笑道:「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其實有很多次碰我的機會,可你也只是吻吻我,你從來沒想過要跟我怎樣吧,當然,我說的是你睡隔壁的客房」。
「你還真的是很了解我」,關梓誠微微一笑,「你說有一天,我們會不會成為這世上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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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